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宽慰他自己一定会帮他寻找女儿。
这娇杏也是好命,跟着雨只有一年,便生下了儿子。
又过半年,雨村的正房生病过世,娇杏就成了正房夫人。
评委们看到这里,对陌岩全都生出了佩服。
不愧是大作家,看的很准。
贾雨村真的将她扶侧作正室夫人了。
……
原来,贾雨村得到士隐赠银,当日赶到了首都。
第二年考试,中了进士,先是外班,又升到了本地知府。
虽然他有才华,但本性贪污,加上恃才侮上,才干了一年,就被上司参了一本。
皇上大怒,将他革职。
贾雨村心里充满恨意,但表面却装成没事人一般。
将家眷安排到老家,自己一个人游山玩水去了。
这一天,贾雨村到了维扬地面,打听到今年管理盐政的是林如海。
这林如海官职是兰台寺大夫。
老家姑苏人氏,到任才一个多月。
林如海祖父曾袭过列侯,到了如海,经历五世。
列侯只能袭三世,皇恩优待,多袭了一代。
林如海科第出身。是大富之家。
可惜这林家子孙有限,亲支嫡系没什么人了。
林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去年死了。
虽有几房姬妾,奈他命中无子。
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
夫妻无子,故爱如珍宝。
见她聪明清秀,便教她读书识了几个字。
贾雨村来到此地,就病倒了,一个月才将身体养好。
他没好利索,钱又快花没了,就想找份工作。
正好有两个朋友,从他们口中得知林家聘用教书先生。
贾雨村就托了朋友,将这个差使给接了。
他只教一个女学生和两个伴读丫鬟。
女学生年龄小,身体又不好,所以教的十分省心。
又过了一年,林黛玉的父亲贾夫人去世。
女学生要守丧,贾雨村打算辞职。
林如海想让女儿继续读书,就将他留了下来。
近日因女学生哀伤过度,伤了身子,几天不来上学。
贾雨村有了大把时间,吃过饭后就出府四处走动。
这一日,到了城外。
看到一处山环水旋、茂林深竹的地方。
林中隐隐的有座庙宇,门巷倾颓,墙垣朽败。
门前有额,题着“智通寺”三字。
门旁又有一副旧破的对联,写着:“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贾雨村看到这句,感觉大有禅意。
想着庙里说不定住着高人,若是得到对方指点,以后自己还会翻身当官,
就进庙里去寻高人。
庙里却只有一个老和尚,说话都不利索。
雨村聊的不耐烦,出了寺庙,打算去村里酒馆喝上三杯。
刚到酒馆门口,看到酒馆内有一个人正在喝酒。
看到他后站了起来。
这位正是首都做古董贸易的冷子兴,是位熟人。
二人来到酒桌前,又上了俩菜,开始聊了起来。
冷子兴去年回到老家,这次回首都,顺路拜友,在朋友家住下。
朋友有事,自己就一个人出来喝酒,没想到在此能碰到贾雨村。
贾雨村问起首都近日有什么新闻。
冷子兴说没什么新闻,就是你本家出了点事。
贾雨村说我没有本家在首都。
冷子兴道:“你们同姓,却不是一族吗?我说的是荣国府贾家。”
贾雨村笑道:“自东汉贾复,贾家支脉遍地开花,但若说荣国府贾家,却在一个家谱上,不过人家门高业大,我也不好攀附,现在都疏远了。”
冷子兴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先生别这么说,现在宁荣两府,也都萧条了。”
“不会吧,当日我去首都,路过两府,占了半条街,门口虽然没人,向里望去,楼台亭阁,欣欣向荣,加上两家人口众多,怎么会萧条了。”
冷子兴冷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老先生没听过,虽然两家比不上先前,但底蕴不同,比起一般仕宦人家,要强的多。”
“如今两家人多事多,享受的多,干活的少,日用消耗又不能节省。”
“外面看架子没倒,内部却有腐朽渐显。”
“这还是小事,本来是大家族,但到了这一代子孙,没一个能挑大梁的。”
贾雨村奇道:“大家族最重教育,怎么没有成材的?”
冷子兴叹了一口气,说:“当年,宁国公和荣国公是兄弟。”
“宁公老大,生了四个儿子。”
“宁公死后,贾代化袭了官,他也生了两个儿子。”
“老大贾敷,九岁就死了,老二贾敬袭了官。”
“贾敬不务正业,喜欢当道士,天天炼丹,什么事也不管。”
“他有一个儿子,叫贾珍。”
“他爹想当神仙,官让他袭了。”
“贾敬又不肯回老家,喜欢和城外的道士混在一起。”
“贾珍又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名叫贾蓉。”
“现在贾敬不管事,贾珍没了管束,也不读书,天天玩乐。”
“接下来给你说下荣国府,奇闻就出现在这里。”
“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娶的也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为妻。”
“贾代善生了两个儿子:长子贾赦,次子贾政。”
“贾代善早已去世,老夫人尚在。”
“长子贾赦袭着官,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祖父最疼。”
“贾政科甲出身的。贾代善临终时,奏了一本。”
“皇上体恤先臣,额外赐了这贾政一个主事之衔,现在的官做到处长了。”
“贾政的夫人王氏,有二子一女,老大贾珠,不到二岁娶妻,生了儿子,病死了。”
“老二是个女孩,生在大年初一。”
“老三是个男孩,生下来口中衔着块玉,上面还有字,取名贾宝玉。”
雨村小道:“真是奇异,这个人来历不小。”
冷子兴冷笑道:“都这么说,祖母更是爱如珍宝,一岁抓周时,别的不抓,专喜欢抓脂粉钗环。”
“贾政大怒,认为这孩子将来没出息,现在都对这孩子有很大意见。”
“如今长到七八岁了,虽然淘气,但又极为聪明。”
“说出话也可笑,他曾说男的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水做的,见了女儿,感觉清爽,见了男子,浊臭逼人。”
“你说,这样的人以后要长成酒色之徒,有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