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生的飞鸽传书飞来,他们已经越过西境的大山,进入到西域的戈壁了。林殊早已派人把蔺九的画像也送到了萧庭生手里,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
萧庭生望着一望无际的戈壁,烈日之下,饥渴难耐,好在林殊早已安排,准备了足够的解渴之物,并传授了寻水之法。当下就是要找到那个沙哲族部落,与之联手。
聂铎带着人马一路东去,囚车上关押着莱阳王、剑神、力神以及红西楼的几人。
聂铎一行人来到一个林荫小道,炎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看见大家都已经有些疲惫,聂铎便停了下来在此歇息。
莱阳王的囚车走在队伍的最后,聂铎让人把莱阳的囚车推到了一侧的大树后面便走到莱阳王的囚车跟前,让人把莱阳王从囚车里放了出来。
莱阳王一脸疑惑之际,聂铎又把他的脚链和手链全部打开了。
“你是何意?”莱阳王错愕不已。
“这是宗主的意思,他知道若把你押送回金陵,皇上定不会轻饶于你,所以他打算帮你隐瞒下去。”聂铎说出了实话。
莱阳王摇着头:“不可能,你们会有如此好心?我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随便一件就能让我以命相抵的。”
“我也不知道宗主为何对你如此!或许他认为你本不是一个坏人吧。”聂铎从一个侍卫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袱又递给了莱阳王。
“里面有衣裳和碎银,远离金陵,重新来过吧。”聂铎说完便带着人把囚车推了回去,莱阳王挎着行囊呆呆地原地看着。
“哦,对了,我们宗主说过,你若不嫌弃,可以回西境庆州找他,可以跟着他。”聂铎突然又走了回来补充道。
莱阳王整个人已经傻了一般,他往前挪动了两步,预要去找聂铎,但是心细的他马上反应过来,囚车上还有不少坦蕃人,所以聂铎才会选择把自己放在最后的囚车里,把自己带到隐秘的地方释放了出来。
“赤林盟?”莱阳王自言道,心中似乎有太多疑问,他下定了决心转身就朝着庆州赶去。
看着莱阳王走远,聂铎微微一笑暗自说道:“宗主就是宗主,没有人能比肩于他。”
聂铎正要继续赶路,黎刚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过来,聂铎连忙取来了水:“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与甑平护送药神回金陵了吗?”
黎刚把一袋水都喝了个干净擦了擦嘴角:“我们在屯州遇到了一伙坦蕃人,那伙人个个武力高强,似乎是去庆州找我们赤林盟的,所以我就一个人先返回来报信。”
“那甑平和药神呢?”
“药神说他有办法去打探一下,我也没多问。”黎刚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不停地用手扇着风。
“我这里有信鸽,先用飞鸽传书回去吧,这里到庆州还有一天的路程呢。”聂铎说完示意一旁的随从去取信鸽纸笔去了。
“行,我把书信写好,然后就立即去屯州找甑平他们。”黎刚自知任务在身,心里还是担心药神和甑平的情况。
“我们也是去往金陵的,但是押着犯人,跟不上你们的速度,我再派几人跟随你。”聂铎从金陵出来的时候,萧景琰专门让他和聂锋携带了三千人马。
“不用,给我一匹快马便是。”黎刚擦着额头的汗。
黎刚写好书信后,放飞了信鸽,骑上快马又急匆匆地朝着屯州奔去。
不到半日,信鸽就把黎刚写的书信传到了林殊手里,看完书信的林殊愁眉顿起,他背着手站在厅堂门口半晌没有说话。
聂锋也拿着一封书信走来:“宗主,夏冬传来书信。”
林殊连忙打开书信仔细一看,心里一下便紧张起来。
霓凰等人也都围拢过来,看着林殊如此紧张的表情,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霓凰接过书信看了看,然后又把黎刚写的书信看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
“宗主是担心甑平和药神他们的安危?”霓凰关切地问道。
林殊愁眉不展:“金陵算是度过了最大的风险,但是敌人却全部逃走了。而据信上的描述,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坦蕃人请来了琅琊高手榜高居榜首的穆少卿!而黎刚他们遇到的那群人也应该就是他们了。”
“信上说,药神要去打探他们,这就凶多吉少了。”霓凰也开始担忧起来。
林殊点着头:“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聂铎他们还押着犯人,若是路上再遇见也就不好办了。”
“苏先生,我立马赶去看看!”言豫津自告奋勇。
“不可,这群人里面高手如云,若是甑平和药神出了事情,太子就无法治愈,结果是不可想象的。”林殊心里很少有如此慌张过。
“宗主,您就那么确定这群人里有琅琊高手?”木燕子似乎不太相信。
“金陵的来信说明了一切,这群人有勇有谋,若不是皇上与夏冬他们早有防备,早就落入陷阱了。就是那个高人出手,捉拿了太子,以人换人,他们这才逃出了金陵朝西境赶来。这也恰好说明,他们把重兵确实安排在了西境这边。而这群人里面,定有坦蕃的重要人物!”林殊非常肯定地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面对?”霓凰明白了一切,知道此时的局面极为不利。
“让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林殊来回地踱着步,思绪不断地飞跃着。
庭院外,一只鸦雀不停地惨叫着,林殊的心里更加慌忙起来。飞流撅着嘴巴,把手里吃剩下的梨子朝鸦雀一扔,整个庭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飞流!”林殊大叫一声。
飞流笑呵呵地跑了过来,看着林殊。
“你一个人敢出远门吗?”林殊一下变得温顺了不少。
飞流先是点点头,然后又连忙摇摇头:“我要和殊哥哥一起。”
“甑平出事了,你帮不帮?”
“嗯,要!”飞流又不断地点着头。
“我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梨子,你带上这些梨子去屯州找甑平可好?”
“好!”
“路上,你可能会遇到一群与我们长相不一样的人,若是遇到,你就问谁是林正修,谁是穆少卿。他们若是回应,你就把甑平的画像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若是问你与他什么关系,你就说是仇人!然后立即返回来。记住了吗?”
飞流不住地点着头,林殊摸了摸飞流的头:“你的轻功了得,这一路上就累一些,用轻功赶路,这样就不用绕来绕去,可以节约不少时间了。”
“不行,飞流一个人从未出过门。”霓凰连忙阻止道。
“他出过,你们忘记他一个人去梅岭掘我的坟了么?你们谁能追得了他?就这样定了,豫津,你和宫羽把甑平的画像画一下。”林殊已经是没有办法,只能靠飞流了。
聂锋倒是看出了林殊的用意,他刚要开口,林殊对着他说道:“你带领三千人马前去与聂铎汇合,若是追上他们,护送出屯州之后就立即返回。飞流那边若是顺利,我这边就好办了。”
一个时辰后,飞流拿着甑平的画像,背上一包梨子轻轻一跃朝着屯州赶去。林殊望着厅外,心里五味杂陈。
他转过身来对着在场的人说道:“飞流若是遇到那伙人,定会把他们吸引到庆州来的。不管甑平他们如何,这伙人就是大梁的敌人,他们挟持太子,在金陵不断生事,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你们先准备一下,我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给大家分工一下。”
一旁的霓凰始终紧皱眉头,她一直未能明白,林殊为何要派飞流去,去了又能做什么,黎刚在信里已经说得清楚,他也返回屯州去了,这里面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想到这些,霓凰突然觉得一片混乱,只有林殊笔直地站在厅堂的中间思路清晰地为大家安排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