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边坐下,尹诏良伸手脱掉她的步履,揽着她躺下:“陪我睡会儿。”
“我还未洗。”
“这两日我都没有沐浴,不嫌你。”尹诏良抱着她。
她身上带着清新的香味,让他莫名放松。
“前些日子你在店里遇到有人特意找你?”尹诏良闭着眼睛,语气淡淡问话。
宋殊想到那瓷瓶,心中发虚。
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怎么不说话?”他闭着眼睛,只感受到她的动作,有些奇怪问道。
宋殊因为是奴婢出身,她回话的习惯向来都是会说话的,绝对不会只有动作。
宋殊伸手紧紧抱住他有力的腰间,“殿下,我好怕。”
这是宋殊的真心话。
尹诏良轻轻拍着她的背,言语中有些疲惫沙哑:“别怕,这些事儿与你没什么干系。”
“殿下能与我多说点吗?这两日我都在危惧之中,每日晚上都睡不好。”
“那正好今日陪我睡会儿。”尹诏良有节奏地拍着宋殊的背脊。
宋殊感受他不愿意与自己多说,有些生气地翻身坐起,骑在他的胸腹间:“殿下知不知道这两日我过的什么日子?殿下一个消息也不给院子里传,再加上哥哥一直不回来,我每日都在担惊受怕。”
尹诏良睁开双眼,看向她。
宋殊一下就落了泪,“殿下,我求你与我说真话。我哥哥到底有没有失踪?”
尹诏良握住她骑在身侧的细小脚腕,盯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颇为无奈认真说了一句:“他大概率是没事的,昨日还有人来回了消息。”
“那他为何不回家去?”宋殊抽抽涕涕。
“他们如今在京外,回来复命恐怕还有一两日。”
宋殊终于放心了些。
尹诏良抬起大大掌轻轻用力,宋殊便顺着力道依在了他的胸膛。
他宽阔的胸膛微微震响着:“担心了这么几天你大哥,就没担心担心我?”
宋殊趴在他身上抹眼泪,闻言嘟囔着说了一句:“自然也担心的。但是担心殿下的人多了去了,担心我哥的可能没几个。”
尹诏良听了有些气恼,道:“别人怎么和你比?”
宋殊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想到自己曾经收下那瓶不知何物的药,顿时心生自愧,抱住尹诏良的腰身。
“等我睡醒,去问问你大哥的事情。”尹诏良睡前说了一句。
他入睡很快,呼吸声瞬间平稳,悠长而轻慢。
宋殊趴在他的身上,因为他这一句话定了神,慢慢也睡了一个这几日从来未有过的安稳觉。
第二日宋殊陌生的床帐中醒来,还有些不适应。猛然才回想起来自己昨日进了摄政王府中,甚至还在这里歇了一宿。
身侧已经没有尹诏良的身影,他恐怕早就起来了。
翻身起来,宋殊自己把衣服穿上,门外传来敲门声,“姑娘,醒了吗?”
是陌生婢女的嗓音。
宋殊穿好了衣裳才开口:“醒了,进来吧。”
两个婢女开门进来,虽然嗓音陌生,但是看她们的面貌却是宋殊曾经在府中也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