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一定要娶那个范凌仪吗？”
    曼丹一脸懵懂！
    他还不太清楚娶妻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福荣郡主，为什么郡主不能和我一起去戎国？”
    “那个范凌仪看起来和姑姑差不多大，我应该喊她姑姑吗？”曼丹问道。
    秋娘笑了，说道：“范小姐比姑姑小好多呢。”
    背过身却皱紧了眉头。
    秋娘不愿意小福圆去戎国，更不愿意范凌仪嫁给曼丹。
    前者纯粹是出于爱护小福圆，后者则是出于讨厌范凌仪。
    曼丹虽然是戎国名义上的国主，但在他成长起来之前，都要依附夏国生存，连自己的亲事都不得做主。
    小小年纪，就被夏国安排了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皇后。
    “长公主，咱们就这样接受了范大小姐为后？”
    无论是从小国主位置稳固还是从戎国安稳考虑，接受夏国女成为戎国皇后是小国主非常明智的选择。
    得知小福圆不去戎国的消息后楼万好一阵惋惜。
    但是不代表他赞同小国主的皇后是范凌仪。
    一来他认为范凌仪的父亲范仕杰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二来被夏国强塞一个年龄相差如此悬殊的女子为后，楼万替小国主感到屈辱。
    若是夏国皇帝正经所出的公主年龄悬殊就悬殊吧，可是皇帝却把一个臣子的女儿匆匆封为郡主塞了过来。
    而且他还打探到，范大小姐性情并不比承平王准王妃陈萱儿好到哪里去，动辄暴怒，甚至当初为了白状元还闹的满城风雨。
    戎国是垃圾回收站吗？
    一下子将陈萱儿范凌仪两位品性如此差的女子接收回去。
    一个是王妃，一个是皇后。
    楼万越想越气，若不是顾念家中妻儿以及未完成的戎国百姓安定的宏愿，他当真恨不得撞死在夏国的大殿上。
    “不是距离回戎国还有俩月吗？说不定事情就会出现转机。”秋娘淡笑。
    “但愿如此吧。”楼万希望事情朝着大长公主所说的方向走去。
    “长公主您去哪？”
    楼万见秋娘命人备车，关心的问道。
    “去青云巷白家见福荣郡主。”秋娘说道。
    楼万点头，说不定大长公主出手就能让福荣郡主替代范凌仪去戎国呢。
    毕竟都是郡主，临时换人谁会追究。
    不过楼万会错了秋娘的意思，秋娘不是为了让小福圆去戎国，而是希望蹭一把小福圆的福气，替曼丹挡掉范凌仪。
    ……
    甄萍不甘心！
    她的女儿绝对不可以去戎国和亲。
    此时的甄萍十分后悔不让范仕杰纳妾，若是家中有几个庶出女儿，范凌仪这一遭危机就能解除。
    直接从几个庶女中选一个去戎国就行了。
    甄萍想到田麦苗，可惜已经成亲了。
    若是田麦苗还没有成亲，或者说若是没有嫁给白家老三，甄萍真有办法将田麦苗偷梁换柱的替代范凌仪嫁到戎国去。
    “娘，我不想去戎国。爹既然没办法帮我，那外祖母呢？舅舅呢？他们就这样亲眼看着我陷入火坑。”
    范凌仪哭的嗓子已经沙哑。
    看着女儿悲痛欲绝的脸，甄萍心如刀割。
    母亲肯定舍不得范凌仪，但哥哥则不一定。
    镇国公府侯爷已经失去圣心，她不认为自家哥哥会愿意担着得罪太后和皇上的风险去替范凌仪求情。
    以自家母亲和太后如今的关系，估计也很难办。
    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那个小国主。
    “若是你有个庶妹，这事情就不难办。”甄萍搂着范凌仪说道。
    “庶妹？”
    忽然，范凌仪哭肿的双眼泛出一丝光亮，抓着甄萍的手说道：“娘亲，庶妹不一定是出自范家，庶表妹不也是庶妹？”
    甄萍想了想道：“你是说寄秋？”
    范凌仪胡乱点头。
    甄萍陷入沉思。
    镇国公府现在有两个女儿，一个是镇国公的嫡女甄知夏，一个是庶女甄寄秋。
    凭什么牺牲她的女儿来成全夏国对戎国的控制，太后不是说了作为皇亲国戚的他们要食君禄解君忧，凭啥这个解君忧的女儿不能是镇国公府的女儿。
    依甄萍所思，甄寄秋正合适。
    不过一个庶出的女儿，本来就是为家族牺牲的，当初太后姑母一个庶女不也为了家族去和亲？
    甄寄秋不过走太后走的路而已。
    再说了，甄寄秋最近在议亲，愿意和她议亲的也不过是些世家庶出子弟或者寒门读书人，她这样的出身远赴戎国做皇后已经抬举了她。
    她有把握说服母亲。
    “走，去外祖母家。”
    甄萍命人备车，带着范凌仪去了镇国公府。
    “外祖母，您救救凌仪，凌仪不想去不毛之地的戎国。”
    范凌仪一看到外祖母，便哭倒在她怀里。
    老夫人的心犹如刀割。
    “娘，您救救凌仪吧。”甄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女儿绝望的面孔，老夫人也滚下了眼泪。
    “女婿怎么说？”老夫人命人将范凌仪和甄萍搀到自己身旁。
    提到范仕杰，甄萍一脸愤恨。
    “……他同意了。我可算是看清他了，他竟然对我们母女那么狠心。”甄萍骂道。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不要怪女婿。他作为相国，也难啊！你之所以生气，是你从当娘的角度看这事，但女婿不是，他不仅仅是父亲。”老夫人给甄萍剖析利弊。
    “哥哥怎么说？”甄萍问道。
    老夫人沉默不语。
    尽管断定哥哥不会插手，但甄萍依然很失望。
    范凌仪同样知道了舅舅不会帮自己，又是伤心又是愤恨。
    “娘，凌仪不能去戎国。娘，我如果有两个女儿，我肯定舍得一个。但是我就这一个女儿啊！”甄萍痛哭失声。
    “娘您就可怜可怜我，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忍心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不是生离，这是死别。让凌仪去戎国，就是逼我死。”
    这一招果然奏效。
    老夫人看甄萍哀哀痛哭，想到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损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让范凌仪去戎国，简直是夺女儿的命。
    “太后可真狠心。”老夫人骂道，“我就豁出去再去求一求她，她哪怕让我对甄芙跪下我也答应。”
    “娘，倒也不必去求太后。”甄萍说道。
    “哦？”老夫人发出疑问。
    “要不让寄秋替凌仪去戎国。反正她俩身量差不多，就算寄秋到了戎国被戳穿想必也无妨。夏国毕竟是戎国的宗主国，戎国必然不敢对寄秋怎么样。咱们皇上不过是想让戎国皇后出自夏国而已，是凌仪还是寄秋又有什么关系，皇上不仅不会追究，还会给戎国施压，寄秋有夏国当靠山肯定会安稳的坐好皇后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