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啊……谁说的不过,你要把里衣脱下来,黄婆看一下伤情。”
王妃单薄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阿!”她一听到脱衣服就吓得浑身发抖。
纪晓北一双大手握住她的细白的小手说:“王妃你不用担心,黄婆一定能治好你的!”
王妃惊恐摇头。
“您不愿意,那我们就没法儿帮你了,想想你家的小世子,他还等着你回去呢!”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纪晓北提起了小世子。
王妃哭了起来,默默地把身上的衣服都褪了去。
纪晓北一下子就惊呆了:她细嫩的肌肤上满是伤痕,有些结痂了,有的还冒着血水,沾在小衣上,疼的她不停颤抖。
还有下半身,更是惨不忍睹。
黄婆忍不住骂了一句:“禽兽!”
纪晓北赶忙拉了一下黄婆,黄婆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看王妃,她已经别过头去了。
“庆王妃,这个你蒙在眼睛上吧,省的你看到承受不住。”
纪晓北递给她一缕布条。
她没有拒绝,听话给绑在眼睛上。
纪晓北摸了一下她的后背,好烫!
她发烧了。
光是身上这点皮外伤,不至于发烧的。
一定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发炎了。
“王妃,把腿打开一些……”纪晓北轻轻地拨了拨她的腿。
王妃把紧紧并拢地腿分开。
纪晓北:娘呀……
红的不行,肿了老高,怪不得她走路困难呢。
纪晓北有些同情王妃,外面人看着权势凛凛的王妃,竟然受着这份虐待。
“庆王妃,可能,可能这里面有东西,导致发炎,所以您才发烧,我和黄婆要帮您检查一下……”
纪晓北谨慎地措辞,古代人可是最忌讳这些的。
庆王妃的泪把布条都打湿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回事。
纪晓北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小镊子,消过毒之后,递给黄婆。
黄婆接过来,看了纪晓北一眼。
纪晓北回她一个你一定能行的眼神。
递给她一双消毒手套。
黄婆带好,轻轻地按了一下,王妃痛苦地喊了一声。
“王妃,你坚持一下,有点疼……”纪晓北说。
黄婆利落地从里面夹出来一根小木棍……
她心里骂道:天杀的,还有这样的人
纪晓北拿了消毒药水,给她消过毒,又撒了些止痛消炎的药粉。
“王妃这一段时间,不要行夫妻之事,好好养着,不能再发炎了……”
纪晓北提醒道,她见王妃没有说话,又多加了一句:“女人嘛,还是要为自己想一想,要不活着有什么意义……”
王妃突然一把扯下头上的布条,用衣服裹住身子,涨红着脸大声喊:“出去,都出去,来人……把她两个人绑了!”
纪晓北:他娘的,恩将仇报呀!
正在给她抹身上伤口的黄婆,赶紧把药水收起来,拉着纪晓北撒腿就跑。
她嘴里说:我就说了吗,不能给当官的看病……
快跑!
几个粗壮的嬷嬷站在门口,拧住了黄婆的手臂。
纪晓北也生气了,狗脸吧!
她伸手拉过一个嬷嬷一个过肩摔,把她撂倒在地上。
其余的嬷嬷,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纪晓北。
“你们王府的人过河拆桥吗就是这么对待给你们治病的人吗传出去,你们庆王府还有脸在京城呆吗”
纪晓北朗盛质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朗宁跑了过来,他大喝一声:“王妃息怒,庆王回来了!”
王妃这才默默地躺下了下去。
趁着这个空当,纪晓北和黄婆夺门而出。
朗宁说:“王爷有令,好好伺候王妃!”
她们两个气喘吁吁地跑到客栈门口,才舒出一口气。
马车焦急等待的李云炯,差点就要冲进去,救她们去了。
他这位嫂嫂的姑母是皇后,她蛮横无理,仗势欺人,苛责下人,在王府里是出了名的,所有人都不敢怒也不敢言。
给她看病,说不定会倒打一耙。
看到纪姑娘拉着黄大夫仓皇地逃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纪晓北把黄婆拉到小白驹上,冲马车喊了一声:“走!”
小白驹在前面飞快地跑着,马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一路出了府衙街,小白驹的速度才降下来。
黄婆喘匀了气,抱着纪晓北的腰身问:“北呀,你说谁那么大胆那么折磨王妃!”
“庆王!”
纪晓北听付季昌说过,庆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不过来到京城,在天子脚下,他多少收敛点了。
不是,让纪晓北想不通的是,他怎么折磨自己的夫人呢
没人性,没人性!
他娘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马车把李云炯拉到了黄婆住的院子,让他住了下来。
黄婆又给他熬了几副药,吃下后,他好多了,就是身子有些虚。
付季昌听说小王爷没事儿了,才来看他。
他站在李云炯的身边说:“小王爷身子无大碍,我就放心了,西山上的事,庆王在,小王爷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付季昌不想挑拨兄弟两个的关系,他只说事实。
小王爷冷声说道:“他是故意的!”
付季昌不希望小王爷认怂,如果让庆王抢了功劳,支持庆王的人多了,皇上想惩治他,恐怕会激起群愤。
纪晓北推门进来说:“肥料的事,恐怕一时半会来不了,遇到困难了。”
“啊……”李云炯惊讶地问,“什么困难”
“来不了的困难!”
付季昌明白纪晓北的意思,她要小王爷反抗。
“我虽然年纪小,但不能让他这么欺负我,我已经让他很多次了,也算进了兄弟的情分了,以后我不会让他一分一毫!”
李云炯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强势。
纪晓北愣了一瞬:很好,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
李云炯看了纪晓北一眼,刚才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皇子,纪晓北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他心里笑笑:纪晓北这么聪明,一定早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可贵的是,她没有趋炎附势,没有奉承和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