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便没有接受到过来自这个世界的善意,死老头子凭什么要求备受欺凌的她用充满爱意的心去接受那些烂人?
她不接受!
现在不接受,以后也不会接受!
她永远永远都不会接受言默的教诲!也永远不会和言默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妥协!
他有他的国家大义,可她只有这个家,当然,或许会多几个张家大奶奶那样的意外,可她和言默本质上终究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狭隘也罢,无所谓,她只爱她家人,只爱那些在乎她的人。
过了一会儿,张嬷嬷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放在桌上。
“小小姐,你要的水果来了,这苹果是你走没多久移栽到院子里,虽然现在果子小了些,可胜在品种好又新鲜下,味道酸甜可口。”
那张嬷嬷笑着将果盘放在一旁的桌上。
小希笑了笑看向张嬷嬷,问道:“我看家里一些人都是些生面孔,你们都是我走后多久来的?”
“没多久,小姐你走后,国师大人担心有人会对夫人老爷做些什么,就调了一些人来,至于之前的那些人,都被夫人安排到了京城的其他铺子里做活,活是累了点,可月例也比在这里多得多。”
张嬷嬷笑着解释。
小希听了也露出真诚的笑,点点头说道:“国师有心了。”
张嬷嬷听闻立马在一旁附和:“您是当今国师的弟子,也是天义国下任国师,言老他重视您,肯定也重视您的家人。”
小希听后笑笑没说话。
她敢以她二十多年的看人经验打包票,言默就算是把她带在身边,给了她未来小国师的虚名,以后天义国国师之位,也绝对不会传给她。
除非她能变得像燕辞一样乖巧懂事,除非她守护的人,从张家变成整个国家。
不然,言默就算给她再好的名头,也绝对不会让她做天义国下任国师。
再再说了,这言默都已经送走了五六任天义国皇帝都没死,这人少说也有二百多岁,以后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就她看着言默那精神抖擞的模样,不像是能早夭的人,别看满头银发胡须花白,可他精神状态就是二三十岁的精神小伙都不一定能比得了。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喊你。”
“好。”那张嬷嬷笑着退下,一举一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
小希拿起那鸡蛋大小的青苹果咬了一口,顿时被酸得呲牙咧嘴,不是说酸甜吗?这哪来的甜?
她强忍着口中酸涩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去,看你手中的半个苹果,不吃也不是,吃也不是,最终还是选择不浪费,强忍着吃完。
等到柳氏进来的时候,她的整张脸还都皱得像个包子。
柳氏进来的时候,她那张小脸还紧紧地皱着。
柳氏将水蒸蛋端得过来,笑着说:“怎么了这是?”
“娘,你不是说这东西酸甜吗?骗我的吧,这明明就是齁酸,哪里来的甜?”
柳氏听后更乐,笑道:“这一个树上坐的果还都不一样甜呢,要是酸你别吃就行了,你这孩子,齁酸还把苹果给硬吃了。”
“这不是觉得扔了浪费吗?以前家里那么穷,什么都没得吃。”小希狡辩。
她在八荒的时候,挑食的可严重,因为有空间在手,外面的食物她都不怎么吃。
可回到家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柳氏,不自觉就代入了自己小女儿的身份,看到桌上的食物也就吃了。
一定是因为在家里,她不想母亲看到他频繁使用特殊的能力,所以她才这样。
小希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对的,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因为她大脑短路死机,回到家后就把有把空间这事给忘了。
柳氏看她这样更乐,揉揉闺女的脑袋笑着说:“你这丫头,不想吃就不吃,放在那就行,何必强撑,咱家也不是以前那个穷家破户,不差这点东西,这东西你就算不吃也不会浪费,到时候给家里的羊和猪吃了,一样长肉。”
小希听了没说话。
反正吃都已经吃了,还能说啥?
这时候外面响起小跑的声音,紧接着,母女两人一起抬头就看到了身穿浅黑色小围裙,手拿小锅铲的张佳淼。
“小妹!”张佳淼站在门口兴奋地大喊。
“六哥!”小希连忙站起来,张佳淼连忙跑过去,兄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小妹,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天都快想死我了,我天天想你都想得不行不行。”拿着小锅铲的张佳淼激动地诉说着这段时间对妹妹的思念。
“你这一走就是半年,连信儿都不给家里回,你都不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多想!”张佳淼词汇不够,只能硬挤出来几句话来表达这段时间对自己妹妹的思念。
小希也很开心,笑着揉揉自己六哥的脑袋,开心地笑道:“我在那边特别忙,又害怕写信,回来娘亲会挂念,就没有写信,不过,我已经在荒芜之地建立了自己的部落,等再过个一两年,那边的动乱平定,我到时候就把你和娘还有几位哥哥一起接过去。”
小希喜笑颜开,笑着跟自己哥哥讨论自己以后的想法。
“不用等以后,等你这次离开,就带我和娘一起走呗,对了,你现在回来是不是……”张佳淼想说,是不是因为书信里知道了娘眼睛瞎了,可是看自家娘在这里,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转念晃了一下,那话就变成了:“你现在回来是不是想我跟娘啦?”
