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雍,你...能多给我一点时间么?我...”
他拥紧她,轻啄着她的红唇:“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我...可以等。”
“阿雍,说你爱我。”
男人眸中微诧,却是柔和了眉眼配合她难得的娇媚,“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她眸中瞬间盛满了日月星辰,美得令人心颤,“我也爱你。”
男人迟滞一瞬,而后竟是微垂了眉眼,薄唇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抚上她静美的容颜,英挺的鼻端在她馨香的颈间轻拱嗅闻,忽而抬眸认真道:“你会永远爱我么?”
她抱紧他,在他额间印上一吻,“永远太过遥远,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真真切切地在爱着你,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当下。”
他埋入她的颈间,难耐中带着一丝委屈,“可是本王现在好难受...”
沈黎砚神色微滞,唇角轻抿间有些羞涩道:“我...可以帮你。”
说罢,她的红唇便落在男人的胸口,素手伸向他的某处,“这样,可以么?”
男人舒服得闷哼出声:“坏阿黎,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小妖精。”
她抱紧他结实的腰身,眼眸轻笑着继续作乱,“那阿雍喜不喜欢这样的小妖精?”
男人用力按揉着她纤柔的腰际,嗓音暗哑而隐忍:“喜欢,本王恨不得将你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没羞没臊的时刻结束之后,两人才相拥着度过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翌日醒来,沈黎砚已不见了姬冥修的身影,旁侧还有些许余温。
她看了眼窗外微亮的天光,他应该是去练剑了。
邱姑姑没来催促她起床,她深知是他下了命令,心中一暖,她决定去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新婚燕尔,她不能不有所表示。
待她做好早膳去找他时,院中却不见他的身影。
邱姑姑悄声告诉她,姬冥修在祠堂,她这才轻声缓步地寻了过去。
祠堂内,姬冥修跪在蒲团上,神色宁静地看着最前面的两座牌位。
“父皇,母妃,你们的阿雍成亲了。她人很好,做的饭也很好吃,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一定会夸儿臣有口福。”
他唇角带笑,“我们彼此都很相爱,就像当年的你们一样。你们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的,对吗?”
“父皇和母妃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姬冥修蓦地转身,竟看到沈黎砚浅笑着走向他。
他神情微诧,起身走向她,眸中难掩笑意:“你来了。”
沈黎砚笑笑,牵起他的手慢慢走到灵位前。
她上香跪拜,语声虔诚:“父皇,母妃,嫁给阿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他是一个有担当和责任心的好男人,我和他一路走来能喜结连理,多亏了你们在天上的保佑,儿媳再次叩谢你们,能将他送到我的身边。”
她转身拉着表情迟滞的男人跪在蒲团上,对着牌位,说着令他此生难忘的承诺:
“你们放心,今后我一定会代替你们照顾好他。虽不能像你们那样竭尽所能地爱他护他,虽然我还不知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妻子,但我会学,学着怎么爱他,护他,对他好,学着怎么将秦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阿黎...”
男人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这之前,他从未奢望过她会如何爱他对他好,他只需要慢慢地感化她对她好就行,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原来他对她一直以来的付出,并不是石沉大海,而是上天对他的考验,所以才会将如此美好的她送到他的面前。
她俏皮地眨眨眼,“等我做到了,你再感动也不迟。”
男人轻抵她的额头,眉眼含笑:“那你要怎么对本王好?”
她轻吻他的鼻端,笑着道:“我做了你爱吃的早膳。”
男人扶着她起身,在她唇上轻啄,“这么贤惠?”
沈黎砚有些羞红了脸,“我这不是答应了父皇和母妃嘛。”
“阿黎,谢谢你。谢谢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傻瓜,谢我作甚,我们现在是夫妻,当然要相亲相爱了。”
“那我们先去用膳,一会儿去看你父王和表兄。”
她靠在他坚实的臂弯中,满足地浅笑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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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天枢城东宫。
拓跋聿将餐桌上的膳食全部推翻在地,他看着眼前的狼藉,俊朗的眸中难掩痛色。
他们成婚了...
