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比心硬的涂山翊,到底还是止不住的黯然神伤。
他想的再通透,也无法抵消心中的半分难过。
识神想要开口劝慰他几句,也被拦了。
“识神,道理我都懂。”
识神涌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
懂得许多道理的涂山翊在床上翻来覆去,宛如人形烙饼。
他这副样子,搞得识神也睡不着,索性捏了个手诀,在识海中幻化了一面半人高的鼓。
识神嘴角勾起,手中的鼓槌重重落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涂山翊抱着脑袋从床上跳了起来。
“识神!!!”
识神听而不闻,槌落如暴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涂山翊冲进识海,朝着识神扑了过去。
识神扔了鼓槌,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扣在涂山翊的胳膊上,脚下一拧,身子一扭,肩膀发力,涂山翊人就飞了出去。
没等涂山翊落地,识神凭空出现在他眼前,一拳头把他轰出了识海。
接着,咚咚咚!咚咚咚!
涂山翊咬着牙又冲了进去,一脚被踹了出来。
再冲,再踹。
还冲,还踹。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道多少回,涂山翊筋疲力尽,在床上瘫了个大字。
“好点了没?”
识神拍拍手,好整以暇的躺在了摇椅上。
良久,没等到回话。
再一瞧,涂山翊竟然睡了!
果然,这心底的伤痛,还是得靠身体的疲惫来治。
谁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实在不成的话,砸了铃铛也行!
………………
涂山翊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一开房门,门外站了座山,吓了他一跳。
“你可算醒了。”
总教头涂山慎嘴里说着话,胳膊已经自然而然的搭到了他的肩膀。
“走吧,去武学堂,弟子们都在等你上课。”
?!
“你该不会忘了,你是武学堂的教头吧。”
涂山翊摇摇头。
这个身份让他受益颇多,怎么能忘呢?
“这不就成了。”
涂山慎勾着涂山翊的脖子。
“以前,你当这教头,不教弟子,不上课,没人说你什么。”
“毕竟,你连法术都不会,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教授给别人。”
“但是现在不行。”
“你不仅一招打败了我。”
“还能在五长老手底下坚持那么久。”
“要是还把你当做什么都不会的教头……”
“这话说出去,谁信?”
所以?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做一个正常的武学堂教头。”
“按时按点的来给弟子们上课。”
涂山翊抬起头,认真的打量着涂山慎。
总教头虽说与他勾肩搭背的,但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不苟言笑。
这事儿,竟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涂山慎敛容屏气,目不斜视。
“当然,你既然击败了我, 你要是想做总教头,想必没人会反对。”
“做总教头的话,你只需要……”
涂山翊出言打断了涂山慎,笑的极为真诚。
“我能做个教头,已经很好,特别知足。”
“总教头之位,非您莫属。”
“以后这话,您就别再提了。”
涂山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