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一次，冯俊有了不同的答案。
    他转过头看向岁宝，似笑非笑道：“你很聪明。”
    “谢谢。”面对他阴阳怪气的夸奖，小奶团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还客气的表示了感谢。
    毕竟妈妈说过，懂礼貌是好孩子必备的优良品德。
    再有就是，老祖宗不是都爱讲究什么先礼后兵吗？
    她今天可是给小俊哥哥，准备了一个超级超级大的惊喜。
    在惊喜揭晓之前，就让他再开心一会儿吧。
    被她认认真真的道谢逗笑，冯俊由衷道：“金大师，你收了个好徒弟。”
    “你要是这么说话，老道可就爱听了。”别的看不看得顺眼先不说，光是夸他徒弟这一点，金昌明就不得不夸一句年轻人眼光真好。
    就算是他爹那个古板的老头还活着，知道他收了岁宝做徒弟，也得不顾形象地大笑几声，然后大声夸一句“吾儿真为本门张脸”。
    金昌明甚至都能想到，以后玄门中人追在他屁股后面问“收徒心得”时，会是怎样风光无限的场面。
    光是想想，他都险些把脸笑烂。
    余光注意到自家乖徒弟那略显嫌弃的眼神，金昌明赶紧正了正神色，轻咳一声道：“万世皆有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施主又何必为了一时之愤恨手染鲜血？”
    要知道，无论是按照法律，还是所谓因果，戕害他人性命的人，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是个聪明人，更是许多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如此冲动实属不该。
    “我等不到他的报应。”对上他痛心又遗憾的眼神，冯俊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辍学回村的这两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见到他时，用怒其不争或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明明与他们无关，一个个却表现的像是至亲一样，为了他将来的人生所担忧。
    时间装得久了，他们就连自己都骗了，哪怕不在他的面前，说起来也都是一副摇头惋惜的模样。
    明明在刘壮请媒婆到他家提亲之前，他妈笃定他能考试大学，用几天的时间把村里她觉得“交情”不错的人家都走了一遍。
    有用孩子要娶媳妇，上学这些理由拒绝的，还有以家里要买猪仔为理由拒绝的，一圈下来就连一千块钱都没凑齐。
    冯俊知道他们不肯借钱的原因，无非是觉得他父母老了，而他一向不跟人交际，就算是将来考上大学肯定也沾不上什么光。
    这些都是事实，每个人有自己的顾虑，这都正常，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过他们。
    可你既然选择了不伸出援手，作壁上观，就不要事后再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站出来指点江山。
    光是听着都觉得恶心。
    知道刘壮那次过来冯家的目的，饶是金昌明，也再说不出一句劝说冯俊的话。
    即便是他，修了这么多年的道，也很难保证自己在遇到同样的事情时，保持冷静理智。
    他一个老头子都不行，就更别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了。
    岁宝点点头，赞同道：“你做得对，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乖徒，你……”金昌明听得眉心狠狠一跳。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不像是他天真善良的小徒弟能说出的话。
    难不成，是那位又来了？
    金昌明偷偷看了一眼，不确定。
    他眉头紧皱，又偷偷看了一眼，还是不确定。
    要真是那位来了，他现在跪下磕一个，来得及不？
    没等金昌明纠结出个结果，就听身旁的岁宝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就算这一村的人，都跟你有血海深仇，那你杀了他们就可以了，何必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