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哥负着手,烦躁而焦急地在室内来回踱步,从警局出来,他以为乔松会直接回家,没想到家里空无一人,又联系不上她,更让他忐忑难安
外面这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乔松回来了,游哥猛地抬起头,走进来的不是她而是阿进,他忙迎上去,一开口就问:“找到了吗?”
“还没有”
游哥的心一下子直直地坠落,他粗暴地搓了搓脸,指着门口,大声喊道:“给我继续找!”
阿进被吓了一跳,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去时,意外地见到乔松就站在了门口,她径直走进来,眼里漾着利刃般的寒意
游哥急忙大跨步走到她面前,刚想说什么时,就听到乔松抢先说话,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游沛泽!你个渣男!”
他本能地伸手去拉她,却被她奋力甩开,她冷冷地望着他,刺得他的心猛地紧缩,他弱弱地开口:“乔松,你听我说,我确\/实不小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我……”
他的心越来越乱,导致他说到最后有点语无伦次,而乔松气得浑身在颤抖,原以为她在外面溜达一下能稍微缓过来一点,然而见到了游哥,还是让她忍不住彻底爆发了
她冷笑一声,讥笑道:“我爱的男人和初恋上床还搞出了孩子,游沛泽,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你说我们之间需要坦诚,现在南屿怀怀上你孩子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你这叫做坦诚吗?”
“不是,乔松,我不确定孩子是不是我的”游哥有点吃力地开口,“我其实是想和你说,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讲”
“也就是说那次我问你南屿是不是怀孕时,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游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说话,只是无措地望着她
乔松将手抽回,唇边的笑意渐渐漾开,带着点森冷,“如果不是南屿亲口和我说她怀上你的孩子了,你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还是说你想等孩子生下来了才告诉我,你在外面还有个孩子,是你和南屿的!?”
“不是,不是的,我……”游哥越来越慌乱,就像掉入深海随时会被海浪卷走一样,“乔松,我知道南屿怀孕这件事情时我也心很乱,我不敢和你说,我怕你会生气,但是乔松你放心,我只认你的孩子,就算南屿把孩子生下来,我永远不会认……”
“够了!”乔松竭尽全力喊了出声,泪水哗哗地涌出,她绝望地哭着,哽咽道:“我绝对容忍不了让我的孩子和南屿的共享一个父亲,游沛泽,我清楚地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再也没有资格当我孩子的父亲!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我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刚走几步,游哥快速追上来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她,任凭她怎么样挣扎,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惹得她更加像是受刺激的野猫一样发怒,最后她发狂地推开了他,当他再次纠缠上来时,她心一横,往他脸上狠而有力地甩了一个巴掌
“你离我远点!”乔松紧咬着牙吐字,望着他的眼底尽是掩不住的憎恶,“我真的看错了你,亏我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机会,甚至真的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了你,而你呢?瞒着我搞大了你初恋的肚子,你不觉得自己好恶心吗?”
“乔松我对天发誓,无论怎么样,我这辈子只会对你和孩子负责”游哥伸出三根手指,颤声而郑重地说:“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到时候我们结婚,我们……”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乔松厉声打断他:“孩子你也别妄想了!我马上堕胎!”
说着,她朝外面走去,还没有到门口,游哥就已经从后面扑过来抓住了她,将她大力地扯了回来,她疯狂地咬在他的手上,他强忍着痛硬是不放手,很快浓重的血腥味漫在空气中,温热的血溢入她的口中,搅得她恶心得剧烈呕吐起来
顾不上擦血,游哥将躬身干呕的她拽到面前,厉声警告道:“乔松,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立马挖乔延初的坟,让他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紧接着,他大声地叫人,阿进早就躲得远远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赶过来,还没有开口,游哥就指着乔松,命令道:“从今天开始给我看好她,要是她和孩子少了一个毛,我立马把你的头拧下来!”