“当然啦,我在那边的时候可想你和娘了,最想的就是六哥。”小希捏捏张佳淼的脸蛋,这家伙比他走的时候可圆润了不少,小脸蛋胖乎乎的,个头也明显地长高了好些。
知道自己在妹妹心中地位的张佳淼小嘚瑟的仰着头,他在妹妹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而且还有很高的地位。
“倒是六哥你,半年不见,长高了好多。”
现在这家伙周岁已经有5岁多,大概是现在的伙食好了,这家伙又在生长期,短短半年就长高好些,现在这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二到一米三。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老六!”张佳淼臭屁的仰着头洋洋得意。
小希也咯咯咯笑出声。
张佳淼在一边继续说:“我现在才5岁,就已经这么高,等我七岁八岁的时候,到时候就长得跟大哥一样,当我10岁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娘那么高。”
张佳淼得意洋洋,他的其他几位哥哥都说他长得快,娘也说他比几个哥哥四五岁的时候的身高都高,这样的话,以后他一定会比几个哥哥长得更高,可是他还是没有妹妹高,而且妹妹看着比离开的时候长得更高了。
张佳淼心底有点小小的郁闷,要是当初被国师大人惩罚吐血的是他就好了,这样,那吃白白丹药的就是他,现在他就能长得和现在的妹妹一样高,妹妹还是小小的一团,他不仅可以保护妹妹,还可以抱着玩,可惜现在他还是抱不了妹妹。
张佳淼开始怀念在张村的时光,那时候妹妹小小的一团,软乎乎白嫩嫩的,大大的眼睛也可好看,虽然现在的妹妹也好看,甚至比小时候更好看了,可是却没有了那种小小个软乎乎的感觉。
“妹妹,要是你当初没有吃那个丹药就好了,要是当初吃那个丹药的是我,现在我就能长得好高,就能抱着你玩。”
小希笑道:“吃了那个丹药也挺好,我现在长这么高,打架可方便。”
柳氏原本在一旁听着还在笑,可听到后半段就觉得自己闺女有点长歪了。
“你这丫头,怎么天天就想着打架。”
“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的身高体重,打架很方便,这样保护自己也方便。”小希解释。
柳氏无奈摇摇头,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闺女,也是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闺女虽小,但是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又是天义国未来的小国师,她这个当娘的就放开手让她自己去闯吧!
小希又把目光放在自己家六哥身上,夸赞:“六哥你才5岁就长这么高,等你到了10岁11岁,一定能长得更高,比大哥长得都要高。”
以前家里没吃的,6个小豆丁,就老六最瘦小,整张脸都瘦得脱相只剩一张皮包着骨头,瘦得吓人,后来伙食渐渐好了,老六的小脸才长回来,那容貌竟长得比其他5个哥哥都俊。
张佳淼听完自家妹妹的赞美顿时傲娇地仰着脑袋:“那是肯定的,我以后肯定是咱们家长的最高的一个。”
柳氏看着闺女儿子聊天,说了一声后,就出去准备午膳,闺女回来了,这伙食今天她要亲自下厨做。
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家里开酒楼,她手艺也是长进了不少。
等柳氏离开,张佳淼特意走到门旁往外面看了看,直到柳氏走得远远的,他才悄咪咪地回来,拉着妹妹坐下,自己也坐到妹妹对面的椅子上。
说道:“妹妹,你是不是收到了国师大人给你传的消息,说是娘亲眼瞎了?”
小希一听话,好看的脸上就有点无语,看张佳淼这悄咪咪小心翼翼的模样,便直接问:“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主意?”
“那哪能啊,我在家里是最小最没地位的一个,我就算去跟国师说这话,他也得信啊。”
“那是谁?娘应该不知道这事吧?大哥?还是谁?”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娘,你要是知道,肯定会跟二叔闹矛盾。”
“是二叔告诉的我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二叔,至于二叔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一走就半年,既不来信儿也不回家,你刚走的那几天,娘亲是天天哭,没日没夜的哭,那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时不时去国师府打探打探消息,生怕你夭折在了外面,因为眼疾的事都看了好几次大夫,你是不知道,你刚走前两个月,娘的眼睛天天红的,瞧了好些次眼疾,大夫说照娘这么个哭法,眼睛根本就受不了。
娘听完就是嘴上答应,白天不哭了,可天天夜里还是老样子,后来二叔看不下去,就跟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个办法,说想把你找回来,让娘看你一眼,她也就安心了,不然就这么一直哭下去,这眼睛迟早得瞎。
所以我和几个哥哥才帮二叔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你不要去怨二叔,他也是迫不得已,你要是真怪,就怪我们几个兄弟就好。”
老六苦口婆心地替张重解释,表示二叔也是迫不得已。
“娘的眼睛没事就行,要是娘眼睛真哭瞎,就是我也不一定有办法。说到底其实也是我的错,我怕娘要拦我不让我去荒芜之地,所以才偷偷去,而且一去半年连个消息都没有,娘担心也正常。”
本来就是她思考不周,她前世一个人,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对于感情这点,或许上一世也有,但是只要时间长一点,她便会淡忘。
来到这里有了家人,她的想法也跟前世一样,也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能跟她一样,只要稍微时间长点,就能忘记一个人,却忘记了别人的经历和她不同,想法自然也与她不一样。
“反正你现在回来了就行,你到时候可别说漏了嘴,别在娘亲面前把这事说了出来,你要是说出来,娘亲百分百会跟二叔闹。”
张佳淼严肃叮嘱。
小希笑着点头:“放心放心,我不会说的。”
不过,她觉得就算她娘知道了,顶多也就会说张重几句,并不会真的跟他闹。
之后张佳淼就开始跟自己的妹妹炫耀,自己这半年学了多少多少菜系,当然主要的不是菜系,他学了半年刀工。
“我跟你说,我现在的刀工在整个张家,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算大哥也不行,对了,跟你说一下,现在大哥的武功可好了,在私塾都能排到前几名,可就是如此,他玩刀也没有我玩得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