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意用这些绿鹿族奴隶换我们离开。”长脸再次出声。
乔欣漫不经心地靠近，最后在几米开外站定。
“黑石城岩犬族？”乔欣的声音喑哑，带着被冷风吹后的特质。
莫名的撩人。
长脸单手行礼，“黑石城岩犬族犬力见过阁下。”礼多人不怪，打不过，那就以礼相待，总不会错的。
“放你们离开，你真的不会带着岩犬族灭掉我的部落？”乔欣看着这两个瓮中之鳖，眼底的嗤笑相当明显，这两人是不是太天真了。
气氛再次紧张。
犬力喉咙一紧，“阁下，我以兽神发誓绝不会带人进入贵部落的领地。”
腰弯得很低，谦逊又卑微。
乔欣轻笑出声，缓缓向他们靠近。
走到近前时，乔欣的脸带来的冲击更大，不管是岩犬族兽人还是奴隶，都恍了一下神。
就一下，一道白光闪过，乔欣的弯刀划过犬力的喉咙，一道血痕几秒后才出现，扑哧扑哧往外喷血。
与此同时，另一名岩犬族兽人心脏中箭，一起倒地。
乔欣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芒，刀身上，没有沾染一丝鲜血。
大型犬和绿鹿族兽人似乎被吓懵了，一动不动。
乔欣并没有就此收手，一刀一只大型犬，将这几只凶相外露的犬只抹了脖子。
绿鹿族兽人匍匐在寒冷的雪地上，瑟瑟发抖。
直到狼睿悄无声息，出现在乔欣身边，仍未敢抬起头。
之前冲入森林中的两头绿鹿，重新出现，紧张地望向站着的狼睿和乔欣。
狼睿看向山洞，没一会，洞口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的老人被一个半大的兽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看见乔欣时，神情一愣，手中的骨杖降低到了腹部，行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礼。
乔欣一脸懵，这又是什么暗号？她不懂呀。
她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狼睿。
狼睿双手回礼：“阁下，这位是我们华夏部落的巫乔欣。”声音是无奈又宠溺的。
老人似乎并不意外乔欣没有回礼，“乔欣阁下，绿鹿族巫鹿遥受兽神指引，逃往北方，显然兽神所说的贵人，必定是阁下。”
乔欣皱眉，兽神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大概也只有这些原住民才相信，什么指引不指引的，她是半点也不信的。
逃往北方必定是因为在冬季，越往北逃，气温越寒冷，越容易摆脱别人的追捕。
恶劣的环境会越容易让人放弃追捕。
“天色暗了，先进山洞再说。”狼睿显然是知道绿鹿族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和善。
如果是一个品行恶劣的种族，早在开弓的第一时间就不会顾及什么奴隶不奴隶。
乔欣也是见狼睿的态度，跟着他站队的。
进入山洞，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终于被挡在了外面，乔欣吸了吸被冻得流鼻水的鼻子，将冻僵的脸捂进兽皮里暖和。
山洞里还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幼崽，有雌有雄。
“想必阁下也饿了，”鹿遥客气地让族人拿出他们逃亡时携带的干粮给乔欣吃。
乔欣拒绝了，毕竟她哪好意思吃人家幼崽背在身上逃亡时吃的干粮，“把那几只狗杀来吃。”
“狗？”大家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就那几只。”乔欣指了指，绿鹿族捡回来的那几只大型犬。
大概是觉得这几只大型犬和那几个人的遗产是乔欣的战利品，绿鹿族并没有动，堆在一旁。
乔欣很久没吃狗肉了，这几只一看就是变异犬，身上肌肉虬结，时常运动，肉质肯定板实有嚼劲。
绿鹿族见乔欣想吃，马上有人去收拾。
乔欣坐在原地等吃，看着狼睿很有族长派头跟鹿遥交流。
“你说你们全族都被灭了？”
鹿遥眼现悲伤，点了点头，“岩犬族本就是黑石城的疯犬，专门在北方四处游猎，碰到他们能打得过的小部落就出手，这次绿鹿族不幸被盯上，不仅越冬物资被抢，族人大部分不是战死就是被抓走，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狼睿淡淡扫过洞内剩下的绿鹿族人，从一两岁到十几岁都有，明显就是为了保存火种，带着逃离的全部是幼崽，可以想象所有的成年兽人，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全部留下来阻拦岩犬族追捕的脚步，要么牺牲了，要么被抓走去当奴隶了。
“黑石城有稳定的奴隶数量，并不会大量招收奴隶。”狼睿看向鹿遥，希望他解释。
岩犬族不顾恶劣的天气还在外游猎，本就不符合兽人的冬眠的行为。
“听说有兽神信使过来，要在兽神遗弃之地的西北方，距离这里30个日落行程的地方，修建一座城池，需要大量的奴隶。”鹿遥替他答疑解惑。
狼睿敛着眼睑，沉默思索。
乔欣心中动了动，“前段时间，洪水肆虐，大量的兽人逃往远方，是不是这些兽人大部分都被捉去修建城池了？”
鹿遥颔首，就他所见的，流离失所的很多兽人，不管是普通兽人还是奴隶，被抓住就会被带往西北方。
现在生活在兽神遗弃之地边缘的很部落早就被灭了族，只是没有想到，战火会有一天烧到他们这种都到了中部的绿鹿族。
“你们有何打算？”狼睿问。
鹿遥张了张嘴又闭上，兽神指引他们往北，一路逃亡，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摆脱追捕后，他们将会怎么样。
绿鹿族人脸上全是迷茫。
他们只想过战死，或者被捕，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救。
思考良久，鹿遥匍匐在地，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匍匐。
心中苦涩道：“如阁下所见，绿鹿族只剩下这些幼崽，还望阁下伸出慷慨之手，度过难关，我们愿意永世为贵部落附庸，永不背叛。”
乔欣在鹿遥说出这话时，心中就对他感到佩服，处于这种劣势了，竟然还在努力替自己的族人争取不为奴的巫是个好巫，这种巫可比羊青那种把自己架得高高在上的，要好得多。
狼睿从乔欣眼中看到了欣赏，心中明了，“成交。”
最后，狼睿与鹿遥以兽神起誓，立下了两族互不背叛的誓言。
当两人的血液在空中碰撞，融为一体时，遥远的南方兽神殿高高在上的神牌，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轻微不可见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