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不但没松手,反而使劲拧起来,“我这叫防范于未来,棒梗,你可是哥哥,你是老大,可,不能欺负我孩子。”
“堂姨,您的孩子在哪里?我堂姨夫是谁,外面那人吗?”
秦京茹这下害羞了,松了手,跑回屋了。
秦效贤进来查看馍馍熟了、红烧兔肉可以了,每样东西都要了一些,就在院子里供上新米做的重阳米糕、新玉米馍馍,新高粱馍馍、三合面馍馍、蒸红薯,焚香祷告,祭天之馈赠、感地之哺育。
等贾棒梗的酸菜鱼上桌,槐花和表哥们也回来了。
贾棒梗赶紧给满头大汗的槐花和表弟们擦干(吸走)汗水,招呼他们洗手准备吃饭。秦奋得意地汇报贾棒梗找到的红果子果然是茱萸。
三桌,还满满当当的。就在秦效忠致词之时,黄铁锁领着几个老人进来了,一句话也不说,他掉头就走了。
秦闽如赶紧追过去说:“大哥,留下来一起吃点吧。”
黄铁锁说着“吃过了”慌张地走了。
秦效忠不高兴地对领头的老人说:“老骆,我记得你们都不到70啊,你怎么来了?当年乾隆帝请千叟宴,那也是到了70岁。今天我们明明通知的是70岁以上。”
老骆不高兴的说:“你也不到60岁,你又凭啥来了呢?再说乾隆帝千叟宴,有一次也是65岁以上。”
贾棒梗见外公要反驳,赶紧说:“欢迎欢迎,大家都请坐下。今天是重阳节,你们来了都是客,一切怪我之前考虑不周。只要大家不嫌弃,有我们吃的,就先要有你们喝的。二外公,麻烦你给大家添酒,外婆、二外婆麻烦添碗筷。”
老骆说:“我们在家里吃过了,黄铁锁他们为我们抱不平,说我们65岁符合当年康熙帝请千叟的标准,所以我们不请自到,打扰老哥几个,见谅见谅。”
贾棒梗说:“老人家肯定没有吃,我们就是想着早吃,好在天黑之前,把大家送回去,以免摔跤,请坐请坐。”
黄铁锁在院墙外听了一阵,只听见院内更加热闹了,不见争吵,悻悻地走了。
贾棒梗知道老人在晚上吃得真不多,怕积食。这70的标准就是取义“人到七十古来稀”,有人较真,那就是添人添筷的事。
也不知道秦效贤今天对秦效忠说了什么,他收敛了许多,跟菜和酒较劲。
在刘斌和贾棒梗插科打诨之下,酒席的氛围一直都不错。
天黑了,酒席还没散,院外很多老人的家属等着他们,很自觉,没有人进院门。
等所有老人走了之后,秦效忠发火了:“贾棒梗,你是不是太有钱了?把钱拿给我花吧,你还跟我要跟你小姨办酒席的钱。你现在送出去,挣了一个什么好名声吗?”
“外公我不在你自己获得什么好名声,我在意的是我今天力所能及地照料了一些老人,让他开心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今天晚上还有很多65岁以上的人没来,我看你明天怎么向他们交代?”
“外公别担心,今天晚上没来的人,说明他们是知道70岁标准,而且不愿意掺和黄铁锁他们的,所以您就放心他们不是那么狭隘的人。”
“哼,小心好心没好报!”
龙老太太插话道:“棒梗他外公,我觉得棒梗今天做的很对,虽然没有把所有65岁以上的人都请到,但他的心意到了。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感恩图报的人更多。如果明天再有人闹,就请他们去我们那里一块吃。”
二外公见秦效忠还想说什么,忙叫秦奋哥四个扶着他回家了。
外婆、二外婆清洗着碗筷,秦京茹扶着贾张氏,刘斌扶着龙老太太,棒梗扛着槐花,几人一起回家了。
“老太太,今天没想到是重阳节,我两手空空的来了。”
“这没什么,小刘,我们也是临时想起来。”
贾棒梗笑道:“刘大哥,你既然空着手来,我估计你也会空着走。”
“别呀杠杆,你知道吗?你这儿收的蔬菜、肉、粮食,拿回去可受欢迎了。你知道前天你能上花车,那就是我在李副厂长面前给你美言的结果,他记性好,今天还专门跟我提了这件事儿。”
“冲着刘大哥的美言,那我怎么也得想办法给你装上一点,可是咱们生产队还是小,难以满足你的需求啊。”
秦京茹说道:“棒梗,刘斌采购员大你10来岁,我觉得你应该叫他叔,别大哥大哥的叫,没礼貌。”
贾棒梗想怼回去,但想到此时不宜多嘴,便说知道了。
刘斌说:“没事儿,我跟棒梗一见如故,叫大哥挺好的。棒梗,你有没有办法弄到野猪?马上又过年了,很多人都不愿意卖猪,厂里最近从南方调冰冻猪,味道不怎么好。”
“刘大哥,现在有肉吃不错了,哪里去找野猪,我又没有开养猪场。”
“棒梗,我觉得咱们生产队可以开养猪场,可以建鱼场,嗯,养鸡场也可以跟上。”
“那你把这个主意给我小姨夫说啊。”
“他胆子小不敢干,我说这是为咱们‘四化’建设做贡献,他不允许,还是不敢。”
“你这么说我就敢吗?我在这儿啥也不是,就是一个种地的。刘大哥,你不是答应我过来收稻子吗,怎么收完了你才来?”
“我去津市收稻子去了,以为这里会晚几天,哪知道你们动作也快。”
“刘大哥,几千人的大厂、京城几百万人,那真的不是靠我们这样的生产队三瓜两枣的,能提供你们领导的小食堂就不错了。”
“说的也对,只是这里物产优美,我真的想让更多的人吃到,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扩大生产。”
“刘大哥,我才14岁,你太高看我了,我哪知道怎么扩大生产?”
贾棒梗不得不回想大一学过的“马原”,可惜他当时玩手机没认真听,忘了老师细讲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再生产的循环过程。现在只要生产出来,就不愁销售;不像21世纪,苹果、冰糖橙、蔬菜,完全会出现烂市的结果。
他觉得自己学的还是太少了多,想去大学里面深造,实在不行找个人请教一下政策也好。
当晚,贾棒梗就猎到了一头较肥的野猪,没有让第二天刘斌的二八大杠空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