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往冀省的吉普车上,秘书一直哼唱着:“同舟共济,海让路……棒梗,这歌太带劲了!你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出这么强有力的歌曲呢?!”
“是别人的作品,他们不便出面,让我鸠占鹊巢了。否则以我一个学生娃,哪里能写出这么雄壮的歌?真的要衷心感谢他们。”
“棒梗,领导托我问你一句话,军车上的物资你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我同门中的师兄们,都低调惯了,他们怎么搬运装车,我还真不知道。结果完美,何必一定要知道过程呢?”
“但京城有这么大一股力量,我们还是很担忧的。”
“您何必担心,‘农家’都像我拖家带口的,哪敢自毁长城,只会把这个地方建设得更加美好。遇到灾难的时候,我们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有物出物。”
“你这么一说我放心多了。你说今天的地动什么时候发生?”
“这个很难的,我们对天空的了解远比对地下更多。”
“那你估计地动时间会是什么时候,会像上次一样,是清晨吗?”
“大叔,天意难测,时间我怎么知道呢?我们农家能预测日期就不错了。对了,部队有没有测出震中位置?”
“测出来了,在NJ县一带。”
“天呐,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啊!”
“棒梗你可不能绝望,你到了地点一定要振作起来,给大家鼓气。”
“我听说有个人,他满心绝望,却要强颜欢笑,给世界以希望!”
“那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这个人不是你就行!如果真是你,绝望之前先把自己的种留下。”
“大叔,我才14岁,怎么现在就流行催婚了?”
“何为催婚……原来是催促结婚,说话不要那么省,好吗?如果你给报刊写稿件,稿费是按字算的。”
贾棒梗心里好笑,他曾经所在的21世纪,很多网络写手一千字能有一块就不错了。
“惜字如金比较好,说话是伤元气的。祸从口出,有一层意思就是指说话多了人中气不足,容易生病!”
“一派胡言,我信你才怪。”
“对对对,我说出来就是帮司机大叔醒瞌睡的。我先睡十分钟,就来替司机大叔,放心我的驾驶技术绝对不逊的。”
贾棒梗意识去空间休息十分钟,真替司机了。司机感受了十多分钟,觉得了他的技术远甚自己,便放心的睡了。
开着开着他哑然失笑,在前世电视剧里,他就是在柱子叔去求大领导的情况之下,得到了在大机关开车的机会,就跟旁边的司机一样,这工作真的是无比珍贵的,细想柱子叔对他还真的不错!
过了石市,道路坎坷起来,秘书和司机被摇醒了,两人惊呼道:“地动了吗?”
贾棒梗知道这是一种灾害心理阴影,平静地说:“地动把路基搞坏了,部队还来不及修整。咱们去前面县里先吃早点吧?”
现在出差各带各位的粮票,很少有人请客。三人在赵县吃的早点,过了县界,居然有群众等在路边,一人看见皮肤黝黑的贾棒梗,跪下便拜,惊得跳下减速的吉普,也跪下了。
“大爷,使不得。”
“使得,我和儿子上次去城里走亲戚,他被埋了,全靠你营救,九代单传,他还没成亲呢。”
可在贾棒梗扶持下,他如何能如愿,然而等他跟社员逐一打了招呼上车走时,大爷在地上跪下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无以回报,磕个响头吧。
这一出让贾棒梗心里很沉重,觉得自己尽微薄之力、享贪天之功,因为村子里有无数国防绿、红帽徽在闪动,他决定为战士们献唱。
为了怕认出来,他躺在后排座,任凭车辆起伏,意识进入到空间练歌。
9点,他们进入县城,万人空巷,全聚在县中的操场。
站在操场中央,看着殷切的目光,贾棒梗拿起了话筒,深情地说:“各位宁J的乡老乡亲,我是贾棒梗,我回来了。”
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等掌声平息后,他遗憾地说:“在你们遭受到地动伤害的时候,我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当你们重建家园的时候,我依然没有跟你们在一起。我虽然给你们带来了一些良种,却不足以弥补我没跟你们在一起的遗憾。但你们就像大地一样包容了我这一棵悼,所以我先演唱一首‘小草’送给乡亲。”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一曲唱罢,四周掌声雷动,歌声随有线广播线传到十里八乡。
台下一个声音大喊:“棒梗,能不能唱‘众人划桨开大船’?”
“这个当然能,大家看我的手式,手掌打开你们就唱‘吼嘿吼嘿’,我捏成拳,你们就听和鼓掌好不好?……好,那咱们就开始了……一只竹篙吔,难渡汪-洋海……”
这次他在副歌时唱了两遍就止停了。
报幕员过来说:“棒梗,你昨晚说难产,却唱了三首,生了三个娃,今天你应该多产吧!”
“今天准备充足了,是多胞胎,就怕你们听腻了。”
“哈哈哈,永远听不腻。说到娃娃,你给邻县的娃娃准备了奶粉,回到家乡,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幸亏准备了十斤,否则我只有把脸藏起来了。”说着,他拿出用牛皮纸包裹的奶粉。
“弟弟妹妹在地动中担惊受怕了,那我给你们唱首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大家一起来……”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一曲终了,报幕员说:“棒梗刚到家就唱三首歌,咱们让他休息一下,下面请领导给他颁发荣誉证书!”
领导致辞、颁证,县文工团军队、学校轮番表演。看来NJ县曾大伯做了一番工作。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集体分发杂面馒头和杂菜汤,贾棒梗三人坚持交了粮票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