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砰！
    枪声响起。
    算是给即将到来的刀光剑影起了一个开端。
    是小波。
    人在二楼，站在我身边的他，居高临下，通过一个小角度观察到楼下大厅情况不对以后，他率先开枪。
    小波的枪法，我是见过的。
    不说百步穿杨，也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是角度跟空间原因，限制了小波的发挥；还是姓常的命大，命中注定能够躲过这一劫。
    小波这一枪并没有打死常满军，反倒是站在常满军身后的一个打手倒了霉，被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夺去了小命，直接应声倒地。
    当然，常满军情况也不好。
    子弹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的，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保护虎爷。”
    阿强吼了这么一嗓子。
    瞬间。
    虎爷手下那帮人将他团团围住，护在中间，然后向后退去。
    至于阿强，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嗓子：“他们在那，给我杀上去。“
    “抓活的。我要活的。“
    捂着脸颊的虎爷，下达了这样一个命令。
    枪战开始了。
    敌我两方，你来我往。
    整个大厅内已经乱做一团。
    “逼退敌人就可以，节约子弹。”
    我冲着向阿强他们射击的小波、吉米以及托马斯吩咐了这么一句。
    我方就这么几把枪，一把枪也就一梭子子弹，妥妥的消耗品，打完就彻底没了。
    没有子弹，如何压制冲锋的敌人。
    无法给他们造成威胁，我们几个人又如何自保。
    虎爷带来的人是不多。
    差不多三十多口子人，四十人应该不到。
    如果小波他们能一枪一个，枪枪命中，不光能够助我们生天，甚至也可以解决常满军这个隐患。
    可是，现实终究不是电影。
    小波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燕双鹰。
    现实是，即便是身手了得的神枪手，在乱战之中，十发子弹能打死一个敌人，那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狙击手的杀敌率是最高的，可还得小几十发子弹才能杀死一个目标，混战之中子弹的命中率那就更夸张了。
    以前不是有这样一个新闻嘛。
    几个退役老兵，后来当了警察；某村子里出现了疑似野狼的猛兽，接到报警，有关人员迅速到达现场，结果几个人，几把枪，子弹都打光了，也没伤到那野狼分毫，到最后那野狼被打死了，一查是个哈士奇；此事在一段时间内还闹的沸沸扬扬。
    所谓百发百中，所谓枪法如神，无非是纪录片之中的宣传亦或者是电影之中的效果。这就跟小抖里的进球名场面一样，一场球赛就十分钟加，双方队员你来我往，一场下来可能就进那么几个球，甚至一个球都不进，而看剪辑视频，几秒钟全是进球了。
    总之，两件事情差不多是同一个意思。
    一个是做戏表演，一个是现实，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没子弹了，冲，给我接着冲。”
    躲在大厅顶梁柱后面的阿强，开始招呼炮灰冲锋了。
    因为在一波枪战过后，敌我两方的枪声逐渐稀疏，到最后，虎爷的人是各自寻找障碍物躲避，就这么打着盲枪。
    我方也是因为节约子弹，由连发改成点射，到最后注意到敌人已经躲避，没有冲上来，连点射也没了。
    总有炮灰不怕死。
    也不能说不怕死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看似跟着个老大，风光无限；有时候，命如蝼蚁。
    冲锋这种事情，也由不得他们。
    砰！
    枪声再次响起。
    是吉米。
    这一枪点射不错，直接命中虎爷手下一个马仔的眉心，那人应声倒地。
    而这一幕给虎爷手底下的炮灰们，心里造成了冲击，原本有冒头的，再次猫了起来，然后就是冲着我们所在方向就是一阵盲射。
    “他妈的，躲什么躲，冲啊，给我冲。”
    自己还躲在顶梁柱后的阿强，则是冲着手下人破口大骂着：“都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给我冲，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话是这么说。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谁想要这样的机会啊。
    我方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是也跟敌人开启了拉锯战。
    拖。
    尽量拖到布雷克他们到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一刻。
    可眼下，只有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两个小时。
    阿强他们一共发动了数次进攻，我方也成功打退了他们的进攻。
    即便如此。
    我也好。
    小波、吉米、老周他们也罢。
    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
    反倒是现在，我、小波、吉米、托马斯、老周，心中是阴云重重。
    “我这还有三发子弹。”
    小波抽下弹夹看了一眼。
    “我这还有两发子弹。”
    吉米说道。
    “我就一发子弹了。”
    托马斯报着自己目前的情况。
    五把枪，六发子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打退敌人的一波冲锋。
    可以说，目前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我跟老周手中的枪还交到了小波他们手里，要不然，这会我们连六发子弹都没了。
    虎爷的声音响起。
    也不知道躲在哪的这老东西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的给我看戏呢？冲啊，把人给我抓住。”
    听得出，这老东西已经不耐烦了。
    他发火了。
    要不然，这会也不会咆哮。
    在我的印象中，这老东西属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即便那次我去马得力救胖子跟老马，我将手雷亮出，这老东西依旧可以做到八风不动。
    还有那一次…………
    他动了肝火，虽然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这会应该非常狰狞；这样的半截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人终究不是神，哪怕是情绪管理大师，哪怕是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躲在顶梁柱后的阿强，在这个时候冒头了。
    这一次，他是带头冲锋。
    虎爷手下的人跟不要命似的。
    哪怕小波一枪打死了那个领头的阿强，但是依旧没有阻止虎爷手下冲锋的步伐。
    这一次，他们是来真的了。
    而我方拥有的子弹也全部耗尽。
    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歇菜了。
    “哥，我跟吉米、托马斯先顶着，你带着姜紫姑娘赶紧逃。”
    小波冲我道了这么一句。
    “顶？你们拿什么顶啊？逃？我们又往哪逃？如果天要灭我刘子光，那只能说我命该如此，如果天要留我一条生路，那…………”
    我的话还没说完。
    变故再次发生。
    大厅内明显出现了状况。
    因为我听到半截棍的声音响起，在问怎么回事。
    我眼前一亮：难道是我方援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