阿进吓得连声应“是”,而游哥说完后,一脚踹开脚边的茶几,冷冷地瞥了乔松一眼后,愤愤地甩门离开,只剩下乔松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她嘴角还有血,恶心感又一次翻上来,她紧捂着嘴,想爬起来却浑身软弱无力,只能继续在地上趴着
见状,阿进想去扶但又不方便,就忙把红姨叫了进来把人扶起来,乔松吃力地喘着气,渐渐清醒,当红姨拿纸巾给她擦脸时,她恼怒地甩开,“别管我”
红姨僵了僵,随即去洗手间拧了条毛巾给她,却又被她甩开,掉在地上,红姨又气又急道:“身体要紧,小心孩子呀”
“孩子没了最好”乔松满不在乎地嘲讽道:“反正他现在在外面还有个孩子,我这个没了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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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昏睡了两天后,文国海终于醒过来了,幸好炸弹威力不是很大,他只是左手受伤。他第一时间就下令去查快递盒子爆炸的事情,谁知,一切早就被闫宁查清楚了
她拧了条温热的毛巾,边给他擦身体边说:“快递盒子是韩沅寄给你的,帮他送快递的是之前你收买来往他酒里下药的服务员”
听到韩沅的名字,火气又一下子猛飙起来,“那韩沅呢?抓到了吗?”
“他死了,和文太太一起吃安眠药,直播自杀”
“什么?”即使闫宁说得很小心,但还是震慑力很大,惊到了文国海,他抬起脸,讶异道:“你是说farrin死了?”
闫宁点了点头:“而且他自己承认杂志上关于文太太出轨的新闻是他爆料的,照片也是他自己提供的,当警察赶到时他和文太太都死了”
一下子花瓶没有了,文国海心痛不已,他锤了锤胸口,气咻咻地咒骂了韩沅好几句,顺带也把farrin骂了个遍。闫宁帮他擦干净了身子,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好声好气地安慰道:“文太太没有了不还有我吗?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话虽如此,但文国海心里还是有点闷闷不悦,“亏我还花了那么多钱去养一个花瓶,现在一场空了,真的是晦气死了”
说完,他剧烈地咳嗽,闫宁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拍着他的背温声安慰着,这时,病房门被扣响,管家走了进来,最后站在距离病床几步之遥的地方,恭恭敬敬道:“文先生,外面有个叫赵逸洋的小伙子想见你”
听到陌生的名字,文国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管家应了一声后就离开病房,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赵逸洋说他又一个收购计划想和你说”
喝水地动作顿了一下,文国海抬起头,眉头蹙了蹙,沉默半秒,才点点头:“那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不能再朴素的男人走了进来,文国海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时间很紧,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夸奖巴结的话,现在一下子全都用不上了,赵逸洋霎时僵在了原地,文国海看他没有吱声,沉声问:“是没有准备好吗?”
“不是”赵逸洋浑身一颤,忙接话,“文先生你不是一直打算收购大井东路那一片街区来搞房地产吗,但是那一带很多老字号的店铺,很多街坊都不肯搬迁,我个人觉得要是硬来的话,最后只会鱼死网破的”
提起收购计划,文国海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自从游哥提出要川盛全部地产时,他就开始谋划收购并且重新建楼盘的计划,但那里开了很多百年老字号的店铺,很多人抗议搬迁,搞得这个计划就像跟硬骨头,啃都啃不动。他冷哼一声,“你说的我都知道,那要是我非要收购呢?”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赵逸洋大胆地朝前迈进一步,小心地提议道:“文先生你还是收购这条街,但是涌来搞旅游,加上里面有那么多百年老字号的店铺,稍微整顿一下在再搞搞宣传,到时候来旅游的人多了,一样可以给您带来经济效益”
原本漫不经心的文国海不知何时直起了腰,看这个年轻人的目光渐渐变得若有所思,他认真地听完了这个建议,思忖片刻,说出赞扬的话:“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但是你为什么肯帮我?”
这时赵逸洋变得更大胆,“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我也是住在那条街的,现在我姐成了植物人还瘫在床上,如果硬要我搬迁的话,我住哪啊”
植物人三个字让文国海大吃一惊,但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想了想,让闫宁拿来了支票簿,在上面快速地写了点东西后,递给赵逸洋,“对于你姐姐的遭遇我感觉很抱歉,希望这些钱能帮助到你们”
没想到自己的试探真的成功了,赵逸洋先是一愣,随即才忙上前接过支票,看了眼上面的数额,郁闷多天的心情终于在此刻好了一点,他对文国海千恩万谢,但这时,在旁边一直看手机的闫宁忽地抬起头来,质问道:“你不是将乔松的画册拿去网上拍卖了吗?没有赚到钱吗?”
