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看手机的游哥听到身后细碎的动静声,转过了头,只见乔松从床上坐了起来,表情懵懵的
“我怎么在这?”乔松环顾了眼四周,慢慢认出这里是医院后,哑着声音问
游哥收回手机,走到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简单地说:“你被迷晕了,差点煤气中毒,就送你来医院了”
乔松错愕地望着他,“什么煤气中毒?”
游哥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后,乔松才慢慢有点记忆,缓声道:“那个男的叫肖勇琛,是文国海派来抓我姐的,今天我姐要把另一个光盘交给我时他突然出现,但是没有拿到,现在估计光盘在我这里,就跑上门来找我”
“桑岑又来找你了?”游哥讶异地问
乔松点了点头
游哥叹了口气,语气略有责备,“你不该去见她,现在外面风声很紧,既然肖勇琛来找你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讲的道理乔松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怎么说桑岑都是自己的姐姐,要是不管的话,那桑岑怎么办?
乔松任由他指责,不想解释
她的沉默让游哥不敢再多说什么,点到为止后,结束话题,“这段时间我安排些保镖暗中保护你,一旦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和我说”
乔松愕然,脱口道:“你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文国海身边的任何人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游哥凝视着她,每个字都被说得很认真,“这一次听我的,还有以后桑岑再找你的话,你就和我说,我替你去见她”
听罢,乔松只觉得很蛮不讲理,她很不赞同地嚷嚷道:“你都会说文国海不简单了,那我姐现在这种情况我更加不能袖手旁观,无论她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那你怎么管?直接和文国海硬碰硬吗?”
乔松别开了脸,固执道:“既然桑岑是我姐,我就不会视而不见”
刚说完,她就被项链坠子那个地方烫了一下,低下头,只觉坠子越来越烫,她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叫了出来:“为什么这个地方那么烫?”
游哥看向她脖子的项链,也跟着身后去摸了一下坠子,诧色在脸上闪过,“取下来给我看”
乔松照做了,她将项链拿下来递给游哥,他接过,果然坠子很烫,他沉吟片刻,问:“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她想了想,摇头,“这是第一次”
游哥又在坠子上摩挲了几下,而后他拿起来,借着灯光仔细地端详起来,坠子就是个很普通的爱心形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了想,提议道:“去珠宝店将坠子打开看看”
乔松同意了,从医院离开后,两个人直接去了当初买项链的珠宝店,说明了原因后,店员很配合地将坠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果然,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方形块状东西
店员用镊子小心地夹出东西,研究了一会儿后才笃定道:“这个是偷听器”
闻言,乔松震惊住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游哥脸色倏地一沉,从镊子下方取过偷听器,仔细看了看,沉声问乔松:“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乔松哭丧着脸,急切地澄清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游哥把偷听器紧紧地攥在手心中,面布寒霜,冷声质问道:“之前你都不戴项链,为什么现在你突然戴了呢?”
乔松被噎了一下,可笑地反问道:“你不会怀疑我故意这样做的吧?”
他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地逼视她,眼眸黑如秋日的海水,深不可测
乔松被他的眼神摄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痛了一下,她就这样静静地迎着他的眸光,过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爱信不信”
~~~~~
下了车,闫宁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直直地奔向文国海的书房
推门进去,不料见到一向只有文国海才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人,听到脚步声,那个女人转过脸,farrin含笑地打趣道:“看来你很在意你的男朋友呀”
闫宁把室内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室内只有自己和farrin,狐疑道:“国海呢?怎么只有你?”
farrin从位置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裁剪得当的红裙,慢条斯理道:“难道只能国海见你,我想见你,不可以吗?”
闫宁勾了勾唇,瞥了一眼对方妩媚的笑脸,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语气略有傲慢道:“说吧,找我来有什么贵干?”
