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完,两人对浮光锦的来历更加的好奇了,于是纷纷看向坐在床边默默不语的林槿衣。红袖笑着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主子赏赐给你的吧?”
绿芜似乎不太赞同,但又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来,只是皱着眉头,因为在绿芜的眼里林槿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而已,就算是贴身丫鬟,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然而林槿衣的回答立刻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哭笑不得,林槿衣说道:“谁说这是他送的,这可是我用半年工钱买的!”
说到工钱,林槿衣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作为打工人的艰苦时光,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掉出来,一闭上眼就是白花花的银票从兜里飞走。
三人听了,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红袖走上前,用手背探了一下林槿衣的额头,喃喃道:“这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开始做胡事了呢?”
林槿衣欲哭无泪,只得解释道自己是被骗了,才不得已买下了这块布料。绿芜一听,义愤填膺的要带着林槿衣去找那无良商家,“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走,我带你去说说理,她肯定是欺负你才来京城。”
林槿衣连忙拦住绿芜,“还,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好我也想买件新衣服。”林槿衣说的时候,觉得自己的钱包在滴血,可是为了接近宁言谨,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当事人都不愿意,绿芜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推荐了一家比较便宜的裁缝铺,让林槿衣去做件成衣出来。
红袖这时问道:“槿衣,你的工钱全都用来买衣服了吗?那你生活怎么办啊?”
林槿衣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回复道:“我还有点存款,索性吃住都在府里,也花不了多少钱。”
“说的也是,我的工钱大部分都给家里了。”
绿芜突然拍了一下红袖的脑袋,嗔怪道:“我也往家里送钱,但也没像你这样呀,你看看你这木簪子都开裂了,还不换一个?”
红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还没完全坏吗,等它坏到不能用了我再换。”
林槿衣听着她们聊起家人,心里也不由得泛起酸楚来,有时候她也会想,会不会自己再死一次,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会不会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梦里的人,未免也太鲜活了一些。
黄芷见红袖和绿芜聊的热火朝天,林槿衣却安静了下来,于是叫了她一声,“槿衣是不是想家了,你的家人不在京城吗。”
林槿衣心说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但还是撑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嗯,我是一个人来京城的。”
红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等到过年的时候府里就放咱们回家了,你也可以见到你的家人了。”
“或许吧。”林槿衣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将话题又转移到了红袖身上,“红袖,别说我了,你母亲的病好了吗?”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红袖往家里送了不少的钱,更是将上次的奖赏一分不剩的送回了家,这些钱足够看病的,但没有回家真正看望过母亲,红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尤其是她的父亲……
绿芜知道红袖家里的情况,劝慰道:“别担心,好歹……好歹他也是你的父亲,应该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红袖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暗自决定有时间一定要请假回家看一看。凌晨休息的时候,红袖想到晚上谈论的事情,辗转反侧。最后靠到林槿衣的耳边,轻声问道:“槿衣,你睡了吗?”
林槿衣正在空间里寻找着药材,听见红袖叫她,连忙出了空间应道:“还没睡,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和雪萱姐说的让她放你出去的?”
林槿衣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出去,不用和雪萱报备,我可以自由出入将府。”
果不其然,红袖惊奇的问道:“为什么?”
林槿衣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因为主子有些事情要我去办,所以就允许我自由出入了。”
红袖噢了一声,沉默一会,又贴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那槿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林槿衣见红袖紧张兮兮的样子,还以为红袖说的是什么大事,自己也跟着心跳如雷起来。
“就,就是能帮我回家看一眼吗?我虽然往家里寄了钱用来给母亲看病,可是我父亲一直待我母亲不好,我怕。。。”
红袖说了一半,林槿衣便理解了她的意思,于是立刻应承下来,“放心吧,明天我就帮你去看你母亲。”
“真的吗?”红袖很是惊喜,不小心还惊呼了一声。
林槿衣点了点头,笑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快睡吧。明天我肯定会去的。”
红袖还想说不差这一两天,万一明天主子找你有事呢?然而她刚开了个头,就发现林槿衣那边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竟是已经睡着了。红袖无奈的笑了笑,想到自己明天就能知道母亲的消息,也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第二日,林槿衣心里也念着红袖的事,也早早起来准备出发,在询问了红袖家里的地址和父母的名字后,林槿衣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将府,身后青鸾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什么事情,值得林姑娘一大早便离开?”
林槿衣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什么时候我一个小丫鬟,也能引起青鸾大人的注意力了,如果我们有记错的话,将军是允许我随意出入的。”
“主子是这么说了没错,但是这建立在主子无事找你的情况下。”
林槿衣满脸问号,这一大早的,景煜找她能有什么事?有那么一瞬间,林槿衣都认为青鸾是在骗她,然而这个猜测很快便被自己推翻了,想来青鸾应当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于是,林槿衣卖出将军府的那只脚,被迫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