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温桑晚反应过来。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地‘咔嚓’骨头断裂突兀响起。
陈怀伸出来的手被折断,呈现诡异弧度。
吴石下巴被卸掉。
温桑晚见状,一连后退三步,怕波及到自己,退不到两步,后背突然撞上坚硬的一堵墙。
低磁的声音从头顶上灌下,“晚儿,莫怕。”
温桑晚心里一惊,连忙往一侧避开。
方才还有嘈杂指点的议论声,瞬间静谧。
只有陈怀,吴石哀嚎声。
此时,碎尸一手拖着一个,飞步往外拖走,根本不给任何人还手的机会。
砰——
大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啊——啊——
几声惨叫落下。
有下人慌乱地叫喊,“少爷——”
一切发生,不过短短几息变化,快得温桑晚脑子都转不过来,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
北冥夜视线扫过,所有人纷纷低眸,不敢直视。
温桑晚察觉不对劲,转头看了一眼北冥夜,也是这一眼,让她心口激起千层浪,只要北冥夜视线扫过之处,围观之人全都低头不语,要有多可怕的气场,才能做到仅仅一个眼神,便将所有人震慑下去。
能来太子府祝贺的,在场有几人身份不是摆上台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言扫了一眼温桑晚,没说什么,安静站在几步之外。
北冥夜不动。
在场就没人敢动一步,心口绷紧弦,生怕这位阴晴不定的王爷当场发难。
温桑晚见势不妙,再待一会,她觉得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地,悄悄扯了一下北冥夜的衣袖,“那个……挺无趣的……走吧!”
北冥夜收起眼底冷戾,放缓神色,“好。”
温桑晚大步往前离去,无视异样打探的目光,迈过断裂的长矛,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能有多大力气,三两下就能弄断长矛,这里的阴气已经腐蚀这么严重了吗?
路过李言身边,甩下一句:“不想死,赶紧离开这里。”
李言:“……”一头雾水?这是几个意思?枉费他一片好心,怎还反被诅咒?天理何在啊?
正郁闷时。
北冥夜走过,斜睨一眼,“速离。”
李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不过也没说什么,转身默默跟上,他今日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
往日太子府可是很少宴请,今日不知道太阳打哪儿来,宴请整个京城的官员。
回去路上。
温桑晚把玉佩递给北冥夜,“多谢。”
北冥夜看着玉佩,并没有接:“不必。”
温桑晚看着玉佩,质感温润,上好羊脂玉,想了想,没有勉强北冥夜收回,一块玉而已,这男人不缺,她留着还能进太子府探查。
想起太子府的暗室,她面色又不好了,那种恶心再次涌现。
北冥夜察觉,出言道:“晚儿身体不适?”
温桑晚强忍不适,摇摇头,问道:“九王爷,京城是不是发生多起人口失踪案?”
北冥夜知道小猫儿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事情,定是在太子府发现了什么,“没有。”
“有暗室,有红棺,有道士,有屠户,有怪物,怪物是什么?并未探查到,暗室里太过血腥,我承受不住,退出来了。”说到这里,脑中不由自主又浮现暗室的画面,恶心再次涌现,迫使她不得不拿起手帕捂住口鼻。
北冥夜递过来一个香囊,“可以醒目,缓解不适。”
温桑晚拿起放在鼻尖闻着,良久后,不适感才慢慢消失,又道:“后门左侧三丈距离,我留了术法,碎石可以进去,不受阴气影响,西南最远的那座院子,第三间藏着暗室,房间内摆放的书架第四行,第二格,第三本书,便是开启密室的开关。”
顿了一下,“得快,我灌了北冥玄迷魂散,分量不轻,不知道能拖延几日,他已经发现异常,醒来恐会转移暗室,有个小恶鬼,实力不浅。”
温桑晚手中出现几张符箓,“这个是我的气息,带在身上,能震慑小恶鬼。”说完,把符箓递给北冥夜,没再说话,闭目休息。
北冥夜拿起符箓,目光落在温桑晚脸上,见小猫儿疲态难掩,没有出言打扰,观察着手中的符箓。
回到温府。
温桑晚拜别,便回院子休息了。
到了晚上才转醒过来。
阿兰端着粥走进来,“小姐,您没有用晚膳,吃些粥食暖身子。”
温桑晚随意披了件外衣,坐在圆桌边。
阿紫从外回来,“小姐,外边有动静。”
“怎么了?”
“二小姐今日去太子府,并未回来,那位此时焦急,催促老爷前去太子府寻人。”
温桑晚很惊讶:“温浅浅还没有回府?”
“是的。”
“她的贴身婢女回来了吗?”
“没有。”
“阿紫,迷魂散半个油纸包的量,药效能持续多久?”
“小姐,习武之人还是寻常之人?”
“习武之人。”
阿兰接过话:“小姐,这习武之人,若是内力深厚,能持续一两日,若是内力浅薄,能持续三四日。”
“林越秀查得如何了?”
阿紫道:“此人九岁才来十里庄,说是奔着亲戚而来,九岁前身份不详。”
温桑晚叹口气,让两人下去,她需要静一静。
林越秀的话漏洞太大了,出去采买,偌大个北冥王朝,最大的市场贸易不就是天子脚下,正因是天子脚下,哪个山匪这么不长脑子,在京城附近安营扎寨。
犯罪肯定有,但绝对不会有山匪窝,若说是普通的抢劫杀人,那么林越秀没必要跟她说是山匪抢劫。
她现在很想知道林越秀带来的腐肉到底和太子府有没有关系?
喂养怪物,是她想的不死婴吗?
今天走遍太子府,根本没有发现温浅浅,这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捋不清。突然灵光一闪,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或许那个男人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