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森是上二楼接电话的,接完电话顺便在书房外的小客厅坐下,想安静一会儿。
这时,抬头看到书房门没关严,露着条缝。
门缝里一个女孩儿背对着门口,好像在看书。
顾燕森觉得这个背影太熟悉,就多看了一眼。
立刻认出是沈研,他马上起身过去,推开房门。
沈研看的入迷没听到动静,直到顾燕森开口。
语气温和,“你为什么不下去,是不想见到我?”
沈研一愣,合上书本,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表情冷淡。
“想多了,你可没资格影响我的生活。不过我确实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说完放下书本,回到沙发上坐下,气定神闲的喝茶。
顾燕森松开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突然问,“你觉得时维比我合适你?”
“谁都比你好,听懂了吗?顾总!”沈研挑了下眉,冷笑。
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顾燕森用舌尖顶着上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低头看着沈研,声音不大,语气缓和,“我承认以前是我的问题,五年的感情不能说扔就扔,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沈研低头捏着手里的茶杯,指节发白,冷笑出声。
一字一句的嘲讽道,“稀奇啊,顾燕森竟然会认错!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招招手,我沈研就会上赶着投怀送抱。呵呵,那个沈研早死了。”
“你敢说你没爱过我?”
“没有。”沈研起身风情万种的撩了下头发,过去拉开书房门,“请你不要在上演霸道总裁追妻火葬场的戏码,我真没兴趣陪你玩儿!”
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燕森眉间拧出川字纹,定定地看着沈研,就是不挪步。
这个时候,时维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看看两个人。跟沈研说:“你先到外面坐会儿,我跟他说。”
说着像个劝架的家长,把沈研推出去关上门。
走到顾燕森面前,拧眉道,“我说燕森你怎么就死不听劝呢!你跟沈研已经不可能了。”
“什么时候跟她离婚?”顾燕森油盐不进,盯着时维逼问。
时维一愣,想起在医院顾燕森认定他是沈研那个神秘老公。
重重叹口气,歪着头看顾燕森,无可奈何道,“你是真疯了啊,我说了多少遍,不是我,真不是我!”
“那她怎么会在你书房?”
“哦,在我书房就是我老婆,你现在不也在我书房?我看你是被车撞傻了!”
时维揉着鼻梁骨,无语地绕到沙发前坐下,不想看面前这个钻牛角尖的家伙。
顾燕森低头沉默了一下,抬眼看他,“真不是你?那是谁?”
“不知道,沈研没说。”
时维随口敷衍,悄悄观察他的脸色。
见他冷着脸,好像在思考什么。
时维默默祈祷他千万别猜到是盛铭。
顾燕森倒是如他所愿没提这茬,但是,却马上往外走。
“那个男人今天也在,沈研就是跟他一起来的,我非要看看是谁!”
时维刚刚安定一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一看,沈研没在小客厅,她去哪了?
是不是下去找盛铭了?
时维火急火燎的追顾燕森,边追边喊,“燕森,沈研是我请来的,他老公没来。燕森!”
顾燕森根本不理他,一门心思要去亲眼看看那个抢走他未婚妻的神秘男人。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赶到一楼大厅,同时迅速扫视所有人。
没看到沈研,没看到盛铭。
时维暗自松口气,手扶着楼梯扶手呼气。
应该是走了。
还好走的不止他们俩,盛铭没暴露。
顾燕森显然很失望,站在原地愣了愣。
就在时维以为风平浪静时,突然回头,死死瞪着时维,“监控,我要看这里的监控视频。”
时维站直身体,急中生智,脸不红心不跳的狡辩,“抱歉,老爷子不让用,说总觉得有人盯着他。所以,一直没开。”
顾燕森看了看他,勉强信了。
时老爷子确实挺特立独行的。
“那个,燕森你先去吃点东西。”
把顾燕森支走之后,时维马不停蹄的赶到别墅大门口。
看到盛铭的车正好从停车场开出来,沈研坐在副驾驶位置。两个人有说有笑。
时老爷子正跟几个老朋友站在别墅大门口闲聊。
沈研回头看车窗外的瞬间,透过落下的半个车窗跟时老爷远远的打了个照面。
车窗瞬间关上,是老爷子突然脸色大变,不顾形象的追出去。
没见到车的影子,失望的呆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
在场的人都奇怪的围了过来,时维走在最前面,扶着时老爷子的胳膊。
“爸,你怎么了,这是?干嘛这么激动?”
“不可能啊,真的很像……太年轻了,不可能···”是老爷子低着头,喃喃自语。
时维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爸,你说什么好像?什么不可能?”他追问。
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个样子。
时老爷子平复好情绪,说了句没什么,转身往回走。
随口一问,“阿维,阿铭车上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啊?”
他没见过沈研。
“哦,可能是他朋友吧,不太清楚。”时维没跟他讲盛铭结婚了。
否则,他敢肯定,一夜之间全滨城豪门圈都传遍了。
他这个父亲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那姑娘多大年纪?”时老爷子问这句话时双眼放光。
把时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爸,你,你不会对她……”
老爷子要老夫聊发少年狂?
时老爷子一愣,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喝斥,“你小子想什么呢?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有那份心思。”
“哦,那个是我龌龊了。”时维尴尬的摸摸鼻子,“应该二十四五岁吧,具体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时老爷子眼神一黯,嘴角轻颤,“她有点想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时维恍然大悟,拍拍父亲的后背,“怪不得你那么激动,又想妈妈了!这么多年你都看过多少个像妈妈的女人,没一个是她。这个更不可能是,才二十多岁。”
时老爷子点点头,双眼含泪,自责道,“当年的事怪我,怪我……”
这句话,时维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只能低头握握父亲的手。
顾燕森还端着杯酒坐在大厅沙发上,低头琢磨沈研的老公是谁。
脑子里把刚才走的那批人在脑子过一遍,筛选最有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