秦风怔了怔，才想起。
    成朋辉刚来时，对于辽东运营模式颇有异议，问出了“辽东凭什么永远领先，能一直让球迷喜爱的问题”。
    自己当时让他自己寻找答案……
    “朋辉，有答案了？”秦风笑问。
    “出色的软硬件、科学运营、不间断学习发展、相信教练球员、人情味，永远把球迷放在第一位……”
    说了一大通，成朋辉停下来，郑重道：“最关键是，辽东有秦董您，一名真正热爱足球，真心想要发展龙国足球的足球人。”
    “‘龙国足球的良心’，实至名归！”
    秦风没想到成朋辉会将辽东队的发展，归功到自己个人身上。
    虽然他说的没错……
    “呵呵，走吧朋辉！”轻笑一声，秦风摆摆手，“祝你们环岛打出好成绩。”
    成朋辉用力点头，上车。
    车门关闭，大巴在漫天金黄落叶中缓缓驶离，直至拐过弯道，消失不见。
    秦风望着道路尽头，久久未动。
    不知道黄福生回去，推进建立龙国足球监察部门能否顺利。
    也不知道自己没有提起柳涌，是对是错。
    在秦风想来，比起龙国足球命运，柳涌终究是小问题。
    只要自己掌握其犯罪证据，通过黄福生报告上去，柳涌翻不起太大风浪。
    “秦董，进屋吧！”
    旁边，陪在站了半天的钱智松打了个喷嚏，“天凉，别感冒。”
    秦风一愣，收回思绪。
    “去我办公室，喊商指导也过来，还有小纯，郑文。”
    “咱们商量商量去马尔代夫哪个岛，定好了然后先到欧洲，给球队拉练打打前站！”
    秦风办公室内。
    几人或坐或站。
    周小纯拿着一厚摞资料，神采飞扬。
    “库拉玛蒂、巴洛斯、六善拉姆、罗宾逊……这些都不错，秦风你拿主意。”
    秦风看着足有好几十页的各家度假岛屿介绍，一阵头痛。
    “球员家属，不少还在办理护照。”
    想了想秦风笑道：“小纯你做主，慢慢选，我们争取在11月底，12月初出发，在马尔外夫一周，然后去欧洲拉练，赶在圣诞节前回来。”
    “在这之前，我和老钱、商指导准备先去德国，看看张雨霖，你也一起！”
    这是周小纯没来前，秦风几人商量的行程。
    张雨霖一晃到德国治疗半年，现在赛季结束有时间，于情于理都该过去看看。
    要出门，总要喊上周小纯，不然秦风怕这丫头发飙。
    “德国……”周小纯抿嘴合计了几秒，出人意料道：“德国我不去了，还要合计马尔代夫选岛的事儿，太忙！”
    “再说我也要回家，劝老爹和大哥一起去……”
    说话间，周小纯翩然而去，留下一脸懵批的秦风。
    等周小纯脚步声渐远，钱智松靠上来贼兮兮爆料。
    “秦董，这两天周姑娘，总是去找孙离，说是研究到底去马尔代夫哪座度假岛。”
    秦风一怔，这是要闹哪样？
    想想不得要领，他干脆放弃，转而看向郑文，“订票，我，老钱、商指导还有你自己，最晚一周后，德国，科隆！”
    ……
    周小纯离开辽东训练基地，没有去找孙离，而是打车回家。
    古色古香的周氏跌打医馆，门庭若市。
    周小纯到了门口，躲开道谢出门的一对母女，闪身进到正堂。
    “老爹，一起出国玩。”
    找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周小纯也不管医馆内病人众多，大大咧咧道。
    周川穹正扶着一名青年左腿前后拉伸。
    闻言斜了自己女儿一眼，“不去，吃不惯外国饭。”
    似乎早就料到老爹会拒绝，周小纯好整以暇，抓起桌上苹果啃了一口，咔嚓咔嚓含糊不清道：“大哥也去。”
    周川穹手上一顿，“我的机票要靠窗的！”
    呵呵一笑，周小纯不再言语，转而关注周川穹动作。
    “药再服三副，一个月，必然恢复如初。”
    青年面露惊讶。
    又拉着青年左腿活动两下，周川穹也不管青年疑问，抓起桌上毛笔，唰唰写就药方。
    “抓药，交钱，下一个……”
    看着忙碌的周川穹，周小纯大眼睛直扑闪。
    她看着拄拐出门的青年背影，出神问道：“老爹，足球运动员伤了腿，当时没有得到妥善治疗， 快一年了，还能治好吗？”
    “能治好个屁！”
    周川穹没好气顺口回答，转身对着医馆内人群大叫：“下一个，下一个在哪……”
    一周后。
    11月22日。
    申城八万人体育场。
    龙韩对抗赛第二回合。
    龙国国足对阵韩国国足比赛已经进行到最后时刻。
    “进攻啊！”
    “抢他抢他，别回收！”
    “怕什么，冲他啊！”
    “这踢的什么玩意！”
    “在自己家门口，踢得跟孙子一样！”
    “多亏辽东的张安华和孙吉海了！”
    “是啊，要不是他俩龙国早丢球了……”
    “……”
    看台上，无数身穿红色球衣的龙国球迷，挥舞国球，敲着大鼓，吼得声嘶力竭。
    第一回合，龙国在汉城蚕室体育场，艰难逼平韩国。
    所有人都希望龙国国足，能在家门口打出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可现场大屏幕上，0：0的比分有些刺眼。
    坐镇主场的龙国国足，似乎背上沉重思想包袱， 全场比赛不思进取。
    在全场近八万人助威下。
    他们回收半场，整整90分钟依靠长传冲吊防守反击，把进攻主动权牢牢交到主力尽出的韩国队手中。
    在如此情形下，龙国后卫线和守门员姜京成了全场最忙碌的人。
    多亏了张安华和孙吉海两名辽东球员，几次上演救险好戏，才力保龙国球门不失。
    四周骂声雪崩似的砸过来。
    孙奉麟坐在主席台上，脸色铁青， 暗中握紧的拳头不停颤抖。
    他没想到，只是一次赛前必胜动员。
    比赛就会踢成这个样子。
    难道让球员尽力拼搏错了？
    要求比赛获胜也错了？
    强调不能在家乡父老面前输球，更错了？
    去特么的吧……
    在心里骂了然脏话，孙奉麟咬了咬牙，一周后，11月30号，就是亚运会小组赛开打的日子。
    这是自己上任后，龙国国家队第一个“重大”国际赛事。
    绝对不容有失。
    可场上这批球员，已经算是龙国顶尖。
    亚运会，怎么确保100%打出好成绩？
    正思索，看台上球迷杂乱喊声又传了过来。
    “这都不如让辽东队上！”
    “就是，你看看张安华和孙吉海，明显比别人实力高一档次。”
    “或者干脆让秦风当主教练，5月份他把日韩踢得跟孙子似的！”
    “可不是，不知道足管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
    辽东，秦风！
    孙奉麟眉头慢慢拧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