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陆陌瑾冷声呵斥。
    顾以牧都快哭岔气了，听到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抹了一把眼泪，气冲冲地一把抓住陆陌瑾的衣领，质问道：“陆陌瑾你什么意思，岁宝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说话，你安的什么心？”
    “我怎么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顾以牧想也没想，脱口道：“岁宝她都摔死了，你到底有没有心？
    还说什么你们俩天下第一好，你就是这么跟她好的？”
    他边说边哭，控诉的话带着满满的怨恨。
    就像是被其他人抢了心爱的糖果，结果对方非但不珍惜，反而还放在脚底下踩顺带嘲笑他傻一样。
    如果他骂的人不是自己，陆陌瑾可能也要跟着骂一句“什么东西”。
    没理会恨不得冲上来咬自己一口的顾以牧，他快步走过去，朝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岁宝伸出手。
    “你神经病啊你！”顾以牧已经够伤心难过了，看到他要去动小奶团，更是气不过。
    他冲过去，二话不说就举着拳头往陆陌瑾脸上挥。
    陆陌瑾的注意力都在岁宝身上，没来得及闪，被他一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眼眶上。
    踉跄了两步，直直栽倒在地上。
    顾以牧直接傻眼了，看看自己只比鸡蛋大点的拳头，再看看趴在地上身形消瘦的陆陌瑾。
    他该不会一拳头把他打死了吧？
    恐慌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在心中蔓延，不知所措的顾以牧就看到已经“死了”的岁宝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从他的位置看去，就像是一只超级大的蜘蛛在地上爬，惊悚程度五颗星。
    “啊！”有尖叫声先响起。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比刚刚岁宝从马上摔下来时的声音还要高上几个分贝。
    小奶团顾不上许多，赶紧站起来小跑两步，然后“扑通”一声，给陆陌瑾拜了个早年。
    她这么一跪，整个场馆都安静了。
    老师们不慌了，小朋友也不往外跑了，就连被安保人员压在地上的徐子阳也转头看了过来。
    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眼神那叫一个迷茫。
    他们现在好奇的，不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岁宝为什么没有受伤，而是这一跪。
    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救人方法？
    顾以牧摇摇头，赶紧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岁宝，我就用了那么一点点力，谁知道冰块脸那么脆……”
    “牧牧哥哥，你不害怕嘛？”小奶团抬头看了他一眼，奶声奶气地问。
    刚刚她装晕的时候，听到了特别特别多人的尖叫，也不知道有没有牧牧哥哥的。
    顾以牧摇摇头，回答的十分果断，“我才不害怕岁宝。”
    说完又觉得自己没表述明白，补充道：“无论岁宝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怕。”
    “就显着你了？”陆陌瑾忍无可忍，双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在顾以牧近乎惊恐的眼神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底写满了嫌弃。
    不知道是嫌手脏，还是嫌人蠢。
    顾以牧伸手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憋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要说怪陆陌瑾装晕吧，刚刚动手的人是他。
    这要是不生气吧，想到刚刚的紧张和后怕，顾以牧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回海城之前，他爸特意拉着他叮嘱的几句话，觉得特别有道理。
    冰块脸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僵持的时间，孔园长已经带人围了过来，一左一右两个老师抱着快哭晕过去的钱多多和甜甜。
    钱多多的眼睛都哭肿了，倒抽着气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字音，隐约能听到是什么大姐大之类的话。
    甜甜也一抽一抽的，哑着嗓子道：“岁宝呢，我要找岁宝。”
    孔园长回头看了一眼，替她擦去眼前遮挡视线的泪水。
    看到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岁宝，甜甜楞了一下，随即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岁宝死得好惨。”
    她看过电视，一般这种情况摔下来，胳膊腿都得分家。
    看到本该摔的不成人样的岁宝好好的站在那里，甜甜的第一想法就是，灵魂被摔出来了。
    她一边哭一边说：“你放心，我这就去打死那个坏蛋，替你报仇！”
    旁边抱着她的老师都沉默了。
    虽然他也很难相信，一个小孩子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会安然无恙。
    可岁宝这会儿就好好的站在那里。
    大白天那么大的太阳，她还小脸红扑扑的，又有影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鬼啊。
    “大姐大，大姐大在哪儿呢？”钱多多费力睁开肿胀的眼，目光落在岁宝身上时，哭得更伤心了。
    五人小团队里剩下四个，除了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董佳佳正用犹疑的眼神看着岁宝之外，其他的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
    她们一哭，其他的小朋友也跟着嗷嗷哭，倒显得旁边默默看着的人有点呆。
    孔园长轻咳一声，“那什么，小朋友们先安静一下，你们吵到岁宝小朋友了。”
    钱多多“瞪”了他一眼，一边哭一边骂道：“你谁啊你，大姐大都死了，你做人能不能有点爱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