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铭冷冰冰地丢下两句话,带着沈研上车,离开老宅。
留下祖孙三代四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没醒过神。
“爸,爷爷奶奶,刚才我哥走之前是在跟谁说话?”盛远第一个开口,抬头盯着仨长辈。
盛老爷子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好像是跟你爸和你,他···好像还叫了声爸,是不是我听错了?”
“没,我好像也听到了,他确实叫我给爸帮忙张罗他们的婚礼!我去,我哥竟然叫爸了!天下奇观啦!”
盛老太太此刻抹着眼泪拍拍儿子盛文轩的肩膀,“儿啊,你终于盼到了!阿铭叫你爸了···”
她为儿子高兴。
盛文轩摘掉眼镜,老泪纵横,六十多的人了,捂脸痛哭。
“阿铭叫我爸···整整二十七年,他三岁之后再也没叫过爸,今天叫了···”
盛文轩激动的不能自已,盛铭赶紧把人扶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爸,我哥最近变化很大,他还让我明天去业务部报到,还说只要我干满五年就让嫂子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刚还叫你爸,他变了个人!”
盛文轩抬眼看看小儿子,拍他手背,“你哥娶到你嫂子是咱们盛家的福分,她救了咱们盛家啊!”
没有儿媳的调和,怕是他们父子,兄弟永远都不会握手言和,盛家永远四分五裂。
这个儿媳看起来温和少言,却是他们家的贵人。
其实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一切都只是因为小两口彼此深爱。
只有深爱的人才会为彼此着想,愿意为对方改变。
沈研极力斡旋盛铭跟家人之间的关系,希望他享受亲情。
盛铭理解她的苦心,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双向奔赴的爱情终究是无敌的。
半个小时后,滨江路。
沈研一回家就钻进画室。几天没画画,很快便沉浸其中。
盛铭不去打扰她,而是进了书房,一直在跟人视频。
一下午没出来。
做喜欢的事情,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六点多。
沈研还不觉得累,对着画板聚精会神画画。
盛铭轻轻推开画室的门,走到她身边,不忍心打扰她。
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孩儿认真画画的样子,嘴角越扬越高。
沈研抬眼发现他后温柔一笑,放下画笔,去拉他的手。
盛铭直接把人托在腰间,头埋进她脖子里深吸一口气,“嗯,我老婆真香!又美又香!”
“马屁精!”沈研笑的咯咯响,揉他头发。
“走,带你去看点东西!”
盛铭抬起头,抱着老婆出画室。
“什么?神神秘的!”
“看了就知道,在客厅!”
一出画室,沈研回过头,远远看到客厅茶几上摆了很多盒子。
是那种装首饰的盒子。
“来,看看老公帮你挑的!”盛铭把老婆放下,挑下眉,对着茶几大手一挥。
沈研看着满满一桌子各种珍珠首饰,捂嘴惊呼,“哇!阿铭,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多!”
各种珍珠做的项链、耳环、手链、戒指,目测得有二十多件吧。
看成色个个都是极品。
沈研好歹也见识过好东西,结婚这几个月盛铭送的首饰都够武装一个专柜了。
全都放在衣帽间吃灰,她不怎么出门,也没什么机会戴。
他还隔三差五地买,总说女孩子多点首饰很正常。
可这次,他买的有点多。
只因中午在老宅,她出于礼貌,跟公公说了一句挺喜欢珍珠首饰的。
他便记住了。
“来,我帮你戴上试试!”盛铭随手拿起一条手链帮沈研戴上,看她晃动手腕,笑的眉眼弯弯,单纯的像个孩子。
“真好看!阿铭,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买的呢!”
“下午啊,我视频挑的,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沈研猛点头,看了一眼剩下的首饰,微微蹙眉,“可也太多了,哪里戴的过来!浪费!”
盛铭帮她摘下手链,换上另一款嵌珍珠的手镯,“不多,挑喜欢的戴!给我老婆,多少都不浪费!来,我们慢慢试,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到!”
“好,那就一件一件试!哈哈,多谢盛总啦!”
“不客气,盛太太!说了只需戴我送的首饰,必须多送点!”
沈研想起今天他在公公面前说的那些话,问,“阿铭,你今天在老宅不是针对爸,只是单纯不喜欢我收其他人送的东西?”
“对啊,说好的,你都忘了,今晚好好罚你!”盛铭帮她试一条项链,语气宠溺。
沈研低头狂喜。
为丈夫和公公的关系破冰而开心。听到盛铭走的时候叫爸了。
怕他不好意思,就没再提。
“阿铭,我们现在的生活真好!我很满足!”
沈研反手握住背后给她戴项链的大手,靠在身后男人怀里,“我有爸和哥哥,还有你。你呢有爸有弟弟,还有爷爷奶奶,我们有这么多亲人,好开心!”
“嗯,那,这些人中谁对你来说最重要?”盛铭环住老婆的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明显撒娇的语气。
沈研太了解他了,笑着嗔怪,“你啊,你最重要!真是幼儿园小朋友!”
什么时候都要争宠!那就满足他!
“这还差不多!你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人!”盛铭心满意足地继续帮她试首饰。
沈研乖巧地由着他摆弄,一会儿戴一会儿取的。
目光扫到茶几下层两个木盒时,目光停留一会儿,微微一怔。
那是装之前帮顾夫人老两口在银饰店挑的手工戒指的,后来戒指给老两口戴上后,盒子她没舍得扔,就顺手装进包里带了回来。
盛铭细心地捕捉到老婆的细微表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明了。
他跟顾燕森之间出了这档子事,沈研生顾燕森的气,可干爹干妈待她好。
她一直惦记他们。
顾燕森那么对她,她恨。可儿子被打伤,一直没醒,公司没了,他们不知道多难受。
沈研心疼老两口,可这一团乱麻似的前因后果,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
为此经常闷闷不乐。
“老婆!”
“嗯?”
“你有没有想过去看看你干爹干妈?”盛铭试探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