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诏令一事传到涂山府时,涂山正堪堪稳住了身子。
他一路逃亡,几经生死回到涂山府,之后的几天,又忙得不可开交。
昨夜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鬼方,已经是后半夜,索性在书房中凑合,挨到了天亮。
一睁眼就听到了如此扎心的消息。
饶是他前半生什么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极度的疲惫之下,亦有些承受不住这份消息的重量。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事儿,若不是九婴擅作主张,就是涂山恒与九婴的私下约定。
他冲出了书房,直奔地牢。
……
地牢里,大长老、五长老都在。
隔着一道铁栅栏,几人遥遥对视。
涂山恒脸上有几分不耐烦。
“要我说几遍你们才肯相信,不是我!”
打着涂山氏的旗号堂而皇之的站在归命侯背后,他涂山恒还没有蠢到如此地步。
“那你要如何解释医诏令?”
涂山恒冷冷望向说话的大长老。
“我被关在此处,医诏令一事,也不过是你们口中得知。”
“我有什么可解释?”
“涂山恒。”
“你手底下的人,到底去了何处?”
涂山恒目光落在五长老身上。
“五长老。”
“事关生死,有些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你们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给轩辕王一个交代。”
上次涂山氏扶持良信,救灾的名号好歹还算说得过去,毕竟赈济灾民这种事,行商之人为了博个乐善好施之名,大多都会如此。
至于良信带领神农义军借机兴起,可以说他眼光毒辣,命不该绝。
何况,那良信与神农义军,阴差阳错的,诱出了真正的神农安,轩辕宇借两人之手,在神农人中,得了个仁义之君的称号。
轩辕宇因祸得福,对涂山氏的插手,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可这次的医诏令,却是轩辕国大势已定后,明晃晃的挑事。
王族与世家私下交锋可以,但谁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那就等同撕破脸面。
轩辕宇但凡还有一丝血性,都不会再忍气吞声。
“此事是归命侯一人所为,只要涂山氏的人手没动,他就不能将事怪在涂山氏头上。”
涂山正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大踏步而来。
“涂山恒,我不问你手底下的人到底去了何处。”
“我只要你一句保证。”
“他们行事,与归命侯的医诏令无关。”
“当然无关!”
涂山恒的耐心几乎要耗尽。
他一大早的被大长老、五长老软硬兼施的问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医诏令,涂山正一开口又是医诏令。
他现在听到医诏令三个字,只觉得莫名烦躁,浑身难受。
“轩辕王若真是与涂山氏发生争端,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五长老双手握紧了栅栏,紧盯着涂山恒。
“那你发誓!”
涂山恒简直要被五长老气笑了。
发誓这种糊弄小孩子的东西,也只有五长老这种纯粹的武夫才相信!
罢了罢了,他就当是个乐子,哄哄这个人童心未泯的五长老。
涂山恒耐着性子,望向一脸求证之色的五长老。
“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