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开担忧地说:“佩里警司,不知道你找小贾所为何事?”
佩里小声说:“爵士,有大案事关贾先生,您最好不要过问,牵涉其中对你的声誉影响不好。按理雷诺都应该回避的。”
“佩里警司,我明白了,那恕我不能远送了。”
“爵士,打扰您和亲朋用餐了,还要感谢你们酒店美味的早餐,我现在感觉全身暖洋洋的。”
贾棒梗作别槐花的泪目、张骄幸灾乐祸的目光和其他或关心或好奇的目光。
上了警车,贾棒梗故作诧异地问同在后排的佩里:“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无条件配合老哥,既然是大案件,你怎么会如此轻松,如此待我?”
“贾先生,首先你是美国人,我当然不能给你用警具,第二,别墅原主人的房产证明又在你处,所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所以,目前你还是朋友,你们北方不是有句名言,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我就先礼后兵。”
贾棒梗心知这又是一位华夏通,如果他一直保持是对华夏的友善,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佩里老哥深谙华夏文化,我很钦佩,幸亏家里对我注重国语教育,否则被你比下去了。”
“哪里,我就说你的美式英语不行。”
“老哥抬举我了,我国语比英语强多了。其实我一直被那边的孩子排挤,融入不了,所以不得已回来求学。”
“贾老弟,你今年17对吧?”
贾棒梗不认为这是纯粹的闲聊,表面轻松地说:“对,解放前我家就去了美国,第二年就有了我,可惜他们福寿太短,这也是我被他们排挤的重要原因。”
不弄一个孤儿身份,他禁不起查。
“贾先生家住哪里呀?”
拷,重头戏来了。贾棒梗故作悲痛地说:“往事不堪回首,故乡没了我的双亲,就不再是我灵魂的归处。”
“贾老弟我不这么认为,那里毕竟是你父母生养你的地方。”
加州名气太大,德州休斯顿、小巨人待过的地方,好像名气也大,算了,达拉斯吧?他后来想到了有一次无意间找到的小镇:杜马。“我出生在得州北部杜马镇的一个小农场。”
“德州?那里民风彪悍。”
“是的,所以那里的华人比较抱团,刚好有一个叔叔功夫不错,我就跟他学习。”贾棒梗自认为完美解释了他身手不错的原因。
“是啊,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应该团结,可惜我们……”
贾棒梗听了这半句话,猛的醒了,英国佬也不是铁板一块。警务处长一死,那副处长就有机会上位了,搞不好副处长还在庆幸有人帮他们除了头上的大山;这时他们恐怕都在想方设法挪正吧,于是先把调查暂时交给下面的人干着。
不知佩里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还是自知言多必失,他不再跟贾棒梗交谈,开始闭目养神。
到了区警局,贾棒梗并没受到刑讯逼供,或许雷诺打点过了。
几次审讯被他轻松应对,但他被无限期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过这不妨碍他晚上溜到附近公海、山林收集生物。
他计划在油麻地和港大对面的葵涌建码头,方便他以后上大学顺便出货。
最终在唐天开反复交涉下,贾棒梗被解除了羁押,回到酒店时过了火盆,洒了柚子叶水。
槐花高兴极了,腻在他怀里久久不下地,张骄阴阳怪气地说:“大祸害又回来了,这里又不得安宁了。”
贾棒梗笑道:“张小姐失算了,路上农浩总经理说许楷那栋鬼宅正常过户给我了,港府也计划把附近山头卖给我。这里……”
说到这里,他故意环视一下酒店,讨打式地说:“这里我不住了,把它交给你和你义父好好打工,不,是好好给我这个资本家工作吧。”
张骄不悦了,伸手就打,“什么叫打工,打你还差不多。”
“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一下形象。”
槐花就近搔张骄的痒,三人闹成一团。
唐天开等人乐呵呵地看着。
待他们闹够,娄晓娥走过来理理贾棒梗的衣服,嗔怪道:“贾先生不在时,张骄可担心了,但是见面却掐了起来。贾先生也是天降横祸,那些警察都是草包,怎么胡乱抓人呢?”
娄振国说道:“晓娥慎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我的麻烦还在头疼,别给贾先生添乱。”
唐天开劝大家上楼细说。
贾棒梗一行上了电梯,注意到里面多了一个陌生的普通人。
谭素娥领着槐花在顶楼花园玩,其他人都在花厅喝茶。
娄振国汇报了兴华食品公司的推进情况,一切顺利。大家商定冬至开业。
贾棒梗总结道:“爵士、娄董、晓华叔,商业这块我不熟,你们可以招聘专业人员和新人,让老人带新人,咱们学会用人,不完全靠人治人,靠制度来管理人。我得到消息,大宗食品正在备货,不日将启运,可我们的码头和仓库还没有。”
“小贾,我师兄那里有码头和仓库出租,我们不用自己建,太花钱了。”
“短时间租赁合算,但我们是长期高回报生意,久了惹人眼红,平白恶了关系、得不偿失。”
唐天开一想师兄司徒云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作罢了,但提出了新问题:“小贾,十辆十吨的卡车快到位了,司机怎么招募?”
“爵士,看来你和娄董因为我的事分心了,沟通也少。咱们马上聘请人力资源部经理……”贾棒梗见大家有些呆萌地看着他,反应过来,解释道:“人力资源部就是人事部门,就让他们去安排。接下来要请保卫”
唐天开又道:“保卫不用请人吧,三合会可以胜任。”
贾棒梗一听苦笑了,唐天开跟他师兄打断骨头连着筋,遂正色道:“爵士,保卫工作很重要,咱们酒店这块就有些缺失,上次的事就是明证。干脆明天就上报招人,娄姨联系沈知秋沈记者吧。”
大事议毕,贾棒梗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回自己的别墅,唐天开指着那位陌生人说:“小贾,龙同志找你。”
龙同志?贾棒梗顿时紧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