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驾到!”刘勋扯着沙哑的嗓子吼着。
萧歆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皇太后的灵堂,他已经更换好了白色丧衣,双眼流着热泪“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太后的灵柩前。
一旁的萧景琰目光呆滞地看着太子,这些时日他寸步不离,已经好几日没有上过早朝了。
上完香烛后太子又是一阵痛苦,他痛苦地回忆着皇祖母的点点滴滴,过了两个多时辰太子才被人搀扶了起来,他这才走到萧景琰和柳皇后的面前行了见面礼。
“父皇,皇祖母她怎么突然就......”问到此处,太子欲言又止,他看着憔悴的萧景琰,心里也是难受至极。
“太子,五日后将进行葬礼,按我大梁祖上要求,这几日你需替朕在此继续守灵。朝堂的批文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我要去处理,早朝也不能再延缓下去了。”萧景琰虽然情绪低落,但是毕竟自己是一国之君,朝堂的事情也是大事,自然不能拖延。
太子点点头,目送萧景琰后,他走到柳皇后的身旁:“母后,儿臣回来晚了!”说完又是泪如雨下。
柳皇后深知太子与皇太后深厚的感情,她握着太子的手轻轻地说道:“回来就好,这几天你在此好好陪陪你的皇祖母,她在上面自然欣慰。”
“母后您也去歇息吧,这几日定是疲惫不堪。”太子心痛地关心道。
“我没事,主要是你的父皇,他悲伤过度,已经几日没有歇息了。”
太子微微点头,他又走到皇太后的灵柩前双膝跪地,又磕了三个响头继续守着灵来。
萧景琰正在批阅奏折,一旁的刘勋慢慢靠拢过来轻声说道:“皇上,夏大人回来了!”
“赶紧让她进来吧!”萧景琰放下手中的奏折从案桌上走了出来。
“臣,夏冬叩见皇上!”夏冬风尘仆仆,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起身吧!怎么样了?”萧景琰微微地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他努力地控制着疲倦之态度。
“回皇上,其他事情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瘟疫的事情基本有眉目了。我是不是先去祭拜皇太后再来向您细说?”夏冬自己的臂膀上也绑着黑丝带,她听闻皇太后仙逝的消息后也是悲伤不已。
“先说事情吧,五日后葬礼,不慌这一刻。”萧景琰说的有点有气无力。
夏冬点点头,刘勋看人送来清茶,夏冬谢礼后一口气就喝光了。她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了萧景琰继续说道:“皇上,您的怀疑基本是对的,此次瘟疫确实是和滑族那次是一样的。这本书是我在滑族以前的都城废旧的阁房那里翻找出来的,里面正好有对那次滑族使用瘟疫有详细的记载。而唯一会使用这个瘟疫的人就是已经去世多年的璇玑。”
“璇玑?难道璇玑当初创立红袖招的时候就把这个瘟疫之苗传给了其他人?那为何红袖招后来没有再使用过,为何等到现在才来用?”萧景琰皱着眉头不断猜测着。
“皇上,不管当初的璇玑把这个瘟疫之苗传给了谁,但是有一点就是青云招是肯定脱不了干系。秦般弱是招主,又是当初璇玑的徒弟,所以只要抓住秦般弱,灭了青云招,前面的很多案子就迎刃而解了。从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秦般弱虽然有些能力,但是能不断挑起这么多的事端,她背后定有其人。”夏冬基本摸清了青云招的状况,只是目前没有办法把那个幕后的高人查出来罢了。
“嗯,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外面查案,对家里也少了许些照应。你祭拜后就回家好好歇息几日吧。现在我们的敌人就是青云招了,至于那个幕后的高人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萧景琰拿着那本书回到案桌边坐了下来开始翻阅起来。
夏冬拜别了萧景琰,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皇太后的灵堂前,她虽是常年在江湖行走的人,什么大场面都是见过,但也是女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就哭成了泪人儿了。
“皇上,列将军来了。”刘勋在门口禀报道。
萧景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籍说道:“让他进来吧!”此时的萧景琰心里自然明白列战英此时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请罪!
“微臣叩见皇上,此次办事不利,还请皇上降罪!”话完,列战英把头一低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萧景琰连忙从案桌上走了过来,他双手扶起列战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战英,此事怪不得你,敌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在我们的大梁有很多眼线,所以我们都是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不过,我们现在的敌人也很清楚是谁,在他们的背后也有高人一直从中作梗,只要把青云招彻底给剿灭,很多事情和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列战英再次行了礼,他看了看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关切地问道:“皇上,听闻这几日您一直没有歇息,现在又开始批阅,注意龙体啊!”
“战英,你我一起在战场经历过无数生死,曾经被人无休止的蔑视,风风雨雨都走了过来,这些区区奏折又算什么呢?如今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稍有不慎,就会被世人唾骂,任何事情都不能耽搁啊。”萧景琰无限感慨道。
“皇上,看您这样疲惫,我心里难受啊!”战英说着眼泪就快流出来了。
萧景琰拍了拍列战英的肩膀:“你我情同手足,你是最理解我的,当初我和林殊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了,这一路走来,不是还有你们吗?我并不孤独!”
列战英微微点头:“皇上,您节哀顺变,国葬的时候还有很多流程要您参与,还是先歇息一下。”
“好啦,这一路你也疲惫不堪,早些回府上歇息去吧!我知道了,太子他不是回来了么?长林王他们明天也会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萧景琰慢慢走到案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本奏折又开始认真批阅起来。
廊州,宅院内。
蔺梦端着一壶清茶放到蔺晨的旁边:“阁主,按时间今天看是诏才会文才选拔的日子,莱阳王那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啊!”
“那边的消息如何了?”蔺晨拿起茶壶闻了闻继续说道:“蔺梦,你这茶是廊州本地的吗?怎么那么像北燕山丘茶。”
“回阁主,前些日子言侯爷的千金言韵仙又跑到琅琊阁里去了,然后这个茶叶是她送来的。”
“是她啊!这个丫头倒是机灵,我喜欢的很呢!”蔺晨品了一口顿时觉得清爽无比,味入心田。
“阁主,如你所预料那样,太子他们抓获的囚犯和秦般弱等人都被人救走了,青云招的背后果然另有他人!还有就是奏事阁的夏冬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金陵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了。”蔺梦端起茶壶又为蔺晨倒了一杯。
“可是瘟疫的一些线索?”蔺晨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说是找到了一本流落于旧址的书,里面有些记载,线索很有可能就会找到青云招的背后高人。”
“是该反击了!老是被动挨打,我都看不下去了!”蔺晨背着双手走到门口转过头来又说道:“你差人去把飞流接回来吧,他的药快没有了吧!”
蔺梦点点头自言道:“诏才会的事情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