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禾说贺绍川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宁沉沉默了。
贺绍川知道,却从未写信提起过,是不是说明了,贺绍川喜欢在意的是现在的宁禾,而不是曾经那个蛮不讲理的宁禾?
宁禾直到宁沉一时间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宁沉跛了的那只脚上。
“哥哥,能跟我说说,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宁禾问。
她想知道,宁沉的腿还有没有的治。
宁沉告诉了她,是他下乡的时候,那里条件艰苦,没有东西吃,宁沉所在的小队都饿肚子,小队长便组织上山挖野菜,结果就是那一次,宁沉从山崖跌落。
最终导致右腿跛脚。
是摔伤的。
摔伤该是比车祸伤要好治。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年代医疗水平有限,否则她哥哥不会跛脚的。
宁禾看着宁沉,一脸认真地向他保证:“哥,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我会赚很多钱,找遍全国各地的医生来给你治腿的!”
宁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他释然地看着眼前的宁禾:“能不能治好不重要,我已经习惯了。”
宁禾听见这番话,心里滋味不好受,她知道,宁沉是在安慰她,哪有人不希望自己双腿健全?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宁宁,绍川醉了,快来扶他进屋里休息。”是宁母的声音。
她哄睡完谦霖,回到堂屋一看,贺绍川脸色通红,眼神有些迷离,一旁的老宁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他偏偏还在给女婿灌酒。
宁母哪里看得下去,便出来找宁禾,让宁禾过去直接将人带回屋。
宁禾开了门,随着宁母往堂屋而去。
堂屋里只有宁父嘴里喋喋不休,醉人说着醉话。
贺绍川则是应着他的话。
宁禾看着贺绍川醉酒的模样,有些看呆了。
喝醉酒的贺绍川脸颊通红,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头,一双迷离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宁禾看。
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勾着粘人的爱意,看着宁禾未再移开眼。
宁母朝宁禾示意:“快把绍川扶进去。”
宁禾走上前,握住贺绍川的手臂,低声对他说:“走吧,回房间休息。”
宁父瞧见,女儿要把女婿给带走,连忙出声阻止:“宁宁,爹还没跟绍川喝完呢,你先回屋,爹要跟绍川不醉不归!”
宁父的话刚落,后背重重挨了一巴掌,是宁母下的手。
她警告地瞪了宁父一眼:“给我老实点!你女婿这才刚回来,你这做岳父的就给人灌醉,像什么样子?!”
宁父妻管严,偷偷瞄了宁母一眼,不敢再吭声。
宁禾带着贺绍川出了堂屋,碰见走来堂屋的宁沉。
宁沉看了眼靠在宁禾肩上的男人,微微拧起眉,忍不住问:“这就喝醉了?”
这才多久,就成这样了,也太不中用了吧?
宁禾触及到宁沉一言难尽的目光后,她笑着说:“绍川不怎么喝酒,酒量不太行。”
“那得多练练,靠在女人身上像什么样子?自己多大个头的人,也不怕把我妹给压坏了。”宁沉故意说。
这话还是专门说给贺绍川听的。
宁禾却听红了脸。
压坏?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宁禾轻咳一声,找借口扶着贺绍川飞快往房间走去。
刚进了屋,她连忙关上了房门。
贺绍川靠在她肩上不安分起来。
“马上到床上了,再坚持一会儿。”宁禾对他说。
她以为贺绍川是难受,想躺床上。
可当宁禾抱着他走到床边,刚准备将贺绍川放下时。
一只手臂从她的后腰处揽过,紧勾着用力将她翻身压在了床上。
宁禾瞪大眸子,看着眼前落下的脸。
“你,你你没醉?”
贺绍川双眸布满血丝,紧紧盯着身下这张故作镇定的小脸。
“醉了,你身上凉快,想抱着你。”
宁禾感觉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断加重,两人隔着衣料紧贴着,严丝密合,不留一丝缝隙。
不知是男人天生就体热,还是因为他醉酒的缘故。
一股灼热的热源不断向她袭来,仿佛要汲取她身上的凉意。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感觉到一股跳动的热源,抵着她的小腹,不断跳动着,仿佛要将她戳穿一个洞。
宁禾不傻,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她脸颊一瞬间爆红,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偏过头,支支吾吾地说:“你让开,我去跟你打盆水擦擦身。”
宁禾话音刚落,男人的俊脸压下,指腹抵着宁禾的下巴,轻抬起她的脸,精准无误地贴上女人柔软的唇瓣。
宁禾瞪大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感受着一股热源涌入她的口中,酒气混杂着男人的气息涌入鼻息。
她感觉自己也要醉了。
这该死的男色。
宁禾从未经历过这么疯狂的事,全程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要散架了。
她不傻,又怎么会不知道,贺绍川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借着酒劲,才敢对她这样的。
毕竟男人要是真喝醉了酒,根本就起不来!
躺在床上,宁禾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她整个人被贺绍川搂在怀里。
男人附在她耳旁低声诱哄:“还疼不疼?一时间没忍住,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他亲了亲女人的耳垂,引来宁禾的不满。
她用力捶着男人的胸膛,愤愤说:“谁跟你还有下次?!”
狗男人,真是越来越狗了!
这才刚回家,还没到晚上,他就来事儿!
宁禾光是一想到,在大院时,她绞尽脑汁勾引他。
他却死活不上钩。
现在才刚回家,贺绍川就暴露了本性!
宁禾光是想到这个,睡意全无,她抬头,一脸审视着贺绍川。
“在大院时,不还装圣人,不碰女色吗?一回来你就彻底放开了?”
贺绍川看着宁禾,语气无比认真:“因为我认定了是你。”
宁禾眸色微怔,听懂了贺绍川话里的意思。
她忍不住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贺绍川将她的脑袋往怀里带,没有隐瞒地将所有告诉了宁禾。
“你摆摊做美食,撺掇马晓慧离婚,还有会做许多我没见过的衣服,这些我都有所怀疑,但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一直到在火车上时,我套话爹写信给你的事。”
宁禾一头雾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