“现在我们二女侍一夫”farrin拿起手边的一支钢笔,一下一下地在手上转动起来,“怎么说都是姐妹了,我最近新买了一支套护肤品,想和你一起分享”
突如其来的好意不禁让闫宁警惕起来,farrin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套护肤品,放在闫宁身前,莞尔一笑,“我听国海说他打算娶你,到时候我是大房你是二房,我们一起好好照顾国海,这算是我这个做大房的一点见面礼”
闫宁看了眼护肤品,没有接过,挑眉,问:“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会取代你?”
farrin无所谓地摊摊手,“要是你真的有这个打算,我也没办法,只能随其自然”
闫宁会心一笑,故作赞叹道:“不愧是文太太,很有大房的风范”
farrin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揭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支口红,“这个是国海让我转交给你的礼物,他今天临时出差了,所以不能亲自转交给你”
一眼认出是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那款口红,闫宁立刻拿起口红,欣喜万分,忙不迭打开盖子,转出口红在手背上划了一道红痕,“真好看啊”
farrin佯装酸了:“你看国海对你多好,真羡慕死我了,赶紧涂在唇上试一下”
闫宁点了点头,忙不迭地往嘴上抹了一点,瞬间,樱桃小嘴变得又红又性感,她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越看越喜欢,又往唇上抹了更多
farrin全程默默地看着她臭美,神情淡然,闫宁宝贝似的将口红攥在手心,开心得和个小女孩似的,“国海对我真好,哎呀,farrin,你不要介意呀”
“他对你好也算是对我好”farrin笑了笑,叮嘱说:“记住了,以后你就要更加用心照顾国海,比我对他更好”
“一定”闫宁满心欢喜地答应着,把farrin送给自己的一套护肤品拿起来端详,不一会儿,惊讶地叫了出来,“这套护肤品可是韩国货呀,很贵的,一套大概就要五千多”
farrin笑容可掬道:“你喜欢就好了,到时候你嫁进来,代表的可是文家的形象,一定要好好保养”
闫宁心花怒放,又拿起口红往嘴上抹了一点,她抿了抿唇,将口红旋回去时,忽地啪一声,口红掉在地上,随之是她痛苦的呻吟声
“这口红……你……”闫宁错愕地看了看手里的口红,看了看笑容得意的farrin,倏地明白了什么,“你在口红里下毒了?”
farrin笑而不语,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
霎时间感觉身体游几万把火在烧,闫宁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喉咙,想喊但喉咙哑了,发不出声音,顷刻间,唇瓣上的红润渐渐褪去,变成紫色
过了半分钟,闫宁扑通倒地,断气了,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这时farrin才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闫宁身边,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颈部,确定脉搏没有跳动后,喊了一声,“搞定了,出来吧”
书架被缓缓挪开,桑岑从后面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闫宁,钦佩道:“文太太手段真高明呀”
“少废话,赶紧把人弄走”farrin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催促道:“再过二十分钟文国海就要回来了,赶紧的”
桑岑点了点头,立刻动手将闫宁塞进一个行李箱内,farrin拖着行李箱,借口说自己要去参加朋友举行的游轮派对,而桑岑走小路离开
两个人驱车到了码上,那里早就停放着一艘邮轮,桑岑乔装打扮成服务员,跟着farrin登上了船,随之,两个人发动引擎,急速离开码头
行驶了大约十多分钟,游艇停泊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湖泊中央,farrin登上夹板,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空无一人时,才对桑岑说:“就在这里,开始吧”
按照两个人的计划,桑岑先去搬出了一桶煤油,farrin故意将自己捆绑在船尾,而行李箱就放在脚边,等桑岑将煤油全部均匀泼洒在farrin的周围后,点火,很快,火苗像几条小蛇忽地蹿起,一下子船尾起火了
桑岑给farrin松了绑,然后跳入湖中游走了,而farrin假装挣扎了几下,等到火势越来越大,才慌慌张张跳船游走,刚钻进水中,“砰”一声,游艇爆炸,湖泊中间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
翌日,文家为文恩怡句型葬礼,到场的人除了亲朋好友外,还有很多文恩怡的粉丝,大多数人都泣不成声,现场气氛极其肃穆凝重
游哥出席了葬礼,他身穿一件黑色正统西装,戴了副黑色墨镜,表情也跟着凝重,他献完花后,静静地在下面坐着
“没想到在这里也遇到了你”突然身边插进来一个声音,游哥抬眼望去,正对上南屿含笑的眼,一件黑色宽大的风衣套在她身上,宽宽松松的
游哥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南屿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昨天去医院做产检,宝宝很健康”
听罢,游哥微惊,但没有转过脸看她,淡淡地扬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游,孩子就是你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信我?”
