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谷是真的预言家。我是狼，而且是狼王。”
    夜凝开口说道。
    此刻副本的时间刚过十一点钟，今晚的第三次审判刚刚结束。
    程落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
    这是两人在第一次审判后头一回聊天，而且还是夜凝主动来找她。
    “不怕我告发你？”程落问道。
    “如果是这样，你最开始就不会帮我隐瞒。”
    夜凝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她：“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护着她？
    如果不是程落的那一下“捣乱”，那次夜间审判被投出去的很大概率就是夜凝。
    程落突然意识到，夜凝的目光和她本人一样。
    像一柄过于笔直的刀，因此指向他人时都有一种凌冽的利落感。
    满肚子迂回的理由在这种目光下都突然觉得难以说出口。
    程落微启红唇，片刻后叹了口气。
    “是因为我想拉你入队，”她难得这么直白，垂眸没怎么看夜凝，“如果你被投出去，我就少了一位合适的人选——”
    “——好。”
    程落愣了愣，掀起眼皮。
    ——好什么？
    “我愿意加入你的团队。”
    “我愿意成为你的队友。”
    程落看着她，沉默了半天。
    “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呢？这么快就答应，不怕我……”
    “——不怕。”夜凝说：“没关系。”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
    我都愿意成为你的队友。
    夜凝的口吻太过肯定，程落少有的愣在原地。
    片刻后，她打开面板，想显示出自己身份卡上的身份。
    系统显示“无法操作”。
    程落眉心一皱，看来是系统为了防止玩家们相互透露身份设置的。
    面板没有办法显示身份，她就直接告诉夜凝：“我的身份是丘比特，属于第三方阵营。”
    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丘比特的技能后说：“如果你加入我的团队，那我会将你连为情侣，确保你和我在同一个阵营。”
    夜凝点了点头：“可以。要现在就连吗？”
    程落点开面板，选择使用丘比特的技能。
    一把箭头是红色爱心的弓箭凭空出现在程落手上。
    “想好了，箭一旦射出就不能反悔了。”
    夜凝张开双臂，用动作回答了程落。
    弓被张满，红色爱心箭射入夜凝身体中。
    没有疼痛感，只是感觉心脏猛然跳动了一瞬。
    【丘比特程落选择玩家夜凝为情侣之一。】
    【请尽快在规定时间内选择出另一位。】
    【玩家夜凝，您已被丘比特程落选择，成为情侣之一。从此刻起，您将脱离原本阵营，成为第三方阵营的一员。】
    “不出意外的话，另一位我也打算发展成队友。”程落说，“原本我定的就是三人小队，所以再拉进来一个就可以了。”
    “你可以考虑考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夜凝想了想：“男女都可以吗？”
    这倒是把程落问住了。
    “男的……也不是不行。”
    但程落觉得最好还是女的。毕竟现在队伍的两位就已经都是女性了，如果突然加进来一个男生，可能有些地方会不太方便。
    然而还没等程落把这些话说出口，夜凝说道：“……还是算了吧。”
    夜凝看向程落：“——队内恋爱，不太合适吧。”
    程落：“……”
    又不是真情侣。
    程落揉了揉眉心：“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人选，那我就随意了。”
    夜凝：“可以。”
    但她片刻后又补充道：“但有一个人不行。”
    程落抬起眼皮。
    “那个叫林梦然的玩家，她不行。”
    林梦然就是那个一直在宋衫影身边，长相甜美的少女。
    第一次夜间审判时，夜凝装成预言家指认的狼就是这位叫林梦然的少女。
    程落有点意外。
    “你们，结过梁子？”
    夜凝没细说：“合不来。”
    程落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行。”
    【有玩家召开了夜间审判，请所有玩家前往指定房间，参加审判。】
    “房间在那边，走吧。”
    程落刚要抬脚走，夜凝忽然叫住了她。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程落的身形顿了顿。
    “你以前，见过我？”
    至少在她现有的记忆，进入副本前，她从未见过夜凝。
    如果她们真的见过，那就只能是……
    程落深深地凝望着夜凝。
    夜凝摇摇头：“我在某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了，记忆有点模糊。”
    “不过，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程落很熟悉。
    白炽的灯光，一尘不染的走廊。
    她似乎是见过她的。
    夜凝问：“你有什么印象吗？”
    那双红宝石的瞳眸微不可察的暗了几分，但开口还是平常的语气。
    “时间太远，我也不记得了。”
    “这样啊……”
    “嗯。”
    随后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