“这个”
赵逸洋被噎了一下,怎么说画册都是自己偷来的,他不好意思开口。闫宁并没有打算结束话题,站起来,继续咄咄逼人道:“我刚刚调查过你,从大学毕业开始你一直游手好闲,从来没有工作过,还好几次因为偷东西进去蹲过,前几天姐姐赵清欢不小心坠楼摔成了植物人,现在你应该是没有钱付医药费的,说吧,你今天跑来献言献策,是不是为了钱?”
真相被拨开,赵逸洋的脸色随之变得很难看,他无措地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闫宁死咬着他不放,还想继续说什么时,文国海插话进来,“你小子还蛮聪明的,知道怎么样搞钱,是个聪明人,这样吧,最近我身边刚好缺个能帮上忙的人,收购街区的计划你就帮我去做”
闫宁第一个不同意,“可是他偷东西,说不定哪天偷到我们头上了呢”
文国海摆了摆手,坚定道:“英雄不问出处,只要能帮我忙的,哪怕你杀了人,在我这里就是了不起”
“谢谢谢谢”意外来得太突然,赵逸洋又惊又喜,“文先生,我一定好好帮你做事的”
因为这一次的“毛遂自荐”,赵逸洋轻轻松松搞定了姐姐的一大部分医药费,当晚,他去赌场嗨皮,点最贵的酒,下最大的赌注,连续好几局都运气超好,让他狠狠地赚了一大笔钱,使得他的野心更大
正当他玩的尽兴时,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赵逸洋完全沉浸在赌局中,只是耸耸肩根本不理会,继续玩。当肩膀又被拍了一下后,他才转过脸,气鼓鼓地吼道:“赌钱的时候不能拍肩膀,你他妈是想我输吗?”
身后的阿进二话不说,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赵逸洋没有防备,整个人摔倒在地
赵逸洋朝地上吐了口唾液,骂道:“你谁呀?”
阿进没有解释,而是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还用力地碾了几脚,痛的赵逸洋鬼叫起来,他抓住这个陌生男人的脚,挣扎道:“你神经病吧?你是谁呀?”
“乔松是我大嫂,你之前偷了她的手机还拿去卖,你想死是吧?”阿进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透明袋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乔松的手机
赵逸洋看了看他手里的手机,懵懵然,“什么手机?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放开!”
阿进拿出手机,快速地操作了几下后,把屏幕调转给赵逸洋看,指着屏幕,问:“这个画册认识吧?给我老实交代,把它卖给谁了?”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跟我嘴硬啊”阿进收起手机,大力地朝他胸膛上跺了一脚,“一切我都已经查清楚了,我大嫂的手机和画册就是你偷的,然后还放到网上去卖,还想不承认?我警告你,识相地就快点交代画册现在在哪,要不然就算警察来之前,我就把你塞进马桶里”
赵逸洋吓得心噗噗乱跳,下意识咽了口唾液,但他还是嘴硬道:“你吓唬谁呢,没证没据的,你说是我偷的就是我了?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乔松,你别乱说”
刚说完,胸膛又被很用力地碾了一脚,痛得赵逸洋鬼叫起来,阿进耐心不多了,他大喝一声,一个男的拿了瓶矿泉水过来,拧开,阿进朝赵逸洋扬了扬下巴:“给我灌!”
那个男的又叫来了几个男人,他们分别摁住赵逸洋的手脚,让他动都动不了,然后掰开他的嘴,将整瓶矿泉水直直地灌入他的嘴里
很快,一瓶水被倒得一滴不剩,而赵逸洋也被搞得胸前湿哒哒一大片,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胡乱地抹了把嘴,没过多久,熊熊烈火在整个胸腔里燃起,烧的他痛苦欲裂,他暴力而发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好热好热………”他痛苦地叫着,喊着,嗓子都快喊哑了,但越是挣扎,体内的灼烧感就更加旺盛
这时,游哥穿过人群走到赵逸洋面前,狞笑着欣赏他痛不欲生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蹲下,问:“感觉怎么样?好不好玩?”
“你……你……”赵逸洋认出是黑社会的人,霎时明白了什么,哑着声音控诉道:“你个王八蛋!”
游哥站了起身,对他的谩骂根本不在乎,相反对自己新研发的药很满意:“没想到这个药效果那么强,销量一定很不错”
说着,他微微侧头朝阿进喊道:“给我通知下去,加班加点给我超额生产,越多越好,顺便给我通知整个f市的买家们,药快准备好了,让他们备好钱,很快我就可以随时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