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高的成平君被人七手八脚弄去睡觉了。
楚明新拿起自己的小罐子,眼巴巴望着里面见底的酒。那个模样,就好像是被大人抢走好吃的的小孩子。
“我什么都没有了……”
“噗——”姜子楚实在忍不了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的样子真可怜,真的好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明新仰头把小罐子里面的酒喝光,“啪——”不可能。他不可能摔小罐子。因为他现在物资稀缺,什么都是少一个就没一个,所以他把小罐子稳稳放下了。
“妈的!嘲笑我看我笑话!”抽出尚方饱剑,他向姜子楚刺过去,“老子砍死你!别人都是救人于危难,你笑我于危难!完蛋玩意儿,给我死!”
姜子楚趴下护住头和肚子。
楚明新的酒量其实也就那样,在周无敌被撂倒后,他也是有点上头了。
宴会结束。
侍者们依照家主先前的吩咐,给客人们都安排了住处。
“我来!”
姜子楚把楚明新从张景安胳膊里接过来,带人回屋休息。他现在心里直跳,特别特别害怕楚明新发酒疯。
楚明新发酒疯他是见过的,那——那真是一言难尽。
“啪”
关上门,门闩落好,人搞床上。
姜子楚感觉自己得救了。
不用担心楚明新蹦蹦跳跳给他丢人现眼了。
给他丢人现眼?
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奇怪。
“黑煤球,你干嘛呢?”楚明新坐床上莫名其妙看着姜子楚的一系列动作。
黑煤球?姜子楚蹙眉,“为什么张景安就是大漂亮我就是黑煤球?”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楚明新现在已经进入到了酒后亢奋状态,眼睛明亮,看着一点都不像喝高了的人。现在他正用自己那智慧的眼睛,看白痴一样看着姜子楚。
姜子楚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哎呀,别摸了,看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楚明新现在感觉姜子楚很好玩,他打算继续逗着玩,把人逗哭,“你是黑皮帅哥行了吧?他是白玉公子,你是黑皮帅哥。”
白玉公子?黑皮帅哥?这听到姜子楚耳朵里,楚明新明摆着就是说张景安比他金贵。
他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还有,你为什么把门关那么严实?是不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嘿嘿嘿~”楚明新变态一样笑起来。
“非礼呀!有人酒后乱性啊!我要被强奸了!”他嘻嘻哈哈大叫起来,然后嘴就被门边的人冲过来一把捂上了。
姜子楚现在倍感庆幸,还好自己动作快,把人搞屋里了,不然啊,这个脸就要丢姥姥家去了。
“诶?嘿嘿嘿~”楚明新露出变态的淫笑,伸手掏——“我抓住你的小雀雀了!嘿嘿嘿!”
姜子楚的脸色瞬间又青又白又红,可谓是五彩缤纷,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松手!你松手!你他妈的松手!”
他也开始骂人了。
“不松不松我就是不松!看你拿我怎么办!诶嘿嘿嘿~”楚明新笑得贱兮兮,特别的开心。
姜子楚伸手恐吓,“不松手是吧!我揍你!”
楚明新也恐吓,但他的恐吓力度比姜子楚大,“你敢打我我就捏爆它,让你变成小太监!”
姜子楚不敢动,真的有被吓到。
“诶嘿嘿嘿嘿嘿嘿~~~”楚明新奸计得逞般贱兮兮笑个不停,放开姜子楚的小雀雀后就开始满床打滚。就像悠悠球一样,滚过来滚过去,外加四肢有自我意识一般到处攀腾。
姜子楚呆立在床榻边,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无语。
看着床上扑腾的活物,他觉得这个东西在这一刻除了不像人,什么都像。在床榻上扭动,翻滚,四肢爬行……这太奇怪了。
等楚明新折腾累了,他的衣服乱七八糟、头发乱七八糟,床榻乱七八糟,他就这么乱七八糟的睡了。
姜子楚看着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人,耷拉着眼皮,伸手把该整理的都整理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最后把人好好传进被子。
大功告成。
他转身要走。
然后停住。
这小妖怪半夜起来蹦跶怎么办?
他退回去把自己也传进了被子。
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楚明新听到有人敲门喊他们去吃饭。楚明新倒是被喊醒了,姜子楚睡得却跟死猪一样。睡在楚明新身边,甚至拿自己的双腿圈住了楚明新一条腿。
睡相难看。
楚明新要起来,这人还想往人身上蹭。
“诶诶诶?”
楚明新坐起来,姜子楚的手就圈在了楚明新腰上。
“诶?你?”
嘿~他扯了扯人的耳朵,俯身在人耳边一边吹起一边说:“小宝宝,起来吃饭饭了~”
姜子楚睡梦中感觉耳朵一阵刺挠,抬手抠抠耳屎就拿被子蒙住了头。
切。
楚明新自己下床去吃饭,开门就看见了醉眼惺忪还没完全醒酒的周无敌。
“成平君……”
成平君热情地握住了楚明新的手,将人拉去吃饭。
饭是个好东西。
但成平君家的饭——很丰盛。真的很丰盛。
“成平君,您如此盛情招待,我不胜荣幸。”楚明新堆起笑脸,“作为对您这般热情的回报,我明天也想请您吃顿饭不知可好?”
“请我吃饭?”成平君啃着山鸡肥美的胸脯肉含糊地说。
“对对对!我做,您吃。不!我们大家一起吃!”楚明新赶忙说。
“先生还会烹煮?好!好啊!这是我的荣幸!所需的一应物品,尽可向侍者去要!”成平君豪迈说完,又咂咂嘴,不好意思地偷眼看着楚明新,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询问:“先生啊……这白日所饮那酒……不知可否赠我一坛?那酒醇美异常,我、我——诶!我没别的爱好,就爱酒!得尝见一次,若是再也尝不到——诶!这不要我命吗!”
噗哼——楚明新要笑,但要忍住,不能笑。
他凑近成平君,轻声对人讲:“此酒我从家乡带来,途中经历了千难万险都不曾开封,仅此一罐,今天、今日,今日你我喝了,便就没了。”
“诶!”成平君夸张的叹息一声,看上去非常苦恼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这不是要我命吗、这不是要我命吗……”
而他就猛然抬头看向楚明新,“先生可知酿造之法!”
楚明新有了白天的前车之鉴,知道在这人面前说瞎话不被看破的概率有点低,就说:“家族秘法,不可外传。见谅。”
“诶!”成平君又在大声叹气。
“成平君不要叹气,今天我们把酒言欢一场,已算是朋友。”楚明新说:“待我游玩一圈回到家乡,我差人送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