听得出来她有点火气了,但游哥视而不见,他注视着前方来来往往吊唁的宾客,语气和他的侧脸一样没有丝毫表情:“别忘了,怎么说你是混娱乐圈的,孩子是谁的很难说”
墨镜下,南屿的双眼暗淡了几分,她怅然,低低地重申道:“阿游,孩子就是你的,你不要再躲避了,你不认可我,我无所谓,但是孩子………”
游哥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她的话,他站起身,“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语毕,他决绝地离开,头也不回
到了户外花园,游哥停了下来,这时一阵风吹过,南屿刚刚说的话像一道魔音缠绕在耳畔,他越想越心烦,掏出根烟,点上,很快,烟雾缭绕,映出他笼罩着忧愁的俊荣
他含了口烟,许久才缓缓吐出,青灰色的烟雾化开,南屿楚楚可怜的样子隐隐浮现在眼前。她说:“孩子是你的……阿游……孩子就是你的,你不要再躲避了……”
他骤然掐灭了烟,烦闷没有减少半分反而加重,他再次重新点了根烟,抽上,拼命地按压下心里不断涌动的情绪。自己一个月前确确实实和她发生了关系,难不成她现在真的怀上了?不可能!孩子不是自己的!绝对不是!
“游先生,文老先生找您”突然一个声音掐断了他的思绪,转过脸,望见文国海手下的一个男人正站在身后
他顿了顿,随即把才抽了不到几口的烟扔掉,跟着那个男人径直去见文国海
进入一个花房,文国海正坐在茶几前泡茶,室内茶香氤氲,他分别往两个杯子里倒了斟满茶,等游哥在对座坐下后,亲自端一杯放在他面前,笑容和蔼道:“刚托福建那边的朋友寄过来的龙井茶,快尝尝”
游哥看了看茶又看了看文国海,女儿刚刚去世,他好像没有一点哀伤,更多的只有平静,他问:“不知道文老先生找我有何贵干呢?”
文国海边呷着茶边悠悠地问:“听说桑岑去找你太太了,还把一个光盘交给了她,是吗?”
游哥顿然惊愕,故作无知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少和我玩这套”文国海抬起头,直直地逼视着他,“你应该已经知道肖勇琛找你太太的事情了,开个条件,只要你肯把光盘交出来给我,多少钱我都给你”
游哥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笑道:“几天不见,文老先生变得深奥了,搞得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个亿,怎么样?”
游哥玩弄着手里的空茶杯,漫不经心道:“我不知道什么光盘,但是我知道另一份东西”
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拿在手里,曼声道:“文老先生,以前作为礼物你把川盛三分之一的地产给了我,作为回报,我也要送一份等价的礼物给你”
文国海眉头紧拧,当游哥将东西递给自己时,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好像接过的不是普通的信封而是手榴弹,而后,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farrin和韩沅拥抱的照片
第二张是farrin和韩沅kiss的照片
第三张是farrin和韩沅一起手牵着手从giugno餐厅出来
…….
当把照片看完后,文国海大力地摔在茶几上,瞪大了眼,怒不可遏道:“这个贱货!你照片是从哪里搞来的?”
游哥很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地啜饮着,“我一个朋友是专门搞娱乐杂志的,前不久想偷拍一个明星的,没想到那么巧拍到了您太太,他就拿这些照片来找我了,我花了高价买了下来,所以你放心,这些照片不会公布出去的”
文国海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绽开,他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几张照片,眼神犀利如刀锋,恨不得把照片上的人千刀万剐
“虽然我知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插手”游哥说:“但作为你的商业伙伴,大家同样都是男人,我不希望你被人家说戴绿帽子”
“你确定照片全在这里了?”文国海拿出支票簿,在上面哗哗地快速写了什么后,递给游哥
游哥接过支票,看了眼,兴致乏乏,随意地扔在了桌上,“文老先生,你搞错了,我现在要的不是钱”
“那你想要什么?”
