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
这个名字令仇绝山有点熟悉，他再次朝那位御鬼者确认道：
“你确定刚刚那只厉鬼使用的是他的鬼蜮？”
那个御鬼者点头，语气坚定道：
“没错，因为我之前也是大京市的御鬼者，经常和唐仁出过任务，对他的能力比较熟悉。迷雾扩散后，我还和他联系过，他当时也说要投靠大徽市，不过似乎没有过来。”
听到这话，仇绝山微微一怔。
没有过来，说明唐仁已经死在了迷雾之中，刚刚那个厉鬼就是唐仁死后复苏所化。
想到这，在场的人中，以前总部出身的御鬼者不由得感到一阵唏嘘，要不是他们逃得快一点，否则最终也会落得和唐仁一样的下场。
在迷雾扩散之前，黄渊已经让大京市内所有御鬼者离开，因此大部分大京市的御鬼者都逃过一劫。
然而，大燕市并没有收到这个命令，而且大燕市离大京市很近。
这样一来，结果便可想而知。
唐仁可能在迷雾之中靠着鬼蜮艰难地生存了一阵子，但最终还是死在鬼潮之中。
一旁的王铭曾经也是大京市的御鬼者，对唐仁的死亡感到惋惜之余，他继续鼓舞众人道：
“从时间上看，唐仁复苏后的厉鬼应该是最后才加入鬼潮的，既然唐仁的厉鬼都过来了，说明这一次鬼潮真的要结束了，我们只要咬咬牙再坚持一阵子就能取胜！”
原本还情绪低迷的御鬼者听到他的话，顿时被激起了斗志，士气再次被鼓舞起来。
仇绝山瞥了一眼王铭，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
在灵异事件中，最可怕的不是厉鬼，而是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有了希望，才能克服恐惧，才能冷静从容。
与此同时，大川市和大滇市也都收到了鬼潮重来的消息。
为此，姜言在明辉大厦和御鬼者高层召开了会议，共同讨论这一问题。
面对大徽市鬼潮再临的处境，刘明似乎早就猜到了，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他冷笑了一下道：
“鬼潮哪有那么容易扛过去，仇绝山他们还是太乐观了。况且第二波之后，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三波？这个世界已经迷雾扩散，厉鬼横行，一切都覆水难收了。我们需要放弃幻想，认清当下的现实，做好长久作战的准备。”
听到这话，雪姐秀眉微皱，虽然不可否认其中的道理，但还是感到有点不舒服：
“刘明，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悲观了，鬼潮也并非不可战胜，地球很广阔，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说完，雪姐深深地看了一眼姜言，显然，她内心还抱有希望，还在相信着，之前姜言许给她的那个未来的承诺。
对于她的反驳，或许是习惯了她的天真，刘明只是嗤笑一声，没有继续回应。
这一次会议，陈枭没有和以前一样躲在角落里看漫画书，他扫了一眼众人，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第二波鬼潮，这个说法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如果厉鬼是随机扩散的，怎么会有一波一波的攻势呢？”
听到这话，办公桌后的姜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刘明、雪姐、凌义等人也察觉到一丝端倪。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操纵鬼潮？”刘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众人听后也不禁为之一惊，像是听到什么有点荒唐的事情一样。
不过陈枭却狡黠一笑：
“我可没说是人。”
刘明听后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的确不可能是人或者御鬼者，否则操纵鬼潮袭击人类，进而毁灭世界，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但既然不是人的话，你的看法是什么？”
刘明用猩红如血的双眸看着陈枭，内心不由得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刮目相看。
他以前一直以为陈枭只是一个因为侥幸得到朱炎灵异的毛头小子，做事莽撞不计后果，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对方不仅不莽撞，反而有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办公桌后，姜言也不由得感到有点诧异，他算是在座之中和陈枭最熟悉的人，虽然陈枭的性格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但他总感觉经过这这段时间的历练之后，陈枭变得比以前更加通透了。
面对刘明的提问，陈枭的态度却有些犹疑：
“我也不能肯定，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郭宇那边传来的情报是，鬼潮一共分为两波，而现在这一波才是鬼潮的主力。”
“那鬼潮为什么会分为两波，有没有可能是大部分的厉鬼被某样东西吸引了，没有被吸引的那些厉鬼构成第一波鬼潮，剩下的则是第二波鬼潮。”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的脸色都阴晴不定。
沉默许久后，刘明脸色严肃：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目前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鬼潮主力是仇绝山那边的说法，谁又能保证这一波鬼潮之后，不会有下一波？”
“姜言，你怎么看？”刘明将目光投向姜言，其他人也期待姜言的回答。
姜言沉吟了一会儿，目光在陈枭和刘明之间游移，最后他神情凝重道：
“陈枭说的可能的确存在，这的确能解释鬼潮为什么分为两波。至于还会不会有第三波鬼潮，得看看这一波鬼潮里出现厉鬼的类型再说。”
“不过，如果陈枭的猜测是真的，那个能够吸引厉鬼的东西真的存在，那现在的局面便有可能被打破。”
众人听后愣了一会儿，有点跟不上姜言的思维，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的确如此，如果那东西真的存在，控制了那东西，就相当于控制了鬼潮，相当于把厉鬼圈养在一起，人类就能够获得较为安全的生存空间。”刘明分析道。
雪姐听后，双眸微微闪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希望一样，转向姜言道：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这一次鬼潮的主力便不能放过，或许我们应该派人前往支援大徽市？”
然而，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都面色微变。
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去支援别人？
刘明第一个反对：
“陈枭的猜测还有待验证，而且大徽市的局势，也不是我们派一些三流御鬼者过去就能扭转的。只要鬼潮没被击垮，我们总会遇到鬼潮，而且还是经历了和大徽市一战后更为衰弱的鬼潮。”
“所以，不管怎么看， 按兵不动，养精蓄锐都是最好的选择。”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刘明的观点。
雪姐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
姜言瞥了一眼她，眉头微微皱起：
“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看看大徽市那边的战况再说。大徽市太遥远， 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倘若大徽市抵抗鬼潮失败，那仇绝山他们大概率会来投靠我们，所以根本没必要过去。”
雪姐听后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冲动了。
在这之后，会议上又讨论了一些大川市最近的情况。
全民御鬼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现在大川市御鬼者的数量已经从不久前的一百二十个，上升到了现在的一百四十个。
看似只增加了寥寥二十个，但驾驭失败的人数要远比这多。即便使用了黑血试剂，驾驭的成功率平均也只有十分之一。
毕竟驾驭第一只厉鬼，主要靠的不是灵异平衡，而是人类意志和厉鬼的对抗，只有意志坚定，心理素质强大的人驾驭成功率才会高。
但这种人，显然不是那么好找的。
除了御鬼者的事情之外，凌义也汇报了一些大川市市民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其中，比较诡异的是，
现在，大川市的市民睡觉都做不了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