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感觉痒痒的，似乎有人在说话，她低声咕囔。“让我再睡一会。”
    “小妞，起来吃早饭。”
    小妞？她好像听到他叫自己小妞，这个称呼很久没听到了。
    凌诗睁开睡眼，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后顿时没了睡意。
    她推着他的头。“叶茗。”
    “嗯？”
    男人抬起无辜的脸。“醒了。”
    凌诗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在干什么？”
    霍擎宇淡淡一笑。“如你所见。”
    凌诗又气又急，急忙推开他，拢好布料不多的睡衣，缩进被子里。“你过分了啊，我在睡觉。”
    怎么能趁自己睡觉，那样呢。
    他端正坐姿，眼神示意落地窗的方向。“太阳已经晒屁股，你不起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叫醒你。”
    凌诗无语，合着是为了自己好？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不准。”她气道。
    他笑的乖张。“我想怎样就怎样。”
    凌诗睨他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盥洗室，霍擎宇跟在后面，比她先一步拿过牙刷，挤好牙膏递给她。
    那是自己的牙刷，凌诗又不好意思不接，还是拿走他手上的牙刷洗漱。
    他在旁边看着她，等她洗漱完后建议。“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
    凌诗被看的面红耳热，很不自在，将牙刷放好走了出去。
    “不去。”
    霍擎宇跟了过来。“为什么不去？”
    凌诗脚步停顿，缓缓说：“我很累。”
    累的原因，他最清楚。
    他莞尔一笑。“我抱你。”
    凌诗嘟着嘴。“我身体痛，只想睡觉。”
    他巡视她一圈，思索了几秒。“好。”
    凌诗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慌张道：“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睡。”
    霍擎宇牵起她的手。“你问他同不同意？”
    “谁？”
    凌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羞红了脸，忍不住啐了句。“流氓。”
    霍擎宇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只对你。”
    他，过了一晚上，好像不避讳了。
    凌诗只是用睡觉借机不出去，实际上在床上躺久了，她觉得骨头都快散架。
    而且冬天出大太阳对南方来说很少见，因此怎么少得了晒太阳？她坐在阳台的吊椅缓缓摇着，顺便可以看外面的景色。
    香格公寓位于市中心，远眺外面，能看到白城着名的标志性建筑。
    霍擎宇将茶具移到阳台，一边煮茶一边观察她。
    他将沏好的茶递了过去。“喝茶吗？”
    凌诗看着他的手上的茶，犹豫要不要喝？
    自搬走后，她很久没喝茶了，每次看到茶都会想到他。
    “谢谢。”
    凌诗接过道谢，她只是突然，想喝他泡的茶，无关其他。
    霍擎宇柔声提醒。“小心烫。”
    想到第一次喝他泡的茶还烫到，场面尴尬，这次，她先轻轻吹了吹，再慢慢浅尝。
    淡淡的茶香久久不散，让人回味无穷。
    凌诗是不喜欢喝茶的，虽然简单的泡茶并不耽误时间，只是像他这样，太浪费时间，她也没那个耐心。
    速溶咖啡快速，并且醒脑。
    但不知什么时候，喜欢看他泡茶，那么闲适，令人舒服。
    那抹淡淡的茶香，他身上也有，不抽烟不喝酒只爱品茗的男人，少见。
    从她的方向看去，阳光萦绕在他四周，像电视剧里发光的男主角，只一眼，就怦然心动。
    他的下颚线完美，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人印象深刻，他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薄且性感，他，太会接吻了。
    男人偏头看向她，正好撞进她的视线，凌诗羞红了脸，忙移开眼。
    霍擎宇挑了挑眉，她害羞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喝茶吗？”
    凌诗尴尬的扣着茶杯，回答的心不在焉。“为什么？”
    他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晃了晃。“因为它能静心，我时刻告诉自己，不能忘记一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什么事？凌诗看着自己手上的茶，隐隐约约中察觉他话中饱含不一样的情绪。
