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酒和欢
作者:猫猫怪怪猫猫   国主为何如此崩溃最新章节     
    安戎君安排南妄先行半日送丹戊和长庚君的使者归国,可半日后安戎君带着作为以云使者的姜子楚他们出发,走到军营门口,就见南妄正高坐马上正等着他们呢。
    而且南妄身边不见丹戊和长庚君的使者。
    安戎君愣住。
    随后他就开始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能只想着让使者感受到无启南的尊重就将接引使者回国,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这样一个做事荒唐的纨绔呢!
    “丹戊和长庚君的使者何在?”他没好气地问。
    “我让士卒送他们去了。”南妄这样说。
    “你——”安戎君怒道:“你怎能如此无礼不尊重人!”
    “那你回去就让伯父训斥我好了。”南妄一脸的无所谓。
    就此,南妄就跟安戎君一路了。
    一开始安戎君还想不明白这黎阳子为什么要跟他一路,直到楚明新开始跟黎阳子搭话。
    “你这风格,挺二世祖的啊,二世祖。你用雅言,听着顺耳。”
    南妄不明白楚明新说南语,为什么要自己用雅言回应,但也懒得问,就用雅言做了回应。
    “什么是二世祖?”
    “就是仗着自己家祖上有钱,就花天酒地,目中无人,说话难听的家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感觉皇帝来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鬼样子。这就是二世祖。”楚明新没所谓的解释。
    通过姜子楚从安戎君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这南妄,是有钱少爷在被满足了所有物欲之后,陷入到了极致的无聊中了。
    这种情况,那少爷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找刺激,肉体和精神上的刺激,而另一种,那就是追求精神高度上的满足了。
    南妄这情况似乎是偏向后一种。
    呃——也可能是找不到方向了,正处在到处找乐子的阶段。
    南妄闻言一乐,“你对我的评价真是太对了。”
    君子亲君子,小人亲小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戎君心思急转,这两个行事乖张的人相互吸引,凑在了一起……
    总感觉极为不妥。
    这两人聚在一起总感觉不会干出什么好事。
    他想将两人分开。
    但故意将两人分开这种小人行径,他又是做不出来的。
    .
    进入了无启南国,就是彻底进入了南方,十月的天气,体感温度却还是二十度的样子。而且水路发达。
    往无启南国都城启南城去的一路,楚明新他们是跟着安戎君水路、陆路来回倒腾。
    看着划着小舟在河上捕捞水货的渔民,楚明新不由感叹,南方是真的富啊!
    深入无启南国之后,他就再没见过饥民和盗匪,看见的百姓都是一派祥和。
    “这边人都过这么好吗?”
    “嗯。无启南和徐徐是天下中最富庶的。”姜子楚顿了一下,又说:“但也跟季节有关,现在粮食收获不久,鱼虾也正肥,百姓们大多都很惬意。”
    楚明新点头。
    他们是乘坐渔民的小舟渡河,一叶舟只能载两人,楚明新和姜子楚坐的小舟上除了一个本地渔民就没别人了。
    姜子楚用渔民听不懂的北方话继续给楚明新说无启南的情况,“……这样,如果敌人乘船顺流而下,就会被冲下断崖。启南城又被那九座大山环绕,四周又有六座大城守卫,所以说是坚不可破。”
    楚明新若有所思地点头。
    到了对岸,一行人又聚在一起,在等待渔民将他们的马匹运送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在岸边做起了饭。
    其他人吃烤河鲜,楚明新吃煮米饭。
    楚明新拿小铜锅给自己煮了米饭,而后就抱着小铜锅到一边吃去了。
    河鲜又不是海鲜,在没有任何佐料的情况下硬烤,那个腥味——
    韩不任受不了。
    百里如虎也受不了。
    楚明新更受不了。
    在这个富庶的鱼米之乡,楚明新是硬生生把自己饿瘦了。
    从以云带出来的调料吃完了,去了无启南的军营又没有补给,这一路下来,楚明新几乎只能吃干饭。吃干饭没有菜下饭又吃不多。
    偶尔的时候姜子楚也能弄来一些蔬菜和菌子。
    不过,今天没有。
    楚明新这副能把自己在几天内饿瘦的样子,让成平君和姜子楚看得心焦。
    “先生这般娇生惯养,日后我们行路要驾辆车,在车上置办些东西才好。”成平君说。
    姜子楚沉默点头。
    这一路上姜子楚对楚明新的侍奉安戎君看在眼里,现在又看姜子楚点头,他不免脸上又难看几分。他想跟姜子楚讲讲身为贵族的道理。但碍于旁边有人,他不能开口。
    南妄看着这神色各异的三人,久违的有了些精神头。心里想着:这人果然有趣。
    越是临近启南城的地方就越是繁荣。
    城里竟然出现了酒肆、食肆这种喝酒吃饭的地方。集市中还出现了肉铺。
    街道上还出现了妓院……
    一个地方上的人生活得怎么样,是看这地方的人有没有闲钱逛窑子吗?
    他们已经来到启南城中,楚明新立马停下。
    他看到了一座比之前城池中的妓院都要大的妓院。
    还有在妓院门前哭泣的男人。
    “安戎君,请您停一下。”姜子楚叫住了在前面领路的安戎君。
    他也看向了妓院门前哭泣的男人,又看了看表情好奇的楚明新。他下马朝那男人走了过去。
    无启南国曾与大客交好,这边都城附近的言语,他也是懂一些的。
    那男人正哭得伤心,忽然看见凑上来一人,就吓得一个激灵。但看清来人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小郎君,他又立刻给贵族模样的人跪了。
    他这一跪,把站在那里的姜子楚弄的极为尴尬。要按道理说,他这样站着跟人说话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怕他这副直挺挺站着跟跪着的人说话的样子,让楚明新看着不爽,于是他就跟着半跪着蹲了下来。
    他用不怎么流利的南语询问这人为什么在这里哭。
    男人一听这话,就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咽咽,眼泪啪嗒啪嗒,一连串说了好多话。
    听完男人的叙述,姜子楚回到了楚明新的马前。
    “他叫酒,是做酒肆的。在这里哭,是为了妓院里面一个叫欢的男妓。两人在六年前在街上见过一面,互相喜欢上了。从那之后,酒的四处打听欢的住处,最后得知欢在这个妓院里。然后酒就花了六年时间攒钱,想将欢赎买出来。今天攒够了钱来赎买,那管妓院的小吏临时涨价,拿了钱不交人,让酒再回家拿钱来。”
    “竟还有这种事情!”听完姜子楚叙述的成平君怒道。
    楚明新从自己挂马脖子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枚金饼,对姜子楚扬了扬下巴,“拿出你的匕首,问问他,要钱还是要命。”
    正要出声解决此事的安戎君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姜子楚带着那个名字叫酒的男人进到了妓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