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耀灿传媒大楼。
    孙长宁苦笑的看着手里的报告，他正是一直被总经理称呼为小孙的那位助理。
    他接到消息的时候，白雨的围博早就转发了蒹葭娱乐公司关于电影的消息。
    现在白雨的围博已经掀起了新一轮狂潮，不仅无数网友在讨论，还有圈内的好多明星帮着转发，其中姚易天、跑男的嘉宾，歌手的韩大姐等人都帮着做了宣传。
    原本给白雨泼脏水引起的巨大热度，竟然转手就被他用来给一部刚立项的电影做了宣传，这利用热度的反应和手段是真迅速！
    “他竟然敢！”
    孙灿英直接把手里拿着的一叠资料狠狠的摔在了电脑上。
    整张脸黑的吓人，脸色十分不好，办公室里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在，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孙长宁处在风暴中心，低着头脸色很苦，心里却带着冷笑。
    他怎么不敢？本来你的安排就立不住脚，还想着打压人家。
    真当现在还是十几年前那样？
    可笑，一个仗着自己天后妹妹发家的老女人，还抱着以前那种心态，真以为别的公司大佬还会卖你面子？
    先不说你妹妹现在已经人气不在，十几年没新作品，更何况她人品也一直遭到诟病，早就没什么影响力了。
    逼着自己去联系白雨，妄图威逼人家给你当奴隶，真是天真。
    “孙长宁！我安排你去做的事，你就给我做成这样？废物，都是废物！”
    孙灿英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直接把火气对着在场所有人宣泄，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的秘书助理。
    是的，两人虽然都姓孙，可却没什么关系，一直以来，作为秘书助理，孙长宁总是受气最多的一个。
    要不是因为全家靠着他还算可以的工资过活，他早就离开了。
    孙灿英其实挺佩服白雨的，他的那些歌他都听过，一下就征服了他，那家伙的才华真的妖孽。
    其实要是诚信去跟人家谈合作，也许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孙灿英这个老女人开出的条件，简直搞笑。
    那合同，跟卖身契不能说差不多，基本就是一模一样！
    想想自己还在上学的孩子，想想背负的房贷，再想想化妆品都不舍得买什么的老婆，所有的怒火终究是咽了下去，调整好情绪，尽量用认错的语气说道。
    “孙总，对不起，是我安排的不利，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孙灿英紧捏着拳头，眼里满是怒火，盯着孙长宁和一众负责人恶狠狠的骂道。
    “都是废物！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把所有痕迹消除，绝对不能让网上出现任何这件事跟我们有关系的消息！不然你们都给我滚蛋！现在都给我出去，去给我做事！听到没有！”
    孙长亭心里暗自嘲笑着这个老女人的无能可笑，表面上却只能点头照做。
    其他一众人更是急忙点头答应，然后快速逃离。
    走出办公室，宣传部等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已经等着孙长宁，看他出来，立马拉着他走远后，愁眉不展的主动问道。
    “孙助理，现在怎么办？你知道的，安排水军虽然咱们用的其他手段，资金也没留下跟咱们有关的痕迹，可终究经不住查，水军公司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是我们。”
    “是啊，咱们联系他是用的其他人的身份，可资金终究是从公司转了好几手出去的，这群人干这个的都会防一手，不可能不查。”
    孙长宁自然知道他们说的，只是当时他已经侧面提醒过那个老女人了，可她非要这么做，自己能怎么办？
    唉，终究纸包不住火。
    不过还好他当时用了境外的一个壳子公司，实质证据别人应该掌握不到，所以虽然这事很可能会被知道，但也拿不出实锤证据。
    想了想，孙长宁不禁叹气，也只能这样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两个找自己商量的负责人，孙长亭心里就觉得好笑，两个平时只会溜须拍马的家伙，现在找自己商量？呵呵，这是让自己彻底把黑锅背好吧，想到这里，不禁冷笑出声。
    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孙长宁什么都没说，直接越过了两人，淡定的走了。
    公司其实有很多机会能发展的越来越好，只可惜从上到下，都是一群目光短视，骄傲自满的傻子。
    想想现在星光闪耀的周生，不就是被这群白痴拿来赚那点快钱，最后伤心的等到合约到期走了。
    原本只要肯给资源，他绝对会是公司最大的牌面的！
    心里想着，孙长宁笑了。
    他的合同也马上要到期了，是该休息休息了，好在这几年到手的钱不算少，自己和老婆省吃俭用还有点积蓄，能陪陪家人，然后再找新工作。
    他对这个公司仁至义尽，要是没他，凭着那个老女人和这些高层的骚操作，公司其实早就垮了。
    他做的足够多了！
    捏了捏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孙长宁彻底下定了决心，找到没人的地方发了条消息。
    等消息发送完，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下一刻，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直接进了电梯。
    老婆和孩子应该早就等着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一抹温暖的笑意在脸上浮现，那是温暖他心灵的港湾。
    ......
    临安，白雨这边。
    “钱我不要，虽然我很缺钱，五百万真的很多，可我还是只能给说事情是这边做的，我就是执行人之一，但证据我不能给你们，算是我离开这里最后能做的吧，对于白老师，我很抱歉，对不起。”
    张晓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冷笑出声。
    他虽然败家不务正业，可从小耳濡目染，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见多了。
    证据其实不重要，即使拿到了也不可能让他们伤筋动骨，娱乐圈这些手段太多了，就算曝光或者起诉，最多道个歉，赔点钱。不痛不痒，不可能伤筋动骨。
    他们可不准备就这样放过那个老女人，要打自然是往死里打！
    现在这点事还不够！
    白雨自然也看到了消息，对于孙长宁他其实是知道的，人品不错，周生以前就提过他，当时在公司就受到过他不少照顾，现在周生都挺感谢他。
    而且他当时确实代表公司找过自己谈合作，甚至非常隐晦的提醒过自己小心合约，虽然白雨对跟他们合作没什么兴趣，可也记住了他。
    当张晓从水军老板那里花钱买到很可能是星灿传媒出手的消息后，姚易天就主动联系上了生生，生生给孙长宁和这边牵了线。
    这人是真才实学，虽然出身普通，但很有才华，毕业于国内顶尖大学，是个人才。
    据说当时孙灿英是花了大代价从学校把他拉到自己公司的，只可惜，那个老女人根本就没什么眼光。
    独断专行不说，更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对于这个人才更是只安排了自己的秘书和助理的职位，只是工资给的比那些相同职位的人更多罢了。
    从他那隐晦的提醒和最后哪怕决定离开星灿传媒，也没为了钱把证据交出来，就能看出来这人有自己的底线。
    好像他还没决定好新工作吧，也许可以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