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宋余背着背篓来到二狗子家,二狗子姓宋,从小就跟在宋余身后,是宋余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之一。
“咳!咳!谁来了!”二狗奶奶问道。
“是宋四哥,我和四哥说会话!”他奶奶身体不好二狗子怕他奶出来,急忙回道。
“三奶奶,我找二狗子问点事,您身体不好,就别出来了。”宋余喊道。
“咳!咳那行,你俩慢慢说。”宋三奶奶说完就躺回了床上。
宋余从背篓拿出二斤精米交给二狗。两人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开始聊天。
“三奶奶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老样子,大夫说奶奶郁结于心,得自己想开,还得好好养着。自从爹娘去了以后就一直这样,这些年我都习惯了!”
一提起爹娘二狗子情绪有些低落,二狗子的爹娘在二狗子八岁的时候走亲戚,碰山匪,两人一起遇难,遗体抬回来的时候宋三奶奶差点哭瞎眼睛,几次昏厥,要不是二狗子一直哭唤醒了她,她就要跟着儿子儿媳一起去了,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不好了,二狗子从小就长的瘦小,又没有爹娘,经常挨欺负,没人跟他玩,只有宋余愿意和他玩,谁期负了他,宋余也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长大以后宋余在山里找山货换钱也带着他,所以他对宋余也是死心塌地的,宋余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
“这几天我不在家,我们家发生啥事了。”
<看兄弟情绪低落,宋余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没怎么,就是可哪找你,还说你进山了恐怕被狼叼走了,我信都没信,又不是没跟你进过山,听五爷爷家三娃说他在草丛里蹲坑听到你大哥和你五弟说什么找你要银子,哥俩分什么的,三娃太小,说的不清不楚的……”二狗子跟宋余说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消息。
宋余听完二狗子的话,转身就回家去了上房,老王氏头上放着个帕子,哼哼着,宋老爷子在一旁手拿着旱烟袋,一口接一口的抽。
“哎呦!你个小兔崽子,把银子还回来。”老王氏开口就要银子。
“娘病了,好好歇歇,爹咱爷俩好好说说话。”宋余好声好气的说。
“爹,老五都成亲两年了,难道你想儿子说不上媳妇儿打一辈子光棍吧!”宋余对宋老爷说道。
“又不是没给你找,多好的条件,是你自己不想成亲。”老王氏插话。
“爹你打听过娘给我找的人吗?”宋余反问。
“家里的婚事大多你娘做主,你娘总不会害你。”宋老爷子深深吐出了一口烟圈。
“是不会害我,李家屯那个是个寡妇,要求入赘,娘连这样的都给我找。”宋余有些低落。
“那不是有钱吗,入赘虽然不好听,可过去不就能过好日子吗!”老王氏描补。
“那娘知不知道她家三个男娃,老大都十二岁了,说是入赘,其实是想找个长工,听说谢媒礼就二两银子,给的卖身钱恐怕不少,娘这是把我卖了。”宋余眼圈发红。
老王氏刚想说什么,宋老爷子轻咳一声老王氏又把话憋了回去。
“王家屯的那个听说不错。”宋老爷子转移话题。
“王家屯的那个都是她家人传出的好名声,我找人看过,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还有烧锅屯的那个,脑子没什么问题是个瘸子,双喜屯的那个身体不好,说是找个人冲喜,听说刚拜完堂新娘子就冲没了,马家屯的那个嫁了出去,听说新郎六个月就当爹了,难为娘大哥二哥为我考虑,这些人都是从哪找到的,都让我赶上了,现在外面都说我挑,爹你说我还能不能找到媳妇了,大哥一家和小弟都是读书人,家里有一个儿媳妇不守妇道,或者是个疯子你说会不会有影响……”
宋余越说越平静,知道宋老爷子在乎什么,使劲掐。宋老爷子越听脸越绿呐呐的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面色不好的看向老王氏。
找的时候老王氏只看到银子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反正宋余也不得她的喜欢,现在宋余当着她的面把底揭了出来,老王氏脸 臊的通红,拿过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把锅都甩给了媒婆。
“人都是李媒婆找的,老大,老二都不知情,李媒婆说的天花乱坠的,谁知道她骗了我。”老王氏哭的哀哀切切的,打死她也不敢说出她是多少知道点内情的。她就没见过女方要是没点情况,能倒贴钱的。
宋余要是没听过大哥二哥怂恿娘多要银子,自己去李媒婆家附近用糖收买李媒婆的孙子,李媒婆孙子说他大哥二哥拿银子说找能贴银子的,说不定他就信了,听老王氏这么说宋余脸都黑了。话脱口而出。
“娘我成亲你打算出多少银子!”
一提银子老王氏的哭声一噎,随即哭的声音又提了起来。
“我哪来的银子,这一大家子读书,吃饭,穿衣哪不是钱,那五两银子是咱家最后的钱了,我哪来的银子。”
“大哥成亲的时候,聘礼十两银子,娘偷偷的又添了五两,说秀才家的女儿不能 怠慢,五弟结婚的时候,娘说是娘家侄女聘礼不能少,也给了十两,娘也偷偷给了五两,说是好好过日子,小妹的嫁妆也不只十两银子,我也不要添的五两,就给十两聘礼就行。”宋余一双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