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期年和散玩都不想回黑蛇人大军驻地,毕竟那是一个伤心地。
众人也表示理解。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这个星球继续孵化。
夜里,江虞歌被惊醒。抹额上的小眼睛跳动不止,久久不能平静。
小蓝很少这样暴动,每次暴动都在意味着危险的来临。
“江虞歌人到了。”姚东升站在营帐外面喊了一声。
江虞歌安抚着额头上的小蓝,小心地将抹额绑得紧了一些。
昨晚本·伯特和姬元英取得了联系,因为他们的光脑是最新款的,也是最贵的。
事实就是这样壕无人性。
去找姬元英汇合之前,江虞歌约见了一个人。
“听说你找我。”
赛雅孤身前来,站在高处,黑暗里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看见她关节处漆黑反光的鳞片。
姚东升和江虞歌互相看了一眼。
双生姐妹花在营帐里沉睡,夜间有雾气,季云起举着他的那把伞站在营帐门口,离近后还能听见他似怨似嗔的声音。
“山之巅,傲世间,有我季云起便有天。”
江虞歌:……
她轻咳一声看向场上唯一的正常人阚星图,“他这样多久了?”
“习惯就好。”
江虞歌又看向姚东升,“你把你小姨子和对象交给……放心?”
“没办法,你看还有能用的人吗?”
江虞歌看了一圈,自从赛雅出现后,散玩三人大吐特吐,霍期年莫名其妙开始洗手液嘴里还在絮叨什么。
好吧。
江虞歌决定收回刚刚那句话。
因为阚星图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谁家正常人半夜不睡觉起来砍树?
“本·伯特呢?”
姚东升刚想说,江虞歌就看见不远处营帐被人拉开,本·伯特突然跳起来华尔兹。
江虞歌:?
“他梦游,不添乱都算好的了。”
这么一对比,居然神神叨叨天天念中二台词的季云起简直不要太正常。
“你怎么知道本·伯特梦游的?”
“我和他是发小。”
……
另一边,南竹飞成功抵达破壳处。
“这就是那个破壳的口子?”南竹飞只是朝下看了一眼,瞬间感受到了一阵头皮发麻的恐惧。
他收敛心神,回头看到地上躺着昏迷倒地的四个军校生。
“怎么就四个!不是说有五个学生看守这边吗?”
副官在一旁不敢看南竹飞,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最后那个是路景知。”
南竹飞:……
他捏了捏眉心,挥手。
副官立刻招呼人将注射了昏迷剂的四人带下去。
“致电博士,启动b计划。”
帝都,某地下实验室。
“博士!岩星来电,计划有变。”
“听见了吗?你的计划失败了。”
实验室的中间树立着一个巨大透明的溶液桶,里面的男人被各种溶液浸泡。不,可以说那不能称作人。
它的上半身是一个俊美的男人的躯体,拥有金黄色的头发,幽兰的瞳孔,矫健的身躯。可是,随着视线转移,下半身确实一条很长的虫族躯干,四周长满了绿色的茸毛以及不计其数的腿。
它没有开口,实验室里却满是他嘲讽的声音。
没人知道,一年前,被皇室封锁起来的虫族其实偷偷被转移到了科学院最具天赋的博士阿艾森手里。
久负盛名的阿艾森看了一眼助手,助手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博士,我不是……”
“你们人族可真是好玩呐。”
阿艾森没有去理会“它”的挑衅,而是转身和助理离开了屋子。
“岩星怎么了?”
……
“岩星方面说,可能需要S计划的溶剂。”
阿艾森冷漠地从显示屏里提取出来十年前关于S计划的资料。
“那个精神崩溃的家伙还活着?”
“是的。”
助手低下头,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不仅活着,还搅乱了岩星的计划。
“给他们。”阿艾森随手点了几下显示屏,又继续说:“通知岩星的,不仅那个鸟我要,那个超3S我也要。”
*
“你觉得赛雅会相信这个星球其实是颗蛋吗?”
江虞歌双手一摊,“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就算他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没时间耽搁了,这几天地动越来越频繁,我们必须得去找少爷他们了。”
霍期年走了过来,满面春风得意,“季云起虽然中二了点,手艺倒是没话说,那对姐妹花的机甲战斗不行,但是逃跑绝对没得说。”
“这个灵感还来自于路哥给我的图纸,路哥机甲上那对紫云翼就是我搞的。”提起机甲,季云起倒是正常了不少,语气满是爱惜。
霍期年凑过来,低声问:“紫云翼的设计图不就是你当年准备……”
“嘘。”
江虞歌讳莫如深,“这事可不能让盛初一知道。”
霍期年当即点头,表示自己不是嘴碎的人。
“好奇怪,姬元英发消息让我们先别去了。”
本·伯特凑了过来把光脑上面的信息共享。
霍期年和江虞歌突然同时叹了一口气。
“少爷被绑架了。”
“这不是少爷发的。”
本·伯特皱眉头问:“为什么?”
“首先,”江虞歌往上扒拉扒拉,“看到了吗,少爷是个不发表情包就难受的人,平均一句话一个表情包。”
“其次,”霍期年指着光脑最后一条信息,“看到了吗,姬元英和盛初一在一起,居然没跟你吐槽盛初一这根本不对劲。”
“路景知那边出问题了。”阚星图一脸严肃走过来,“我收到他的信号了,是蓝色的,说明情况紧急。”
原本兴致冲冲去找伙伴汇合的队伍最终被拆开成了两组第一组由江虞歌、霍期年、本·伯特、季云起和阚星图负责正面强攻。
第二组则是散玩三人组和施莱阁的三人,负责策应,从后方攻击。
“居然能把路景知给逼跑了,看来对手的实力很强。”
季云起依旧打着那把伞,美曰其名遮太阳。
“可惜了,遇上我季云起是他们的不幸。”
四人路过看了他一眼,随后默默走过去。
“怎么停下了?”
江虞歌叹了一口气,把身边的霍期年吓得够呛。
“怎么了总指挥?”
“我在想,这场比赛我们索厄德军校一分都还没有呢。”
众人:……
本·伯特跟上了江虞歌的脑回路。
“除了帝国,大家不都是零蛋嘛。”
在场的两个帝国人:……
本·伯特觉得他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又继续说:“怕啥啊,你们索厄德军校老早都已经超过散玩了,现在都排第三了,比我们赫尔曼军校都高了。”
在场唯一一个赫尔曼军校的人不尴尬,确实也没人尴尬了。
“你说的对。”
江虞歌忽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大家都在关注生死存亡之际的时候,我不能没有格局。”
本·伯特看到了自己的安慰起到作用,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面只有最了解江虞歌的霍期年诡异地从那句话里面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那感觉仿佛就是江虞歌搞事之前的交响乐,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霍期年突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