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巧笑倩兮,今后还会与他同床共枕,甚至会为他生儿育女。
而他呢?
只能对着这座冷冰冰的宫殿,日思夜想着她能来到自己身边,对自己展露笑颜,倾心相待。
柘笙看着他的落寞与难过,忙吩咐人清理干净,随后才轻声安慰道:
“殿下,您不吃不喝,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她看不到,更不会心疼。”
“柘笙,我这里好痛。”
拓跋聿按压着心口,声音孤寂而落寞。
“殿下,这段时间,那些老臣已经被您治得服服帖帖,您该进行下一步了。”
柘笙这是在提醒他该做最后的决定了,虽然这个决定并非他所愿,但为了做自己想做之事,他必须出此下策。
那个狐狸精竟敢在几个死党的拥护下,企图请求父皇放拓跋泰出宗正府,他不想伤父皇的心,才没将他赶尽杀绝。
但如今看来,他却不得不釜底抽薪了。
拓跋泰不是想出来吗?那他就放他出来。
“柘笙,帮我研墨。”
他要上封奏折给父皇,让父皇念在父子之情上给拓跋泰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而至于这个机会么...
宁川那边他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拓跋泰过去倒是可以打头阵,探探宁川城的虚实,至于缺胳膊还是少腿,就不是他能够掌控得了的事情了。
拓跋泰就像哽在他心口的一根刺,此次若不能拔除干净,势必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布局。
只有把这个时不时出来恶心他的路障彻底清除了,他才能顺顺利利安安稳稳地荣登帝位,才能够将她从姬冥修的手中彻底夺过来。
柘笙命人又备了一份膳食,见自家殿下动起了筷箸,他面上的担忧才渐渐消散。
拓跋聿放下筷箸,轻拭了下唇角,语声随意道:“阿稚最近在忙什么?”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耶律乌稚了,也不知那个表弟又在策划什么出其不意的事情。
“世子他...”
拓跋聿看向欲言又止的柘笙,目露疑惑:“怎么?”
“世子他被荣王爷抽了三十鞭,已经卧床三日了。”
见拓跋聿满脸不可置信,柘笙只好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是荣王侧妃林晚的一个远房外甥女冯瑜,入府后不到半月,便受到了整个荣王府上下的喜欢,特别是三少爷耶律少旭,几乎一整日都跟在她身旁,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个不停。
而那冯瑜也算手段了得,竟让阿舅同意将耶律少旭交给她学习琴棋书画并辅导功课,耶律少旭半个月以来进步神速,甚至还学完了之前被他厌弃的史书策论,他的巨大变化让阿舅甚为满意,这使得他一时间颇为受宠。
阿稚本就不喜耶律少旭,在再加上耶律少旭这段时间颇受阿舅宠爱,这让一直受阿舅冷落的阿稚极为不满。
于是他半个月以来,时不时就会找冯瑜和耶律少旭的麻烦,直到五日前阿稚在与耶律少旭的一次争执中,失手将他推到了王府花园的池塘内,这一幕刚好被回到府内的阿舅看到。
所幸耶律少旭抢救及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因落水受寒高烧了一整夜,阿舅见阿稚非但不道歉认错,反而还指责冯瑜和耶律少旭故意设计陷害于他,阿舅见他如此不知悔改,一气之下便动了家法。
拓跋聿听后沉思片刻,“那个冯瑜什么来头?”
“听说老家是儋州的,三个月前因家道中落无处可去,便前来投奔远房表姨林侧妃。”
儋州...
盛京...
“你再派几个可靠之人前去儋州查探一番,勿要仔细核实。”
不排除是盛京派来的间谍,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你备些补品,我去看看他。”
柘笙应声退下。
刚好就被阿舅看到...
拓跋聿轻嗤,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倒要去会会那个冯瑜。
能让阿稚在她手上栽了跟头,可见不是什么简单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