游哥忽地从位置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川盛的全部地产!”
~~~~
因为偷听器的事情,乔松被搞得很不愉快,下班时,当见到游哥的车子停在楼下时,她想都没想,就赌气地视而不见,走了
游哥知道她还在生气,将车子停在一边,下了车,追了上去,“偷听器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呀”
乔松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不说一句话,走了
他追了上去,服软道:“行行行,你想怎么样,说句话吧”
乔松还是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游哥无奈地挠了挠头,追了上去,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堆好话,但乔松还是爱理不理的,这让游哥没法了
最后,游哥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了,跨步上前拦住了她,问:“你们女的不开心不都喜欢买买买吗,你想买什么,我陪你去吧”
脚步微顿,乔松终于转过脸看他,狐疑道:“你付钱?”
“对”
乔松用带有不确定的眼神打量了他好几秒,半晌,心一横,既然有钱送上门不花白不花,她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卖限量版包包的专卖店,“你说的,那就给我去买包”
游哥顺着她的意,跟着她过了马路,进了包包专卖店
一进门,里面金碧辉煌的装修让乔松眼睛都直了,货架上的货物琳琅满目,各种精致好看的包包让人应接不暇,乔松远远地看了眼某个包包的吊价牌,上面的数字直接把她劝退
“你确定今天所有消费你买单吧?”乔松转头问身后的人,当游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后,她在店内转了一圈,然后随手指向几款较贵的包包,豪气道:“这些,我全要了!”
说着,她又走到其他几款好看的包包面前,手指一挥,豪爽道:“这几个,我全要!”
而游哥站在身后一声不吭,到消费买单时,他只是把卡抽出来让收银员刷,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就是很普通的日常消费,看得乔松一愣一愣的
离开了专卖店,乔松把东西全部给游哥拎着,自己就两手空空地走在他身边,但心里还一直循环播放着刚刚营业员报的价,“您好,本次消费一共二十五万元”
虽然不是花自己的钱,但听到这个巨额数字,乔松都感觉心痛,她小心地偷窥游哥的侧脸,嗯,他还是很淡定
她挣扎了很久,最后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就主动提议做饭给游哥吃
听罢,游哥反问得理直气壮:“给我做饭不是你作为老婆的任务吗?”
乔松:“.……”
回到了家,一股腌制品的酸味扑鼻而来,乔松垂涎欲滴,来不及换鞋,立马扔下手里的包包朝酸味飘来的对方奔去
她像小狗一样皱着鼻子摸进厨房,“好酸呀,红姨,是什么东西啊?”
红姨将腌制好的酸萝卜加了几块在碗里,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乔松就已经用手捏了一块吃起来了
“这个好好吃呀”很快,一小碗酸萝卜被全部吃完了,乔松意犹未尽,还让红姨再搞一碗
红姨又给她搞了一大碗,虽然也被这个酸东西惹得流口水,但闻到浓浓的酸味,怕酸掉牙齿就不敢吃,见到乔松吃的津津有味的,她讶异道:“我的天,那么酸你居然都吃得下”
“一点都不酸呀”乔松不解道,“再给我搞点”
红姨愣了愣,随即又给她搞了一碗,乔松正要吃时,游哥阻止了,“别吃太多,对胃不好”
“我现在就想吃酸的,越酸越好”乔松根本听不进劝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酸萝卜,吃的很尽兴,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操作简直将红姨看的一愣一愣的,她骤然明白了什么,和蔼地笑道:“老一辈都说酸儿辣女,估计这一胎你怀的是个男孩”
咀嚼的动作倏地一滞,乔松从碗里扬起脸,脸颊已经悄悄红了,她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真迷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