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白至今都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在有朝一日,跟那吸血的家断绝关系。
直到被江淮之带离了大柳村后,她才回过神来。
江淮之瞥了眼一旁失神的女人:“大晚上的,现在去哪?”
于念白看向江淮之,脸上也没有之前那般清冷,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去县城吧,县城有住的地方,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江淮之跟着于念白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大柳村离县城有一段距离,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走到了县城。
夜晚的县城本就没什么人,好在县城里有小宾馆。
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宾馆。
两人进去后,老板听到动静也从床上醒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女问:“你们是要住宿?”
于念白点头:“老板,帮我们开两间房。”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钱递了上去。
老板没接,而是说:“没有两间,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
于念白愣了下,她偏过头看向江淮之。
江淮之挑起眉梢,直接做了决定。
“那就一间,麻烦老板了,我们是未婚夫妻。”
因为江淮之的这句解释,老板才终于打消了疑虑,笑着说:“难怪难怪,既然迟早都是要结婚的,开一间房也正常。”
老板说着,笑嘻嘻地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他们。
江淮之接过钥匙,提起大包小包的,朝二楼走去。
于念白想了想,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江淮之打开门,率先提着东西走了进去。
于念白进去后,关上了门,一转身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椅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江淮之把东西放到一旁,对在一旁愣怔的于念白开了口。
“去洗洗睡吧,今晚就先将就将就。”
于念白迟迟没动,她有些顾虑:“我去找老板加张床来。”
说着,于念白转身就要出门,可手还没碰到门把,身后就响起江淮之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让老板去哪儿给你弄张床来?”
于念白停住了动作,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淮之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提防着自己,他笑一声。
“你放心吧,我说过我们只不过是协议结婚,我不会碰你。”
被戳穿心思的于念白脸颊瞬间红了,此时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最后还是江淮之拿着衣服进了厕所,才彻底缓解了尴尬。
听着厕所里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于念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份断绝关系的证明书,反复看着。
一直到流水声停,很快厕所的门开了。
江淮之一手拿着毛巾,微微低头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
听到动静,于念白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她很快移开了目光,起身拿着自己的衣服,绕过江淮之进了厕所。
只听见身后‘嘭’地一声,江淮之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门。
于念白在厕所磨蹭了很久,早就洗好了澡,却不敢出去。
她想着,等到江淮之睡着后,她再出去,这样他们两人谁也不会尴尬了。
终于过了一个小时后,于念白觉得江淮之该是睡着了。
她拧开门栓,握着门把打开门,动作很轻地走了出去。
外头漆黑一片,江淮之把灯给关了。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江淮之睡着了。
可就算是他睡着了,于念白也没打算要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他原先是想让老板加张床的,但江淮之说得对,这么晚了,就别去打扰老板休息了。
加床的想法破灭,她就只能采用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趴在桌子上将就一夜了。
就当于念白要朝着桌椅的方向走去的时候。
‘啪’地一声,房间的灯瞬间亮了。
江淮之半靠在床头,盯着她看。
“你该不会打算在椅子上坐一晚吧?”
被拆穿心思的于念白,脸上没有丝毫的窘迫,而是点头回应道:“你也说了,我们是协议关系,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该保持距离。”
江淮之嗤笑一声:“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周到的。”
于念白听出江淮之话中的讽刺,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到椅子前,坐下。
江淮之知道她这是用行动来证明,她并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
没再多言,他伸手关掉了灯。
一下子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
于念白趴在桌子上,头枕着手臂,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可也许是今天经历的太多事,让她整个脑子都特别清醒,没有一丝睡意。
不仅她没睡,就连躺在床上的江淮之也没有睡。
以往他在外人眼里,是助人为乐,对女同志尊重谦让,脾气性格都极好的人。
可每次碰到于念白,他就与外人口中的他有着很大的反差。
他对于念白,压根就不像外人口中的,尊重女性,谦让女性。
相反,他曾对于念白口口声声都是贬低,就连现在,他也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于念白趴在桌上,却未曾开口让她上床休息。
两人皆是一夜无梦,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落进来的时候,于念白从椅子上起来。
她回头,看着背对着她躺着的江淮之,以为他还在睡觉,于念白没打扰,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后,江淮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于念白出了宾馆,街道两旁都摆满了摊位,她去了家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后,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江淮之的身影,而厕所的门紧闭着。
不一会儿,江淮之洗漱好从厕所出来,看到桌上的几个包子,目光又落在于念白的脸上。
“你刚去买包子了?”
于念白点头:“刚买回来的,趁热吃吧。”
说着,她进了厕所,起得太早,她还没有洗漱。
江淮之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带包子回来,是想用几个包子来抵消自己帮她摆脱原生家庭的事?
于念白在厕所里的时候,想了很多,她觉得该要跟江淮之提前说清楚一些事。
否则就这么回去的话,他的姐姐跟姐夫一定会催促他们结婚摆酒的。
可她并不想摆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