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考完试,丰英丰雪姐妹俩迅速赶最后一班车进城,到了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服装店帮忙。
新进回来的货已经卖了不少,洋县姑娘们蝙蝠衫和健美裤也接受度良好。
二姐和叶萍都是里面穿蝙蝠衫配健美裤,外面套太空服,看起来很时髦。
而且,叶萍乌黑的长发绑着一块手绢做装饰,看起来挺好看的,丰雪心下一动。
丰雪说:“对了,二姐,我们可以再进点女孩子的小饰物来搭配着卖。”
朱碧华说:“黄新也跟我提过,他说可以卖头花、发夹、纱巾这些。但是,我想着这些东西价格太低,哪像我们的衣服裤子,卖一样至少十元,所以,”
丰雪摇头说:“二姐,账不是这么算的。你看啊,一件太空服你进价二十,卖五十,就是价格翻倍多一点。
而女孩子必不可少的橡皮筋,普通的卖一分钱十根,在上面缠了碎布的进价算一分钱一根,假如我们卖五分钱一根,你算算,它的利润是多少?”
朱碧华和叶萍都低头盘算起来。片刻,朱碧华双眼瞪得溜圆问道:“这么高?居然是十倍?!”
“对啊!从利润比来说,比衣服裤子好的多。对了,叶萍姐姐,你在供销社买一条手绢要花多少钱?”
“五毛。”
“那好,第一、我花五毛钱买十根碎布橡皮筋,选十个不同的花色换着戴;第二、我花五毛钱买一条手绢天天戴;你选哪一个?”
“碎布橡皮筋!”
“那当然是碎布橡皮筋了。”
“我傻啊,我还选手绢?”
丰雪展颜一笑,
“哈哈,看来你们三个都不笨嘛!这些小物件利润特别高,放在店里又不占地方,我们可以用铁丝做一个小方格子,弄上挂钩,把这些小东西挂在上面,就放在收银台这里挂上,她们就算进门没注意,给钱的时候总该看到了噻?都不用费嘴去推销的。”
“这个办法好!”叶萍拍掌说,“我们还可以根据她们的衣服颜色推荐一样的小饰品,肯定会买的。”
“对嘛,发夹、压发、头花、手套、纱巾、袜子、小钱包、钥匙扣都可以安排。而且,品种款式一定要多。这样的话,她买衣服的时候会看看小饰品,专门来买小饰品的说不定也会看看衣服,衣服和饰品互相带动。
不管她长发短发,不管她高矮胖瘦,用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小饰品。
一句话,就是要让她们想买东西的时候就想着我们店,只要来了就会带点东西走。”
朱碧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叫多种经营,扩大范围,总有一款你需要!可惜我们的店面小了点,不然的话,鞋子什么的也可以安排上。”
思路一打开,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家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决定就在收银台后面的整面墙上用细铁丝绑成田字格,再挂上挂钩,用来放置小饰品,既显眼,又不占地方,而且不用担心被顺手牵羊。
说干就干,朱碧华主动请缨去进货。
丰雪想了一下,二姐今天走的话,后天就可以回来,问题不大。明天只是报到,报到完了就回来看店,后天就让丰琴大娘来帮忙,就这么办。
丰雪赶紧拿出家什现场画了一个加强版的挡灾符,又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幸运符一起塞给二表姐,嘱咐她一路务必小心。
朱碧华红着脸让大家不用担心,因为黄新正好就在下午开往羊城的火车上值班,到了羊城可以把她送到批发市场,然后再陪着她一起坐火车回来。
这操作六,工作爱情都不带耽搁的。
丰雪本来还想着加强版的挡灾符可以挡住三次意外伤害,怎么着也不会有大的危险了。可人形挡灾符就厉害了噻,她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第二天的报到平平无奇,每个人登记好了学校名字后,领了长袖短袖各两套衣服,两双运动鞋,还有搭配的长袜短袜,毛巾牙刷脸盆等等,去了文体局内部招待所。
招待所是两人间,丰英丰雪自然就选择了朝南的一间,把一些不打紧的放下,其余的都放进了空间里。
丰英拿着鞋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说道:“二妹,你有没有发现,这鞋底好厚,还软软的,穿上肯定跳得高,比我们的白球鞋好太多了。”
这倒是,虽说比不上丰雪前世的那些花样百出的碳板鞋踩屎感,就现在来说算是高端产品了,看来洋县舍得投资。
丰雪说:“大姐,省队成员肯定是从各个县队伍里面抽的,打比赛就是为了省上选拔人才。所以,我们一定好好训练,把我们的个人技术尽量练到极致,而且每一场比赛都要竭尽全力。”
丰英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既然来了我们就必须好好练。争光什么的不说,就是每天除了包吃包住外还有十元的营养补贴,啧啧,二十天集训下来就是两百元,我可不想中途被踢出去!”
“哈哈!你真是个大财迷!不是才得了两百多吗?” 丰雪嗤笑道。
“那不一样!那天回家后我就把稿费给妈妈了,可妈妈不要,让我自己存起来。我打算把自己挣的钱都存起来,以后给家里买一个大房子,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哇!大姐你也知道投资了也!真棒!那我们就一起加油吧!等到了省队,营养补贴会更高,福利待遇更好的。”
“那我们加油,争取一起入选省队。可是,” 丰英说着,又忧心忡忡地把妹妹从脚看到头,突然惊喜地喊道:“二妹,你好像又长高了!”
“大姐你没骗我?你说的是真的?” 丰雪着急忙慌地在屋里翻找,想找到一个可以测量的工具,马上揭晓答案。
“当然!比珍珠还真!准确地说我们都长高了。但是,你似乎比我长得快一些,所以我们的身高差缩短了。要知道,我比你大三岁呢!哼!”丰英故作气恼地撇撇嘴。
丰雪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
丰英觉得,唯一能让家里的这个少年老成的妹妹破防的,可能就只有身高了吧。
“我都满了九岁,吃十岁的饭了哒!” 丰雪小胸脯一挺,骄傲地说。
“那又怎么样?永远比我小,永远比我矮,永远要叫我大姐,哈哈哈!” 丰英狂妄笑道。
“好哇,丰英你太嚣张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啊,叽叽叽叽……”
丰雪作势扑上去挠痒痒,姐妹俩在床上笑着滚成一团。
同时 洋县阅卷场上
从各个学校抽调上来的各科各年级老师正在紧张地手动阅卷。
没有机器阅卷,没有答题卡,全靠老师一道题一道题逐字阅、手动翻,每一科至少要整整一天,第二天再结算分数,登记等,总之满满当当的两天没跑了。
每年的阅卷,总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试卷。
有书写极其糟糕需要好几个老师研究考古的、有不会作答在上面画乌龟、画花鸟虫鱼的、还有写打油诗求分数的,弄得阅卷老师啼笑皆非,阅卷场上不时响起老师们压低的笑声。
有娃写道:
横眉冷对考试卷,
眼睛对准钢笔尖。
英雄不怕打零蛋,
挺直胸脯交白卷。
好吧,如你所愿,阅卷老师给划了一个标准的零。
还有虎娃在英语试卷上写着:
上课听不懂,都怪老古董。
老师废话多,麻烦又啰嗦。
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
要我学英文,根本不可能。
至今思项羽,不会说英语。
……
可也会有让老师们眼前一亮,通篇全无错误的答卷,但这种情形相当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