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府地牢从来没有接待过如此多的大人物。
牢头战战兢兢,看着族长身后一个挨一个的长老,说不害怕是假的。
他这些年,没有中饱私囊是不可能,公报私仇的事也没少做,心中有鬼,面上的的汗珠便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
幸好,大人物们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直奔关押涂山恒的牢房。
涂山恒对于涂山正的去而复返一点都不惊讶。
甚至于他看了一眼鱼贯而入的长老们,脸上也是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
仅凭这份处变不惊的姿态,就比他的老父亲强上许多。
各位长老暗自唏嘘。
涂山恒不紧不慢的从矮榻上站起,又懒懒散散的走到书桌后坐稳。
“父亲,您这是想通了?”
五长老上前一拳把书桌砸了个稀巴烂。
一个弑父的畜生,一个以整个青丘为要挟的孽障。
到现在还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应当的模样。
他五长老纵横青丘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木屑飞溅中,涂山恒好整以暇,动也不动,他的面前好似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将一切都隔绝在外,连一片尘土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五长老怔了一瞬。
这畜生,好像变强了?
他扭头去看涂山正。
涂山正没接五长老的眼神,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涂山恒。
“你与那九婴,到底是如何谈的?”
涂山恒理了理衣襟。
“当然是按照父亲之前的安排谈的。”
“不过父亲的谋划,不够周全。”
“我为您补足了一些而已。”
涂山正呼吸急促。
“你除了让他拉上了归命侯,还做了什么?”
涂山恒故作惊讶。
“父亲到底是父亲,连归命侯之事都知晓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就不需要我为您解释了。”
“您与其他世家,尽管等着看好戏。”
“你!”
涂山正被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气的不轻。
他欲往前一步,却被那堵看不见的墙挡住了。
三长老拉了他一把。
“涂山恒,你手底下的其他人呢?”
涂山恒似笑非笑。
“听说三长老手下,皆是追踪高手,这种问题,还需要我来解答吗?”
五长老再也听不下去,一巴掌拍碎了涂山恒面前的灵力护盾,手掐在他的脖颈上。
“废什么话,你说还是不说?”
涂山恒脸在瞬间涨红,双手却是高高举起。
眼神虽有痛苦,更多的是轻蔑。
有本事,就真的弄死他!
五长老咬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眼前这人形畜实在太嚣张,脸上赤裸裸的写着有恃无恐。
气死他了,真的气死他了!!
五长老手指愈发收紧。
涂山恒不挣扎不反抗,只是手垂了下来。
余人七手八脚的把五长老拽开。
涂山正看着被掐的只剩一口气的涂山恒,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涂山恒,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涂山恒咳嗽震天,喉咙间如风卷落叶呼呼作响。
半晌,他平静的盯着涂山正。
“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这族长之位,是给我准备的。”
“现在,我希望父亲能兑现这个承诺。”
“把属于我的,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