    霍擎宇笑着嘲讽。“我没忘记品茶，却还是忘记了。”
    好像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凌诗不敢问，也没资格问。
    “喝茶吧。”
    她远眺窗外，他们不适合这样谈话，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
    他们沐浴在阳光下，静静的喝着茶，很惬意。
    没过多久，凌诗歪着头，困的睁不开眼，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起，勉强掀了掀眼皮，他抱着自己。
    “睡吧。”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也可能是自己太困，凌诗没有挣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茶香充斥鼻腔，她的手不经意间触碰男人的胸膛，好好摸呀。
    霍擎宇看着那只乱动的小手，嘴角肆意的扬起。
    须臾，他盯着她的睡颜，阳光下，白嫩的肌肤像是镀了一层光，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经过茶水的滋润，她的唇瓣像是娇艳欲滴的樱桃，似乎在等待采撷。
    男人喉尖一紧，蜻蜓点水的贴了下，不想吵醒她。
    她的皮肤很好，水水嫩嫩的，让他想起小时候妹妹滑嫩的脸蛋，但霍擎宇很清楚，她不是晚伊，她，是自己的女人。
    就算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还是放不下，他可以生气，但不能放手。
    霍擎宇拥紧她，鼻尖在她滑嫩的脸颊蹭了蹭。
    “小妞，该拿你怎么办？”
    凌诗来到企鹅王国，她再次见到了穿着花裙子哭泣的小企鹅。
    “怎么又哭啦？”花企鹅一见到她哭得更大声。
    凌诗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很久，花企鹅才止住了哭声，并且控诉自己的主人再次不要它，还要给自己的丈夫重新找女伴。
    凌诗也为小企鹅打抱不平，它的主人确实太可恶。
    “坏蛋。”
    他靠近睡梦中的小女人。“谁？”
    “太过分了。”
    凌诗气愤的挥了一拳，霍擎宇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
    “诗诗，谁过分？我帮你出气。”连睡着都想打对方，看来很讨厌。
    凌诗听到温柔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眸。
    她惊讶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霍擎宇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不是我是谁？”
    “应该是小企······”
    凌诗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是在他的怀里，他抱着自己还坐在吊椅上。
    吊椅是容纳两人的，因此还算结实，那刚才是在做梦？
    她垂下眼，微微扭动身体。“怎么不回房睡？”
    他就这么抱着自己？看着她睡觉？凌诗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要是在床上还好，在这里，也不知道睡相难不难看？
    霍擎宇轻靠在她的肩膀。“你不是想晒太阳？”
    他这样抱着也挺好，可以仔细的观察她。
    所以，就是因为想晒太阳，才一直这么抱着？凌诗的心情如同这冬日的暖阳暖暖的。
    她看向男人的腿。“你把我靠在旁边就好，干嘛抱着，腿不麻吗？”坐了这么久，肯定很不舒服。
    霍擎宇倒是承认的快，可怜兮兮的说：“麻。”
    也不知道是谁笨，还嫌弃她，凌诗心想，准备起身时，他箍住纤腰不让她离开。“别动，让我抱抱。”
    凌诗不敢动，免得他腿更麻。“你不是腿麻吗？”
    “比起腿麻，我更想抱你。”
    她抿着唇，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好听。
    两人安静的晒太阳，只是他的嘴和手都不老实，眼看衣服快要被他褪下，凌诗急忙揪住领口。
    “叶茗，你过分了啊。”说好的晒太阳，他倒是没停歇。
    男人在她的颈窝处轻蹭。“昨晚没······，补回来。”
    凌诗小声嗫喏。“我还不舒服。”
    他为她拢好衣服，浅浅的嗯了下。
    两人都没说话，凌诗心里想着那只穿着花裙子的小企鹅，想着要不要问他。
    但如果询问的话，他肯定要疑惑。
    她知道不该问的，但还是忍不住。“那个，上次你捡到的那只小企鹅能不能还给我？”
    小企鹅？他看着她的脸，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什么小企鹅？”
