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凌诗整理完，拿包的时候，不小心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小企鹅打倒在地。
她将小企鹅从地上捡起，笑着点了点企鹅的小脑袋。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小企鹅：“······”
“今天晚上和霍总见面，希望你能带来好运，如果谈成，我重新买一只小企鹅和你作伴好不好？”
小企鹅：“······”
凌诗觉得自己可能没睡好，怎么把希望寄托在手工小企鹅身上，她自我嘲笑，顺手把小企鹅放进包里。
晚上。
凌诗和周丽提前抵达约定好的饭店，想给甲方留下好的印象，这样也好谈工作上的事。
周丽紧张的搓了搓手。“诗姐，好紧张呀。”
凌诗显得镇定许多。“紧张什么？”
只是她自己也明白，这次的见面很重要，如果谈好则好，谈不好那想要拿到合作概率基本无。
“也不知道霍总会不会选择我们远凌。”
“这，谁也说不准，我们只需要做好该做的就好。”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没有成功，也坦诚面对。
“嗯，诗姐说的是。”周丽连续深呼吸好几次。
“诗姐，据说霍总很帅，霍家又是豪门，名媛们都争先恐后的想要见他，一睹其风采。”周丽缓解紧张的方法就是聊八卦。
凌诗对他本人长相不感兴趣，他的性格特点是自己关注的。
“那位霍总很少露面？外界没有一点关于他长相的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帅的？也许，可能，就和普通人一样，只是因为身份加持。”
周丽面o(╯□╰)o。“好像也是，说不定还长的很丑。”
其实现实中，他们见到的多数老板企业家都是身宽体胖的人，哪有什么帅哥？
“周丽，我看还是到外面等。”
“好，诗姐。”
凌诗和周丽刚走到门口，包里的手机响了。
可能是对方打的电话，她本能的去拿包包里的手机，谁知一个小东西掉了出来。
小企鹅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慢慢停下。
“诗姐，这是你的企鹅？好可爱哦，在哪里买的呀。”
凌诗尴尬一笑。“在缘山。”
她忙走过去捡小企鹅，刚蹲下身伸出手时，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有人先她一步将小企鹅捡了起来。
“谢······”
凌诗顺着他手臂的方向看去，不可置信的愣住。
叶茗！他，怎么又在？
男人把玩着穿着裙子的小企鹅，嘴角挑起一抹凉凉的弧度，淡淡的看向她，明知故问：“你的？”
凌诗窘迫的缩回手，不想承认。“不是。”
霍擎宇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周丽。“那是周助理的？”
“我······”
周丽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怎么觉得气氛很不对劲，诗姐和叶先生好像闹矛盾了？
身后的程霄在看到眼前的女人时，终于明白自家boss为什么要让他接听电话，原来这位凌小姐就是远凌设计的负责人。
他默默的退到一旁，不打扰为好。
凌诗看着他手上的小企鹅，想要夺回来，但这是他当初送的，又不明要。
“周丽，我们回去吧。”
“哦，好的，诗姐。”
凌诗不想在霍总来之前和他正面起争执。
两人回到包间，谁知他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凌诗微微蹙眉，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只好先发制人的驱赶。“我在这等人，麻烦请出去。”
霍擎宇悠闲的坐到位置上。“门没有关，为什么不可以进来？”
程霄心里为这位凌总捏了汗，渣谁不好，敢渣霍总，想他们霍总第一次春心荡漾，结果就被渣，真是胆大。
凌诗着急的看了眼时间，等会霍总来了，一看这场景，什么都别想谈。
“我和别人有约，你能不能离开？”她压下心里的火，试着好好说话。
男人的嘴角弯了弯。“这么巧，我也和别人有约，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意思很明显。
周丽嘴巴惊讶的张成o形，叶先生现在都这么open了？
相对于周丽的吃惊，这次程霄还算镇定，毕竟已经看到自家boss被打，这些都是小巫见大巫。
凌诗气极，他太过分了，分明就是让自己难堪。
但忍，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凌诗看了眼时间，还差几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要想办法把这个男人弄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擎宇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头靠近她的耳边悄声说：“小妞，你知道的，我想要 你。”
凌诗狠狠瞪着他。“你走不走？”
“我是霍·······”
