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昏暗,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萧阳澈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张床榻前,褪去外袍,随后在萧祈的孙策摸出了一张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
随后自己也坐下,躺在床榻上开始入眠。
月光透过营帐,营帐内忽明忽暗,萧阳澈只觉得今夜实在漫长,他翻来覆去都不得已入眠。
大概是因为对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感到心虚吧。
他如今醒了酒,对刚才的所作所为几乎是懊恼不已。
他怎么就那么憋不住呢,都憋了那么多年,也不差今天这一回吧,可是怎么就没忍住呢。
倘若要是被大哥知道了,只怕是下辈子都别想再与他有任何交流了。
自己的大哥霁月清风,如同神仙降世,自己这般做岂不是折辱于他。
萧阳澈在心中不断的唾弃自己,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听着身后的呼吸声均匀后,萧祈缓慢的转过了身。
他看着几乎是自己抚养长大的小弟,心心乱如麻。
他是不胜酒力,但他又没有喝死醉,虽然走路摇晃,但是他意识还是清晰的。
他说不出来话,只能任由自己小弟将他扶回营帐。
原本心中满是欢喜,毕竟兄友弟恭是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三年前小弟战胜归来,自己花了三年才将原本已经僵硬了的关系恢复如初。
今日小弟一直在和他喝酒,他心下高兴了些,于是干脆喝了个烂醉,但并没有睡死过去。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家小弟横抱着他,他的头靠在小弟的肩膀上,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后来进了营帐,自己本就混沌的大脑更是开始发晕,也是想着就这样先睡一会儿,没想到他突然就感觉有人从背后趴了上来。
原本以为是偷袭的刺客,他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刚打算奋力挣扎,就听到了萧阳澈的喘息声和呢喃声。
他在自己的耳旁呢喃着他的名字,还会喊他大哥,随后他便感觉到身后的人在做什么,整个人便立即僵硬了下来。
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后脖颈,惹得他一动都不敢动,任由他磨蹭着。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身子都开始发软的时候,萧阳澈离开了。
还将他的外袍扒拉下来,随后他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远,自己才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依然没有清醒,脑子里很混沌,他甚至不能够理解自家小弟刚刚在做什么。
后来他小睡了一会儿,直到半夜他感到有人替他盖好了被褥,于是又醒了过来。
不知怎么的,这次又睡不着了,他能够听到身后的小弟在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了小弟的呼噜声,自己确定他睡着后才转过了身。
他如今已经醒了一半,想起刚刚小弟做的事情,他浑浊又混乱的大脑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他小弟在干什么?
在他身上?
萧祈震惊之余,心中又泛起一阵自己不知道的情绪。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如同飘在浪花里,一会儿被抛上云层,一会儿又被狠狠砸下。
心跳在耳旁响起,他甚至能感受到心脏就要蹦出去了。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脑海浮现了他侧妃的身影。
对于她,自己算不上有什么情愫,只是每个月例行公事一般,会到她房中小住一晚。
侧妃对他也是冷淡至极,他们如今成婚八年,自己却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原因无他,侧妃并不喜欢男人,她喜欢另一位世家贵女,那位世家贵女也早已嫁了人,因此,每次到她房里住一晚也只是在地上打地铺。
面对皇后的催生,自己也无可奈何。
他不想娶那些所谓的世家贵女,看着想找一个合心意的人一起度过余生。
他其实对于太子之位并不在意,他非常明白,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在朝堂之中生存,尽管谋略还算不错,就算后面当上了皇帝,也会被朝臣们牵着鼻子走。
所以他并没有去争太子之位。
他那位侧妃也并不希望他去争执太子之位,毕竟她若是成了太子侧妃,位分在那,没法再和那位已经嫁了人的贵女联系。
此次出行也并非他自己所愿,是皇帝的意思,希望能从他们这三人中挑选出太子人选。
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撞到了这件事情。
萧祈也翻来覆去了很久,他是一个古板的人,并不能够接受兄弟之间这种不一样的情感。
但后面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弟弟没有喜欢的姑娘,身边没有人能够帮他,但是又和自己这个作为大哥的亲近,加上刚才喝了酒,或许冲动了些也是有可能的。
其他的他不敢承认,于是半蒙半骗说服自己,临睡前,他还决定要给自家弟弟找个喜欢的姑娘。
这样的话,弟弟就能走上正途了吧。
第二日,因为众人都喝了酒,全都起晚了,于是他们决定休息一日再出发,在这不下雪的寒冬腊月里也算是一种幸福,他们有肉吃,有酒喝,天气还不那么冷,这些是农民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萧阳澈醒了个大早,一醒来脑子里就回想起他昨夜做的荒唐事。
他看着还在熟睡的大哥,就觉得心里的愧疚感越发强烈,于是立马起身,出了营帐洗漱,洗漱好后立马开始练体魄,甚至还找士兵与他对打。
昨晚喝的酒太多,许多人这时候都没醒,士兵们除了巡逻的以外,剩下的都还在睡梦之中,自己也不好打扰,只好憋了一口气在心里,开始围绕整个营帐跑,不知跑了多少圈,浑身大汗了,才停了下来。
自从他回了京城后,已经很少这么跑了,自家院子太小了,只能耍耍刀枪,而且宫女和侍卫太多,他也不好在宫殿内跑。
虽然偶尔能到城郊外跑一下,但他作为皇子,在外面招摇不好,所以像如今这般如此肆意自在的奔跑已经是三年没有感受过的了。
他已经褪去了上半身衣物,此刻已经是浑身大汗,他也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