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牧本也未要求她马上给个结果,“没关系,你先想一想。我去看看宋濂。”
牧本走了,宋殊看向他放在灶台上的那根玉簪。
玉簪还摆在妆奁盒子之中,散发着润泽的光辉。
宋殊想了许多许多。
前几日大夫给宋濂复诊,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宋濂虽然恢复得还算不错,但是以后极有可能落下病根,不能再提重物。
这还是大夫往好了说的。
如若往坏了说,以后说不定卧床大半辈子也不一定。
这话只有宋殊听见,宋濂和牧本都还不知道。
如若真是这样,以后这个家恐怕还要她撑起来。
可是她这个长相,断然是不能随便出去抛头露面的,如若是刺绣补贴家用,又如何能让哥哥得以康复。
宋殊其实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宋濂自身的情况好一些了之后,带他往南边或北边的州城去,再尽量找到宋晴。
这西边的条件艰苦,大夫的医术也不算高明。
看着那根玉簪,宋殊从现实的层面想了许多许多问题。
晚上用了晚膳,牧本便开始烧水给宋濂擦身。除此之外,他特意多烧了一捅热水给宋殊沐浴用。
宋殊看着澡盆里清亮荡漾的热水,心中如同那水波一般荡漾着,无法得出一个答案。
翌日,宋殊坐在台前梳妆。
早晨的夏风还算凉爽,随着飘叶吹进了宋殊的梳妆台前。
牧本把宋濂从屋中抱了出来,让宋濂坐在院中的树下乘凉吹风。
白日日头太烈,也只有早上牧本才会将宋濂抱出来。
看着梳妆台上昨日的那个妆奁盒,又看向在树荫下给宋濂打扇说笑的牧本。
宋殊想了许久,打开用里面的玉簪给自己挽了发。
见到此幕,牧本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早餐用了不少,还扬言中午要去买只猪脚和排骨回来给宋濂好好补补。
宋濂看了看妹妹头上那根有些打眼的玉簪,冷哼一声,却没说什么。
等牧本回来了,宋濂特意叫了他进房。
“你与殊儿摊牌了?”
“嗯。”牧本心情不错,并不计较他话语中的阴阳怪气。
谁让宋濂是他大舅哥呢?
“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我可真想给你两拳。”
牧本不怒反笑:“快好起来吧,殊儿很担心你。”
宋濂神色黯淡,他又何尝不想呢?
“我还想让你参加我和殊儿的亲事呢。”
宋濂被他气道,“还没学会走路便想着怎么跑了?”
“这叫未雨绸缪才是。”
安静片刻,宋濂整理了态度,认真看向牧本:“我虽知晓你对殊儿是真心实意,但作为她的长兄,我还是要警告你。”
“要是以后欺负了殊儿,别怪我饶不了你,和你拼命。”
“自然是不会的。”牧本笑着,“行了行了,今日大喜,我去厨房给你炖猪脚。”
今日牧本下厨,宋殊便坐在房中,提笔给宋晴写信。
上一次寄到云道山的信还是宋濂送过去的,这一次宋殊说了许多,不光说了宋濂的事情,甚至还有她与牧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