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贺绍川唇角扬起了笑容来。
这些日子来,他看出宁禾很聪明,脑子里装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偏偏这些东西深深吸引了他。
若说三年前,他娶宁禾,是因为责任。
那么现在, 他只想好好维护这个三口之家。
宁禾也在慢慢改变,变得越来越好,他也会更加努力,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
蒋元钊拿着凉皮去了办公室,拿来自己的搪瓷碗,将凉皮放在搪瓷碗里,拿着筷子夹了口,送入口中。
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味蕾。
蒋元钊瞪大眸子,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就是这个味儿!
这凉皮跟凉面竟然是一个味道!难道就是他媳妇口中那个军属做的?
蒋元钊想要找那士兵问问清楚,可看着眼前的凉皮,他挪不动道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可不能浪费,反正今天的凉皮也收摊了,等他吃完再问也不迟!
蒋元钊一想到他心心念念好些日子的凉面终于找到了。
他更加大快朵颐吃着凉皮,明明装得很满的凉皮,被他三两口就吃得连汁都不剩。
不够过瘾!
蒋元钊抵了抵后槽牙,真想再吃一碗!
不行!明天他非得亲自去一趟集市!
……
卖完最后一份,宁禾很快收摊了。
回去之前,宁禾又跟谦霖去买了些菜。
谦霖突然想到妈妈刚才答应那几个叔叔阿姨的话,他疑惑地问:“妈妈,刚才你跟那几个叔叔阿姨说,明天要送他们一份饮品,是什么饮品呢?”
他从来没有看过妈妈做饮品,一时间有些担忧起来,妈妈明天要拿什么东西送给他们?
宁禾早就有了打算。
她说送饮品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
早在看到在烈阳下,排的满头大汗的顾客时,宁禾就想到这种天气如果能有一杯冰镇饮品再配上酸辣爽滑的凉皮,那该是什么人间美味啊!
饮品呢,她打算一会儿去趟中药店,买些陈皮、山楂、乌梅之类的,用来煮冰镇酸梅汤。
除了酸梅汤外,她还想要多增加几个种类。
比如之前做过的凉面、还有爆辣的火鸡面,以及适合当早餐卖的中式饭团。
宁禾带着谦霖在集市上买了不少东西。
回到家后,谦霖开始在算今天赚了多少钱。
扣除掉成本以及刚才买菜的钱,他们今天穿纯利润赚了二十块钱!
不对,不是今天,而是半天!
半天就赚了二十块!
谦霖很高兴,兴冲冲跑到宁禾面前,兴奋地对她说:“妈妈,今天赚了有二十块钱呢!”
宁禾笑着摸了摸谦霖的脑袋:“今天能赚到这么多钱,有霖宝的一半功劳哦!”
“妈妈今天做好吃的给霖宝吃!”
谦霖摇头:“妈妈今天太辛苦了,我们简单吃就可以了。”
谦霖真是懂事的让宁禾惭愧,她摇头:“妈妈不辛苦,再说了,马上你爸爸就要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今晚开张顺利!”
宁禾打算将今天去中药店买回来的东西,先煮一些酸梅汤来给贺绍川尝尝。
如果连他都觉得可以,那这酸梅汤也能出摊了!
夏天的夜晚,天黑得很慢。
贺绍川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天空只是染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月亮浅浅地挂在夜空,无数颗小星星围绕在周围。
杨国强心里一直记挂着蒋元钊嘱咐他的事,就连短短回家的路程,他都是心不在焉的。
直到快走到家门口,杨国强瞧见贺绍川家院子里,停着的那辆三轮车。
“老贺,你媳妇今天一大早带着谦霖哪儿去了?”
面对杨国强提出的疑问,贺绍川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也落在院子外的三轮车上。
三轮车后面的两块木板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真如那士兵说的那样,都卖光了。
他脑海中一想到女人那张露出小财迷的笑脸时,唇角上扬的弧度不禁深了几分。
贺绍川看了杨国强一眼,敷衍道:“大院离集市太远了,买辆三轮车就不用来回走了。”
贺绍川说完,大步走进自家院子里。
徒留杨国强一个人凌乱在风中。
什么?买辆车给媳妇专门买菜用?
他是不是有病?嫌钱多没地方花吧?!
贺绍川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酸甜的气味,不用想也知道,宁禾肯定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也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走进堂屋,谦霖听到动静回头,迫不及待地向贺绍川分享赚钱的喜悦。
“爸爸,今天我跟妈妈赚了二十块钱!不对不对,是半天!我跟妈妈半天就赚了二十块钱!”
能赚这么多?这着实让贺绍川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津贴也就一百二十块钱,他们半天就赚了二十块,照这样下去,一个月赚的都要比他多了。
贺绍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宁禾能靠着摆摊打发时间,他没有意见,但是她赚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
谦霖瞧见爸爸愣住了,他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爸爸,你有在听吗?”
宁禾在厨房都能听见谦霖的炫耀声,她端着一盆放凉的酸梅汤走进了堂屋。
看到背对着她的贺绍川,宁禾笑着对谦霖说:“霖宝,你爸爸刚回来,你也不让他坐着歇息会儿。”
谦霖反应过来,搬来一条凳子:“爸爸坐!”
贺绍川转身,伸手接过宁禾手里那盆黑乎乎的液体,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他可以确定,这股酸甜的味道,就出自这里。
宁禾开心地去橱柜里拿搪瓷杯:“你坐,我给你舀一杯酸梅汤尝尝。”
贺绍川再次看向那盆黑乎乎的液体,原来这就是酸梅汤。
宁禾拿着搪瓷杯,接着又拿来一小桶的保温桶。
打开保温桶,贺绍川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的是冰块!
“这冰块是哪里来的?”他不禁疑惑地问。
宁禾笑着回:“大院门口的供销社买的。”
供销社五点就下班了,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冰块竟然还没有化?
宁禾察觉到贺绍川眼底的困惑,她将保温桶放在贺绍川面前,用筷子搅开冰块。
贺绍川这才瞧见在保温桶的底下,铺着一层白色的晶体。
“这是?”
宁禾笑着打趣他:“贺绍川同志,你该不会连盐巴都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