气死她了，凌诗恼怒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走我们走。”
凌诗认输，不和他斗。
“诗诗。“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谈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不后悔？”
霍擎宇几次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名，但她没有给机会。
“对，周丽我们走。”
她推开他的手，不舍的看了一眼他另一只手上的小企鹅，还是走了。
“诗姐，怎么回事呀？”周丽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出去说。”
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换包间，这也是凌诗急着走的原因。
一直沉默的程霄不得不冒着风险出声。“霍总，我要不要去追回凌小姐？“她们想见的不就是霍总吗？
霍擎宇捏了捏小企鹅。“不用，她现在不想见我。”
“是。”程霄只能干看着，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滴滴滴~~~~
霍擎宇拿出手机，看了下，递给程霄。
“就说被人甩了，没心情。”
这……，程霄面色尴尬，却又不得不听从。“是。”
他快速接通电话，也开了扩音。
“霍总，抱歉，我重新预约了包间，您在哪里？我去接您。”
“被人甩了，没心情见面。”
“……被甩？”凌诗愕然，下意识说：“谁敢甩霍总您？”
程霄偷偷看了眼自家老板，能有谁？还不是你，不止敢甩，还敢打。
“咳咳……”
凌诗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道：“不好意思，霍总，我不知道您心情不好，那下次再约吧。”
凌诗对霍总的印象大为改观，没想到他是这种意气用事，连公私也不分的人。
外界对他的诸多赞美之词，似乎言过其实。
周丽见自家老板盯着手机发呆，着急道：“诗姐，我们还是等吗？”
凌诗无奈的把手机放进包里。“不用等了。”
周丽大失所望。“啊？霍总不来了吗？”
“好像是受了情伤，也不知是真还是假，但我想霍总没必要骗我们。”
如果不想见面直接拒绝就是，不至于绕弯。
周丽惊讶的捂住嘴。“啊？受了情伤？哪个女人这么厉害，让霍总受情伤？这可是霍氏集团的总裁，有钱有权的男人，先不说颜值，单看条件，是个女人应该都无法拒绝吧？”
凌诗耸肩。“不知道。”
周丽想了几秒道：“我知道了诗姐，可能霍总真的长的太丑，才会受情伤。”
“这也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敲时间。”
“嗯。”
两人走出饭店，周丽突然想到什么，又说：“诗姐，你是不是和叶先生有误会？叶先生好像很生气。”
凌诗顿了顿。“我们分手了。”
“对不起，诗姐，我不该问。”周丽闭上嘴，暗斥自己多嘴。
凌诗勉强一笑。“没事，很正常，不合适就分了。”
“可是，我觉得诗姐和叶先生很配呀，不管哪方面都相配。”周丽真心说。
凌诗笑了笑没说话，他们相配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周丽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转移话题。“诗姐，后天我们就要去兴智和蔚蓝正面交手，霍总那边没见到面，不知会不会有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的，就不知蔚蓝私下有没有和霍氏集团高层沟通。”
虽然只是这一个项目，但大家都明白，后面只会更多，所以不管哪家公司，都想争取到。
……
第二天，凌诗再次联系霍总，得到的回答都是心情不好，看来她想和霍总洽谈没有什么希望。
霍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霍总，已经再次拒绝凌小姐。”
程霄不知道boss想做什么，怎么一夜过后，就不想见了呢？这也不是他能猜到的。
霍擎宇看着手上的小企鹅，摆弄它的花裙子。“嗯，凌氏集团查的怎么样？”
程霄如实报告。“凌氏集团深耕建筑业，受大环境影响，资金链出现问题，缺口高达几十亿。”
对建筑行业来说，资金缺口不算太大，但目前大环境，建筑行业在走下坡路是事实，如果不能及时转型，破产危机就在眼前。
男人眸光变冷，捏紧小企鹅，这就是她分手的原因。
为了钱，和别的男人相亲，连带抛弃自己这个一穷二白的穷男友。
狠心的女人。
现场的温度骤降好几度，程霄不得已硬着头皮道：“霍总，上次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位男士是沈氏集团的公子。”
霍擎宇冷淡的扫了眼门口，程霄秒懂。“霍总，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离开时，他还贴心的合上门。
男人戳了戳小企鹅的脸。“你为公司奉献，牺牲我，好得很。”
小企鹅：“······”
“我在你心里没有一点份量？”
小企鹅：“······”
“这次，必须哭着哄我。”
小企鹅：(?_?)
