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了,小霜儿。”苏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像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子。
林槿衣却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装下去,于是分析道:“如果我是秦霜,那为什么那个苏霖在见我的时候没有说,没有感觉呢?相信你是拥有他的记忆的吧。而且就算我和秦霜很像,但还是有区别的。自诩爱秦霜爱到无法自拔的你,却连自己真正爱的人都分不清吗?”
林槿衣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打在了苏霖的身上,苏霖大吼了一句,“够了!”随后便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了。
“这比我预计的结果好多了。”林槿衣看着空荡荡的小黑屋,如是想着,“起码苏霖没有伤害我。”
然而,苏霖没有伤害她的原因很大程度在于秦霜。可分别了这么久,她当然不知道现在秦霜在哪里,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当务之急还是要从苏霖的手里逃出去,回到景煜身边。想起景煜,林槿衣又莫名伤感起来。
“不知道现在,大观阁对我来说是避风阁,还是另一个龙潭虎穴呢?”
因为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林槿衣不知道时间,也无法判断,只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在这期间,林槿衣一直在想自己该如何拐骗苏霖,如何编造秦霜的下落。
到了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间的门终于重新打开了,苏霖换了一身全黑的衣服,林槿衣觉着这衣服上一定放了不少的暗器。
“霜儿在哪儿?”
林槿衣知道,这是苏霖已经想通了,而自己也该开始自己的表演了,于是林槿衣回答道:“就在这里,在居庸关内。”
苏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林槿衣继续道:“在余津郡的相思苑中,她被卖进了青楼,是我救下了她,所以她便一直跟着我来到了居庸关。”
苏霖最后一次见秦霜,就是在余津郡,地点对上后,苏霖眼中的怀疑减轻了不少,“青楼?她,受伤了吗?”
林槿衣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
苏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现在带我去见她。”
“可以,但我的条件是,放我离开。”林槿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苏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当然可以,前提是我确定我和霜儿能安全离开居庸关。”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林槿衣想,于是点了点头。下一秒,苏霖又像鬼魅一般突然移动到了自己的身侧,在自己的腰部轻点了一下,林槿衣顿时感觉身子一软,没了力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槿衣质问道。
苏霖轻笑,“没什么,怕你耍花招而已,放心这只会让你没什么力气而已,省的到时候你要逃跑。哦对,还要把你的哑穴也封上。”
苏霖这一下,让林槿衣走路都很困难,需要苏霖贴身搀扶着才行,这一幕若是落在旁人眼里,恐怕还以为他们是恩爱有加的夫妻,殊不知她只是被绑架来的。
林槿衣说不出话来,也没力气打苏霖,只能用眼神瞪了苏霖好几眼来表达心中的不满。林槿衣就这样,被苏霖带着离开了苏霖的秘密基地,重新走到了大街上。
苏霖问道:“去哪儿?”问话时,苏霖倒不忘记解开林槿衣的哑穴。
“就在最东边的那家客栈。”要去那家客栈,就必须要经过大观阁,这是林槿衣唯一能想到的求救的办法,一边寄希望于苏霖对居庸关并不熟悉,另一方面希望在大观阁的人能发现她。
苏霖了然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便又将林槿衣的哑穴给点上了。苏霖比她想象的还要谨慎,这让林槿衣手心不断冒出冷汗来。
然而,在苏霖和林槿衣走出没有半条街的距离时,凌便早早的便跟在了后面,鬼车和青鸾亦跟在身后。在得到了林槿衣的消息后,精卫立刻被派去给景煜报信。
“回主子,夫人似乎往大观阁这个方向来了。只是——”精卫不敢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景煜现如今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说!”
“夫人和那个苏霖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很是亲密,不知道——?”精卫犹豫着说道。
咔嚓——景煜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白瓷碎片立刻划伤了景煜的手心,鲜血直流。
“拦住他们,把他们带回来。记住,不要惊动太多人。”景煜吩咐道。
精卫应了一声是,正要离开,景煜又叫住了她,“如果林槿衣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唯你们是问。”
“是!属下遵命!”景煜的命令便是天,即使景煜让他们去救他们的杀父仇人,他们这些影卫也是在所不辞的。
然而在精卫走后,许久不曾现身的毕方出现在了景煜的面前。景煜低着头揉着太阳穴,不愿意去看毕方。
毕方却不会理会这些,直接了当的说道:“主人,林槿衣已经不适合留在您的身边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觉得的。”景煜随意的回答道。
毕方轻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之前林槿衣对主人来说还有点作用。可如今看来,她只会给主人惹来源源不断地麻烦罢了。甚至她还是东襄国的人。”
景煜长叹了一口气,合上眼睛缓缓道:“天花一事未必是她所为,至于对我有没有作用,这不是由你来评判的事情。”
“对主人没有用,却又会影响主人做出错误决定的人,留不得。”毕方寸步不让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景煜一下子拍案而起,用手死死掐住了毕方的脖子,双目赤红的说道:“这就是你当年杀了月初的原因吗!?她还是个孩子!”
毕方的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憋的通红,但还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属下说过,月初她一开始接近您只是想杀您。”
“可是她最后没有,她没有把那个毒药放进去!”景煜反驳道。
毕方回望着景煜的眼睛,“这或许是她的一时心软,可这改变不了她的立场和她的目的,属下不能拿主人的性命做赌注。这是老爷和夫人都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