    凌诗面色一僵，心里微微难受，他都忘记了，难怪小企鹅要给自己托梦，说自己被扔了。
    “就是在云香阁捡到的那只小企鹅，掉在地上，你捡起来的，没有还我。”
    他佯装记起。“我记得你说不是自己的？”
    凌诗咬着唇，想了一会老实说：“在缘山买的那对小企鹅，你送我的，我离开时带走了那只小企鹅。”
    霍擎宇捏着粉颊，阻止她咬唇。“为什么要小企鹅？”
    小企鹅都想要回，却不想挽回自己的男人，他，还不如一只手工企鹅，霍擎宇的心里妒的不行。
    凌诗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觉得它好看。”
    他冷冷说：“自己去买。”
    就算去买，也不是那对，凌诗急了，紧张的抓住他的衣服，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不会把它们扔了吧？”
    “扔了又如何？”
    关心企鹅，推开他，这待遇天差地别。
    还真扔了，凌诗愁着脸。“你怎么能扔了？那是我的。”
    他送自己的东西，送了就是她的，没经过允许就扔了。
    霍擎宇捏了捏她的脸。“我记得你都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我还留着干什么？”
    凌诗焦急的起身。“你把它们扔哪里了？什么时候扔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他揽住软腰把她带回怀里。“垃圾桶，回来后就扔掉。”
    都过了这么多天，怎么找？凌诗气得捶打他的胸膛。“那是我的小企鹅，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扔了。”
    霍擎宇没有闪躲也没有制止，任她发泄。“你不是不喜欢它们吗？”
    “我哪有说不······”
    她及时咽下话，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凌诗忙收回手，口是心非的说：“扔了就扔了，反正也不好看。”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爱逞强的小女人。
    “嗯，不好看。”
    凌诗垂着头，心里阵阵难过，他把送给自己的小企鹅丢了，她原本想留下纪念的。
    见她怏怏不乐，霍擎宇把玩着她的小手。
    “不高兴？”
    凌诗不想承认。“放手。”
    他强制放在唇边亲吻。“想要？”
    凌诗面露喜悦。“你没扔？”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了，我就告诉你。”
    凌诗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很想要。”
    他放开她的手，语气淡淡，还透着威胁。“不要的话，我真的扔了。”
    凌诗急切说：“那是我的，你不能扔。”
    霍擎宇收紧手臂。“想要，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表情耐人寻味，凌诗本可以傲气的说不要，但想到梦中的那只企鹅哭的那么伤心，又于心不忍。
    只是就算把花企鹅要回去，也和另一半分开，她咬了咬牙说：“那你把两只小企鹅都给我。”
    “你还要两只。”一只都不给他留。
    “反正你留着也没用。”
    有用得很，每晚和企鹅对话，睹物思人。“要两只普普通通的小企鹅，你拿来做什么？”
    才不普通，人家是一对情侣小企鹅。“我，就是觉得好看，没别的意思。”
    霍擎宇没有再追问，转而说：“要了就不能还回来，不管什么原因。”
    “放心，我不会还给你。”
    她要好好保存，要是他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扔了。
    “亲我，我就给你。”
    凌诗看着他毫无瑕疵的脸，默默咽了咽口水。
    为了小企鹅，忍了。
    她在男人的脸侧落下一吻，快速退开后期待的问：“可以吗？”
    霍擎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我是这么教你接吻的？”
    “这样也是亲……唔唔……”
    罢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更亲密的事也做了，凌诗摆烂，好好享受。
    男人欣喜她的配合，攻势更猛。
    之后，凌诗如愿拿到那两只小企鹅，还仔细的检查，外表没有问题，和原来一样。
    她欲打开企鹅的肚子时，想到他在旁边，犹豫了一会没有打开，毕竟他嫌那个小。
    霍擎宇看她收回了手，问道：“怎么不打开？”
    “也没什么好看的。”
    担心离开时忘了拿走，凌诗直接将两只小企鹅放进自己的行李箱。
    见她这么宝贝那两只小企鹅，男人的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