中午，程霄来到办公室例行惯例的询问：“霍总，今天想吃什么午餐？”
他脱口而出。“锅巴土豆。”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不是小吃吗？
到这时候了，还想着她，霍擎宇揉了揉太阳穴。
“程秘书，你会选榴莲吗？”
“？？？榴莲？会。”
霍总不是最讨厌这种有异味的东西？怎么想起榴莲了？
程霄的老婆爱吃，但她吃的时候，他都离的很远，担心那味沾到自己身上，如果霍总闻到，就是他的失职。
“中午出去，帮我选一颗榴莲。”
“是。”
程霄满肚子疑惑，但不敢问。
远凌设计。
下午3点多，周丽提着一个红色的大礼盒费劲的走进总监办公室。
“诗姐，这个放哪里？”
凌诗好奇的看着她。“茶几吧，周丽，你拿的是什么？”
“诗姐，是榴莲。”她把榴莲放在茶几上。
凌诗走了过去。“怎么突然想起买榴莲了？”
周丽摆手。“不是我买的，诗姐。”
“不是你？那是谁？”
她只知道自己和周丽喜欢吃榴莲，其他人不太清楚。
“我也不知道，楼下水果店店员拿来的，说是送给诗姐你的榴莲，也真是奇怪了，别人都送玫瑰之类的，怎么会送榴莲？”
凌诗讶异的指了指自己。“我的？没有留下信息吗？”
“里面只有一张小卡片，送给远凌设计凌总监，诗姐，这个榴莲好大呀。”
周丽感叹，这么大颗的榴莲很少见，超过10斤了吧。
“谁家买榴莲买这么大的，一般4，5斤的最好。”
“诗姐，那榴莲怎么处理？”
凌诗打开盒子，榴莲香气扑鼻，她口中唾沫不断分泌。
“不吃白不吃，榴莲虽然大，但这颗果型好饱满，没有开口。”
“是呀。”周丽蠢蠢欲动。
“剥了分给大家吧，楼下水果店和我们认识，他们送过来的，榴莲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的，我去找工具。”周丽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凌诗看着茶几上的大榴莲，陷入沉思，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榴莲？又是谁送的？
晚上。
凌诗躺在床上还在想榴莲的事。
首先排除叶茗，他讨厌榴莲，而且现在可能也讨厌自己，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沈霖也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喜欢吃榴莲。
难道是颜颜？也不可能，颜颜就算要送，不会匿名。
凌诗想不通，伸手摸索自己的小企鹅，半天没摸到才想起，那只小企鹅掉在地上被他捡起，没还给自己。
那是他送给自己的，她只是想留作纪念，但现在也没了。
凌诗的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他和他什么都没留下了。
香格公寓。
霍擎宇一手一只小企鹅。
“你们倒是团聚了，我还是一人。”
小企鹅：“······”
他打开穿着花裙子小企鹅的肚子，放了一件小东西进去。
“你妈妈再伤我的心，我就把你们扔了。”
小企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