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杨家,丰雪把东西选了一部分她觉得合适的送给干爷爷干奶奶。
杨奶奶说:“来的时候都带了那么多东西了,这些就拿回家吧。”
杨爷爷戏谑道:“老太婆你真的不要?我可是要要的哦!那些是亲戚给的,你回礼就是。这可是我孙女的孝敬!”
杨奶奶一听,赶紧笑眯眯地把东西收了起来。
夜里,丰雪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默念招鬼咒,念了好几遍,等了好一阵,张廉也没有出现。
这家伙到底去了哪里,不会又去找人附身了吧?
还有他为什么没有结契也能进空间呢?难道是鬼都是可以直接拉进去?
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屯一票鬼在空间里?
艾玛,还是算了吧,虽说自己不怕鬼,可自己的空间里放着这么一群,想想都觉得膈应,还是不要了。
丰雪:【小野,出来!】
小野:【这都几点了大姐!你不睡觉的吗?】
丰雪:【快点出来找下张廉,他不见了,怕他又惹事。】
小野:【找什么找啊,他跟我们一起的啊!】
丰雪:……
丰雪一个闪身进了空间,一个辫子鬼正和一群奇形怪状的小家伙们玩老鹰抓小鸡。
丰雪无语之极:
“大哥你怕有百多岁了吧?还和一群小豆丁玩得起劲?做鬼也会降智的吗?”
张廉讪讪挠头:“您找我?什么事啊?”
“刚才我呼唤你,你没感觉?”
后者摇摇头。
什么啊?招鬼咒都失效了?这是啥高级鬼?
丰雪没有多想,只说要传授他修炼功法,张廉高高兴兴地坐下,根据丰雪的指点认真练起来,一会儿就进入了忘我状态。
其余几个见状,也起了攀比之心,一个个原地坐下,也修炼起来。
丰雪一颗老母亲的心瞬间欣慰无比。小宝贝们都上进了,真好啊,卷起来吧!
她看了一会儿,顺手戴上手串,闪身出了空间。她还惦记着那随喜的钱呢,得出去数数。
谁知张廉也跟着出来了。
感受到灵气突然变得稀薄,他睁开眼睛一脸懵逼,问道:“咦?我怎么出来了?”
丰雪也反问道:“是呀,大哥,你练得不是正入佳境吗?怎么跟着我出来了?”
张廉立马纠正:“别别别,您怎么能叫我大哥,您传我功法,我该叫您师父才对。”
丰雪:……
歪楼了哈!
重点是他是怎么出来的?
丰雪立即正楼:“你刚才是怎么出来的?”
张廉说道:“我不由自主地,好像被一股力量一下子拉出来了,还以为是你拉的我呢!”
那就奇怪了!
丰雪决定实验一下。
她心里一默,小野、花子、小白齐刷刷出现,她再一默,三小只瞬间原地消失,只留张廉在原地。
那就说明的确没有结契成功,可他又是怎么进去的?
丰雪又心里默了一下:就我进去。
然而,张廉又被拉了进去。
两人站在空间里,面面相觑。
很显然,张廉身不由己,但也不受自己指挥。
那是什么原因让他跟着自己进出的?
空间出故障了?
今晚第一次进,自己出来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被拉出来?
而自己第二次出来的时候,他却被拉了出来。
那这股控制着他进出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说,这两次进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自己做了什么不同的动作?还是说了什么不一样的话?还是……
丰雪不可置信地抬起手臂,眼睛紧紧盯着手腕上的珠串,难道是它?
丰雪褪下珠串,只身出了空间,张廉没有跟出来。
她闪身进入,又戴上珠串出了空间,这回张廉又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了出来。
她又褪下珠串放床上,自己闪身进了空间,果然,张廉跟着珠串留在了外面。
她出了空间,狐疑地围着张廉转了一圈,又拿起手串仔细查看。
张廉一脸茫然,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丰雪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但又不确定。
于是,丰雪问道:“你说你是河西人士,那你还记得家里有哪些人吗?”
张廉摇摇头说:“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
“你说,这手串是你送给一个姑娘的,那这手串怎么来的?你还记得那个姑娘的名字吗?”
张廉努力思索,又摇了摇头。
这是失忆症?连心爱的姑娘也忘了吗?
“那,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
张廉还是摇头,他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身上的不妥,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莫非,他的记忆被谁封印了?是谁对他下黑手?为了什么?
丰雪伸出手,张廉莫名其妙,忐忑着伸出了手,丰雪握住他的手,触感不冷又不热,感觉跟一块木头差不多。
丰雪尝试运起玄力,玄力如石沉大海,消失的得无影无踪,丰雪再次加大力度,依然毫无反应。
这是个什么鬼?
突然,丰雪灵光一闪,问道:“张廉,你收到票子房子车子了吗?还有衣裳奴仆那些呢?”
张廉摇摇头。
纳尼?
李社长夫妻今晚不是去烧了吗?
不是实时到账?
张廉?手串?鬼?
不,他不是鬼!他不是张廉!
否则他怎么会收不到烧给他的东西。
那么,他又会是谁呢?
手串到哪他跟到哪,丰雪突然想到了阿拉丁的神灯,莫非……他是这手串的器灵?
不然的话,他游荡人间这么多年,怎么会那么巧,一次两次回回都逃脱黑白无常的追拿,况且他自己说压根都没人理他。
丰雪隐约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叫张廉,还有一个心爱的姑娘。是幻想出来的?还是真有这么两个人?
丰雪说道:“张廉,你记得你心爱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做过些什么事吗?”
张廉说道:“她一开始很喜欢我的,天天戴着手串,后来,她遇到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那富家公子天天对她示好,不断地给她送东西,她就不喜欢我了,最后把手串还给我了。”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天天示好送东西的呢?”
“我亲眼看见的啊?”
“那,她后来呢?”
“后来我怎么知道,手串都还了,我看不见了,当然就不清楚了。”
“手串在姑娘手里,你就能亲眼所见,手串还了,你就看不见了?你想想看,这是不是有点蹊跷?”
张廉脸上显出一丝慌乱和迷茫,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喃喃自语:
“是呀,为什么一开始能看到,后来又看不到了呢?
难道……我不是张廉?
我怎么可能不是张廉?
如果我不是鬼,那我到底是谁?”
他猛地抬起头,不知所措地望着丰雪:
“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