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歌从检查单和护士那里了解情况后,走向了程父,忽觉此人眼熟,“老人家,你救了病人?”
“是的。”程父低头。
“你认识他吗?”
程父回答:“不认识,第一次见。”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程父想起程飞的话,摇头。
童歌又问:“是在哪个地方发现的?”
“古来山山脚。”程父终于开口。
其实,他根本不愿意开这个口。他怕一旦说错话,会给儿子惹祸上身。害怕露馅,始终不敢看警察,所以也就没发觉这两位是照过两次面的刑警。
一听说是古来山山脚,童歌心里一咯噔,又见老头这样心里更是疑惑了,“这么巧?”
突然的高声把程父吓了一跳,忍不住抬头看,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啊,原来是你们!”
“啊!程飞的父亲!”童歌惊叫。
旁边的竺兰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你?”
程父慌忙点头,全身像被电流击中,浑身不能动弹。他心说,糟糕!怎么又是这两位!谁知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慌张,果断地垂头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咳咳!别紧张,和上次一样都是例行公事。”童歌真怕老头子一个紧张就把要说的事情忘记,他还记得这老头的耳朵很背,下意识把音量拔高了一倍。
“你是怎么发现病人的?”
“我......”老头子确实紧张,但此紧张非彼紧张,“我老婆死了,心里很烦躁,打算去古来山看看风景。”
这......倒是很合理的理由!童歌又问:“那他在具体哪个位置?”
“靠近凌峰山的地方。”
“那他当时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能说话吗?你和他对话没有?”童歌想到了更多。
“不省人事,浑身是血,受伤也挺严重吧!”程父挠挠头,“他要是能说话,说不定就会自己走了!”
谁不希望病人从来没有受过伤,他一直慌张安心着。
这么大个人,一个老头子怎么背的?童歌不禁好奇,“你有没有摔倒?一个人怎么扛人的?”
“有,你看我膝盖都摔出淤青了。”程父主动撩起裤腿。
童歌一看那膝盖,果真淤青了一大片。
可又发现老人家脖颈和衣服粘有不少血迹,但脸上没伤。除了一脸汗水以及略微凌乱的衣服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外,没什么可疑之处。
但为了谨慎,他还是掏出纸巾给老人清理,“擦擦血迹!”
“啊?”老人恍然大悟,任由他帮忙,“哦。”
搞完后,血迹下的皮肤完好无损,就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全程,开车的年轻人都在旁观。
见状,童歌转而望向他,“你是——”
“哦,我是搭老人家和病人过来的。”他忙自我介绍。
“你看到现场了吗?”
“没有,我只看到老人站在病人身边,喊我停下来。”
问话暂时结束,但他们还要留下来等待结果。走到角落里,童歌打电话给小李,“古来山发生了斗殴事件,伤者被狗咬后失血昏迷,你和小冯去古来山山脚找找现场。对了,去看看阿黄有没有参与。”
小李说:“好的,队长!”
“叫我童歌,我还不是。”童歌严肃地纠正。
小李不服,“反正你迟早得是。”
“你!”童歌差点被气死,回头吩咐,“竺兰,打电话给孙队,问问她当时发现异常没?”
电话接通后,竺兰问:“师父,你最近身体怎么样?现在午休还是爬山了?”
“还行,难得徒儿关心。但我不在家,我在医院等复查结果。”
原来,老孙化疗后还需要吃药,并且每隔一段时间还得到原来的医院做复查。也就是说,宋小凡进入老宅那天,老孙一大早就往市区出发了。
“什么?也是青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竺兰叫道。
老孙把话筒拿远了点,就受不了徒儿那把尖嗓子,“什么叫做也?”
“我和童歌正在医院办案啊!”
“什么案子?”
竺兰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说派人去找斗殴现场了。
一听此话,老孙先是佯装生气,“行啊!你刚才套路我!”而后想到受伤者的事情,心说难道她正巧错过了一场生死拼杀?
“师父原谅,办案需要嘛!”
老孙却笑了,“翅膀硬了你!”
“你在哪一楼?我去看看你。”
他们三个人在医院一楼接头,老孙在这里等待ct检查结果。两个曾经的下属都很担心她,可她却说:“没事!我感觉良好,呵呵!”
顿了顿,她继续,“现场有没有遗留其他东西?”
“派小李去找了。”
“病人的身份信息?”
童歌一时语塞,“这个......还没去了解,我们到的时候,病人因为情况危急被带去治疗了。”
“好好查一查。”老孙说。
忽然这时,童歌的电话响了,“小李?有什么线索?”
“队长,我们看到现场了,还有一只死掉的黑狗。”小李欣喜地说。
童歌急忙问:“阿黄呢?”
“哦,它好像动不了了,牙齿里还有血。“小李说。
手机开着免提,信息都被老孙听了去,她不禁皱眉,“阿黄怎么了??它咬了病人?”
“孙队也在?”小李惊讶,“阿黄嗷呜直叫,无精打采,应该是哪里受伤了。”
老孙气得半死,“阿黄竟受了伤?哪个干的?”
小李不敢吭声,“可,可能是失血的那个人。也可能是打人的人。”
童歌奇怪,“为什么阿黄会咬人?”
老孙冷冷地说:“你还不了解阿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被咬的人肯定闯进屋子了。”
“也对,要不然阿黄不可能发怒。”
想到这里,童歌交代,“小李,记得把阿黄带到兽医那里检查。”
对方说:“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小冯咱们返回去带阿黄。”
“嗯。”但是话音刚落,小冯好像找到了什么,“等等,小李,这里好像有根带血的木棍。”
“啊?打人专用的?”
“废什么话!”小李把东西包起来,又跑去带阿黄。
阿黄见状,大喜,小声喊:“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