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星辰灭天地,世上无我这般人。”季云起先是撩拨了一下他的空气刘海,然后左手玲珑伞,右手拔剑。接着,一个飞身旋转,飘起的衣摆啪啪打在侍从的脸上。
“帅哥,总是压轴出场的。”
“看你得意的”盛初一屁股一扭,将季云起挤到一边去。“一听说要去救场子,就跟要见你外公似的。”
季云起外公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没多大感情。但盛初一说这话就跟叫季云起去见鬼似的,怼到人心口上去了。
他气不过,拉住盛初一,“诶,盛初一你嘴脸丑陋,言语鲁莽。这里还有位女士,你别怠慢了人家。”
盛初一一愣,随机夸赞道:“你真有眼光,我也觉得盛十五这张脸徒有其表,不堪入眼。”
该死,忘了这茬事了。
季云起尴尬地回头,只见自家总指挥笑眯眯地看着他。
盛十五:“怎么了?你对我的脸有意见?”
季云起:……
他平白无故去招惹盛初一这个碎嘴子干什么!
季云起被盛十五提溜走了,盛初一凑到眼镜旁边问:“听说我们总指挥失踪了,怎么个事。”
眼镜还没开口,本·伯特就一脸如丧考妣的晦气样,一把搂住了霍期年的大腿。还抱着嗷嗷哭,把前因后果大致说来一遍。
“简单点说,就是总指挥砸了别人的场子,别人趁她不在,又把场子找回来了?”
本·伯特点点头,显然是没想过盛初一总结功力如此强悍。
“那好办了,老霍咱们两去把总指挥接出来不就好了?”
霍期年看着不远处,“我觉得眼下首要的任务要改一改。”
“改什么……”盛初一赶紧闭上嘴,加快速度。
“快跑啊!他们发现我们了。”
“完犊子了,这群人怎么追得这么紧啊!”
“诸君,且看我一骑绝尘八百里!”
……
地上的纷纷扰扰都和地下的宁静安好没关系,地下的五人甚至罕见地睡了一个懒觉。
五人躺在废墟上,哦不,高学嵩还稍微讲究点,他把后脑勺垫上了自己带的手帕,还扼令其他几个人都垫上。
高学嵩的手帕用料讲究,可不便宜,江虞歌美滋滋地就收下来。
阚星图不收。
“我黑,脏了也看不出来。”
高学嵩还是那副死鱼眼的老样子,收回手帕,“想要记得来找我。”
“江虞歌我们真的就硬等吗?不干别的了?”
“怎么没事干?”江虞歌坐起身去指着阚星图说:“你看阚星图,每天练刀。”
“那是你让他练的。”
“那你看应子期,天天挖墙,多有毅力啊。”
“那是他掉钱眼里了。”
江虞歌“啧”了一声,指着高学嵩,“那你在看人家高学嵩,从进来到现在,全身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再看看你!”
姚东升“腾”地一下站起来,按平常他早该脸红的,可惜他挖墙太积极了,将自己搞得乱糟糟的。“我怎么了?说我?你不看看你自己!你那脸都快跟阚星图一个色了。”
阚星图站在江虞歌身后,看了看她的脸,反驳道:“不黑。”
姚东升气鼓鼓地瞪着在那说好话逗阚星图玩的江虞歌,满脸气不过。“你就惯着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索厄德军校的。”
“别理他,阚星图你跟我来!”
阚星图下意识跟了过去,跟着江虞歌停在了挡住路的巨石面前。
痴迷挖墙的应子期冒了个头,“你想到办法了?”
忙于整理着装的高学嵩,扣紧扣子,“看样子你有办法了。”
姚东升从废墟上跳下来,质问,“江虞歌你敢不带我玩?”
三人齐刷刷凑了过来。
“应子期别走了,对,把你左脚旁边那根棍子捎带过来。”
应子期拿着棍子来了,阚星图接了过去,插进了巨石的一个缝隙里。
“杠…杠杆原理?”高学嵩很是艰难地猜到了江虞歌的心思,但是他并不想承认。
“我就说高学嵩是聪明人吧!”江虞歌笑眯眯地对着一头黑线的四人说:“难道你们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翘起地球!”
*
“我真服了这是谁带的路?直接把我们带进人家大本营了!”
“这不是灯下黑嘛,再说了,这个庄园可大了,咱们躲躲不就好了。”
八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还得注意不能挤到徐佳佳。
“这个罪我受不了,既然躲到庄子里面了。干脆直接去找总指挥算了。”
盛初一爬出来的时间没少将灰落在季云起身上,这下盛初一理亏,可算被季云起逮到了机会,一顿好说。“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前面是有你爹还是你娘啊。”
徐佳佳领着剩下的人来了房间,至于门板再由季云起一剑削了。
几人刚刚破门而入,便见一颗巨石朝他们飞来。
“我靠啊!有埋伏!”
“跑啊,被砸死了学校不赔钱的!”
“奶奶的,谁那么丧尽天量,我家里面还有矿呢!”
……
慌忙躲闪中,陈烟飞起,隐隐能看见几个身影。
八人只听见一声女声,语气异常骄傲。
“用季大帅哥的话说,主角总是最后一个登场的。诸君靠后,且看我如何擒拿这八个贼人!”
高学嵩眉毛直抽抽,想来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真让江虞歌做成了。
姚东升捂着脸,直呼丢人,却也没阻拦江虞歌。而阚星图被应子期拉去将那些打碎的材料搬上来。
直到一个枕头扔过来,徐佳佳躲开巨石,又扇开鼻间灰尘,“江虞歌你丫犯什么浑呢!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你老姐!”
江虞歌里马一个箭步冲过去,替徐佳佳扇开那些灰尘,“呀~佳佳姐你怎么在这里啊,都怪他们非要撬开那个大石头,我拦着好久呢,不过呢他们刚刚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他们。”
本·伯特看清之后和盛初一一起啐了一口,“呸!死绿茶。”
“从前对他下手还是轻了,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江虞歌叹气,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踹飞出去,将话说得气势如虹。
“走,咱们把场子找回来。”
*
“我就是想让他不那么痛苦。”
岳京津甩着他的机械手,冷笑,“只要不是少爷亲自做下的决定,任你说破嘴皮,我也不可能让你带少爷走的。”
“冥顽不灵。”
只一瞬间,岳京津便倒地不起,动弹不得。
赛雷纳斯跨过他,看向帷幕。“我只是想要帮帮他。”
“我看你是想将少爷永远留在血星,少爷把你当朋友为你出生入死,你把少爷踹沟里,给他两肋插刀。”
赛雷纳斯不去管地上的,抬手想要掀开帷幕,但犹豫片刻之后,又放下手。
“姬元英…我只是想要帮你,就像…你帮我那样。”
赛雷纳斯又低声说了什么,躺在地上的岳京津并没有听见。他的意识越发迷糊,如同喝醉酒般。
帷幕被猛地掀开,床上空无一人!
“太迟了。”
岳京津彻底晕了过去,嘴里还在念叨着:“太迟了…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