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怎么感觉百加列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他笑得好诡异啊。”
“额,他又不是陆神,做这么恐怖的手术肯定会影响san值的,这很正常好吧。”
“还是我们的陆神小宝贝发挥最稳定,瞧瞧他,一通骚操作下来,直接造成了医院大暴乱。”
“确实,嗯,陆神这是要干嘛,他怎么又进电梯了,他要去哪里,是他又发现了什么吗?”
“@全体网友,速来毛熊国直播间,托尔列夫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哎,他怎么离开了监控室里,他要去找陆神吗……”
怪谈世界,十五楼,监控室。
巨大屏幕一角,是医院二楼的实时监控画面。
突然,一只光着屁股的类鸡生物走出了202病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过道上。
它长着徐坤医生的脸,发型略偏中分,穿着一条染血背带裤,拥有一双会发光的眼睛,最值得注意是那身密密麻麻的红毛,如钢筋般扎起,格外鲜艳,就一只像是开屏的孔雀。
叫他红毛大烧鸡更准确一些。
在红毛大烧鸡身后,紧跟着一位老人和小女孩。
他们身体同样发生了大量畸变,恐怖、狰狞,他们宛若行尸走肉般走着,周身红毛随呼吸而疯狂蠕动,散发出极度不祥的气息。
他们,复活了。
三只红毛生物在医院二楼游荡,撞开沿途病房的门,旋即进入其中,扑倒一切活着的生命体。
杀戮正在进行中……
惨叫、咆哮、哀嚎、求饶……
当一切结束,数量庞大的红毛生物出现在二楼,他们与这个世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就仿佛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异端,在那只红毛大烧鸡的带领下,一摇一晃的朝楼梯间走去…..
与此同时,十五楼,电梯间。
“呦呵,这不是托儿吗。”
死鱼眼微微眯起。
看着闯入电梯的托尔列夫,陆生颇感意外,旋即伸出手摸了摸托尔列夫的脑袋瓜子,宛若老父亲的慈祥出现在他脸上。
“托儿,你小子混得不错嘛,都在医院十五楼当保安,少走了很多年歪路啊。”
被陆生这么表扬,托尔列夫像是得到父亲赞许的孩子,不好意思的一笑。
“嘿嘿嘿,都是托陆哥的福。
陆哥,我是你最忠诚的小马仔,对你的敬意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当你的腿部挂件!”
“不,这太危险了,托儿,为了你的安全,我这里建议你还是做裆部挂件。
裆部安全,还暖和,特别适合每一位新手宝宝的成长。”
托尔列夫看了眼陆生的裆部,脸色通红的一笑:“啊这这这,这怎么…
好像也不是不行,陆哥,我们一言为定。”
互相寒暄过后,陆生这才将话题引向正轨:“什么情况啊,托儿,来找我干嘛。”
“不干,我比钢筋都要直,谁都无法使我弯曲。”
开完最后一个玩笑,托尔列夫这才深吸口气,他用沉重的口吻说道。
“陆哥,瘟疫爆发了,数不清的红毛怪物占领了医院二楼,它们正在进军医院三楼,我已经通知医院的保安队去处理了,一场恶战正在那里爆发。”
“哦……”
出乎托尔列夫意料的是,陆生表现得非常平淡,就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但,其实,此刻的陆生非常尴尬。
笑容是他用来掩饰尴尬的面具,其实有一件事他没有,也不会告诉托尔列夫。
规则八说过,要把红毛生物的尸体丢进焚烧炉彻底焚毁,而之前徐坤医生在情绪失控时就长出过红毛,只是因为那些红毛突然消失了,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这点,忘了处理徐坤医生的尸体,如此看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好像就是他。
再算上十四楼大暴动这件事,九江医院的局势走到这一步,九成九都是他干的。
他才是真正的灾难之源。
“托儿,要不跟哥走?”
想了想后,陆生向托列尔夫发出邀请,现在的九江医院十分危险与混乱,逃跑的病人、感染性极强的红毛生物以及现在掌控医院的工作人员队伍,三方实力的混战已经开始了,想要独善其身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倒不是重点。
重点是托尔列夫还欠他好多桶欢乐时光鸡尾酒呢。
如果他死了,谁来还!!!
“不了,陆哥,我想留在这里,继续监控整体局势……”
一阵沉默后,托尔列夫神色决然,告别了陆生,转身朝监控室走去。
“托儿…”
“你还没请我喝酒呢!!!”
见托尔列夫提桶跑路了,咬牙切齿的陆生在心里拿出了一本小本本。
“x年x月x日,托尔列夫把我的话当成屁放了,特此记仇……”
随后,他按下十七楼的图标,很不开心。
如果楼梯高低代表身份的话,那么电梯最高能达到的十七楼,是最有可能藏有真相的地方……
与此同时,十五楼,手术室。
“蔡主任,不好了,大量红毛生物出现在三楼,我们快挡不住了!”
对讲机里传来焦急的喊叫,是保安队长贾队长的声音。
闻声,蔡德发放下了电锯,把对讲机放在嘴边,冷冷一笑。
“坚持住,贾队长,我很快就会过来的,你要做的就是死守到最后一秒。”
刚说完,他就挂断了对讲机,不给贾队长任何发言的机会。
“主任,我们……”
百加列刚开口,却直接被蔡德发打断了:“我们不去,我骗他的。”
“副主任医生,他们已经没救了,现在,我要去负一楼一趟,完成那位大人赋予我的使命…
至于这位病人…”
“请主任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百加列自然明白蔡德发的意思,但他想错了,蔡德发突然对他微微摇头,满脸戏谑。
“他已经没有价值了,随你处理吧,副主任医生。”
装满各类器官的黑色塑料袋被蔡德发提在手上,转身离去的他进入了电梯间。
空荡荡的手术室里,又只剩下了百加列和病人。
因极致的痛苦与失血过多,这时的病人已经昏迷了过去,痛苦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
看了眼他以后,一抹寒光出现在百加列黯淡的眼眸里,他拿起了那把带血的电锯。
“都该结束了。”
片刻后。
滴答滴答的猩红液体从手术台上滴落。
随着所有头颅被切除,饱受折磨的病人终于死去了,他的最后一颗头颅就掉在地上,那双眼睛却是睁得巨大,怒目圆睁,到死都没有瞑目。
迟来的救赎,终不如草芥。
身体剧烈颤动着,漆黑之色在眼眸泛滥,百加列沉默的走出了手术室,他的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变得苍白,那本圣经染上的黑色血污再也擦不去了,就像他千疮百孔的心。
他亵渎了上帝,是的,他亵渎了上帝,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回不去了。
进入电梯间,百加列沉默的按下了十六这个数字。
他坚信,一切的真相就在蔡主任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