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帮我想个办法?”
在我看来,马永真江湖阅历丰富,对付女人经验老道,也许会有奇思妙想。
可马永真却是一脸无奈,愠声道:“芳华,陪我出去走走。”
佟芳华随同马永真,出了门。
马九妹无奈苦笑:“海潮,涉及到了柳如烟,没人能帮得了你,你只能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
之前,我配合你忽悠了侯奇和柳如烟,可现在看来,当初的做法很不稳妥。
柳如烟不信侯奇喝药就能好起来,而我,之后要拿出很多精力来补齐缺失的秘方药味,没精力去应付侯奇和柳如烟。”
我心里苦涩。
可我就连给自己喊冤的资格都没有。
马嘉豪拍了我的肩:“师弟,你那么帅,那么魁梧,一看就是优良品种。我很想帮你,可是柳如烟看不上我。”
许月圆依偎到了马嘉豪怀里:“柳如烟还真看不上你,我看得上你就好。”
我很烦躁,起身走了出去。
没人出门送我,身后就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
开车在路上,我心里恍然。
如今,尚海侯家和柳家,一点都不怕京城马家、佟氏、乔家和冯家知道他们的糗事。
相当于心甘情愿让对方抓住自己的把柄和丑闻。
传宗接代之外,恐怕也是为了利益深度捆绑。
有时候,给对方暴露隐私,相当于投名状。
……
之后一段时间。
我的生活很有规律。
吃喝玩乐,甚至有点纸醉金迷。
京城这边,没人找我麻烦。
我的公司,不管遇到什么问题,解决起来都很轻松。
别人需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才能解决的问题,我的公司只需要五分钟。
根本不需要一次接一次交涉,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同时。
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见到了我,都很客气。
喊我巨浪,喊我潮哥。
多个人,邀请我参加饭局,参加聚会。
我几乎都推掉了,不喜欢应酬,只喜欢和自己身边的人喝酒,玩耍。
因此,有人说我倨傲,也有人说我低调。
可我也有不少惧怕的人,不少烦心的事。
前不久话赶话,给了尚海侯奇和柳如烟威胁。
暂时,对方没找我麻烦。
可我心里始终不踏实,因为对方报复我,那是早晚的事。
甚至不需要我跑去尚海,我走在路上就有可能被袭击,被绑架。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每当夜晚来临,我在培养气场的同时,也会在心里乞求平安。
马九妹也一点都不轻松。
最近甚至不接待病人,一直在潜行研究杜七里留下来的,残缺的秘方。
中草药种类太多。
每个秘方缺失两三味药。
可如果把沾边的组合都去尝试,恐怕会有几千上万种可能。
天赋和灵感不到位的话,一辈子都休想补齐一个秘方。
马九妹相信自己的能力,却也对我说:“巨浪,佟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佟氏制药在投入几个亿之后,将走向平庸。”
我说:“如果是这样,等到那一天,佟氏将变成笑话,里子和面子都没了。”
马九妹叹息:“那也没办法。”
如果和佟氏比起来,郎家像是在坐吃等死。
郎家开了这么多年中医院,但是郎锦厚和鲍映霞,也只是粗略懂一点医术。
一直以来,他们运营的是资本,赚的是养颜美容,肠胃调理的钱。
至于千草堂。
还在正常营业中。
杜当归和杜灵芝每天都是视死如归的心态。
渴望为父亲杜七里复仇,也做好了去九泉之下陪伴父母的准备。
这让我刮目相看。
没想到在悲剧发生后,杜当归和杜灵芝会如此勇敢,如此磊落。
这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想粗略了解一个人,至少需要三年,而不是一面之缘。
遗憾的是。
暗杀杜七里的幕后黑手,一直都没有冒头。
我认为尚海南康诊所的南桔梗和南魁嫌疑最大,可乔雪菲提醒我,巨浪,你可能想错了。
我问她:“菲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凶是谁,可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说破?”
乔雪菲却说:“我知道蛋。”
……
已是初冬时节。
夜里下起一场冷雨。
我开着买来不久的奔驰轿车,去往长满银杏树的大街。
不管凌晨会面临什么。
在午夜来临前,我都要享受属于自己的浪漫。
看到了路边撑伞走着的女人。
一瞬间的感觉,像是梦境。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竟然真把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我走下车的瞬间,曹丽娜停住脚步看了过来。
“海潮,你买奔驰了?”
“对你说过,我要换车,你看,桑塔纳变成了虎头奔。”
“桑塔纳去了哪里?”
“变成了公司用车。”
“嗯,你太有实力了,其实桑塔纳也是好车。”
看着我的脸,曹丽娜说话的时候,呼吸越来越急促。
也许她太激动了,原地站着,身体似乎都在摇晃。
“要不……”
我终于没敢提出邀请。
可是曹丽娜知道我想说什么。
“好啊,体验一下你的大奔。”
她收起雨伞,坐到了副驾位置。
我开着大奔,带着前女友兜风。
我没有回忆曾经的浪漫,而是关心起了她的家庭。
“你老公,工作还顺利吗?”
“还行,比较稳定,但是赚不到大钱。”
“在银行工作,可不能为了赚大钱就犯错误。谁把银行的钱当成自己的,谁倒霉。”
“嗯。”
曹丽娜声音发颤。
她的心境,仿佛游走在偷晴的边缘。
“你的孩子很可爱,明年该上幼儿园了。”我说着。
“明年上幼儿园有点早,打算等01年秋,再送小家伙去幼儿园。你呢,有固定女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可就我现在的生活,夜夜新郎官。”
“哈哈……”
曹丽娜笑得花枝乱颤。
泪水流淌的瞬间,被她伸手抹掉了。
“你那么帅,老天爷给的资本,所以啊,风流不是你的错。”
“风流,但不下流。”
“是啊,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比你都了解你自己。”
越聊就越是温暖。
这让我很享受,也很慌乱。
“对了,你妈身体好转了吗?”
“我妈没了,就在一周以前,临终前,她说,海潮,阿姨对不起你。”
我顿时无言。
嘴边的话,像是破碎的烟花,散去了。
因为,以死相逼,命令曹丽娜离开我的那个老女人,真的死了。
车停在了路边。
我和曹丽娜走下车,一人一把雨伞,在长满银杏树的路上散步。
地上铺满了金色的银杏叶子。
此情此景,我满脑子的诗意却不敢表达。
身边的女人太熟悉,太温暖。
不可以旧情复燃。
我是真金不怕火炼,但我害怕曹丽娜化成灰。
我蹲在地上,挑选了几片银杏叶。
等我站起来,曹丽娜伸开了手,期待我将银杏叶放在她的手心。
我笑看着她:“不是给你捡的。”
“给谁的啊?佟氏杏林堂马九妹,不一定喜欢地上捡来的银杏叶。”
“给一个约莫与我同龄,但是智商只有六岁的可怜女人。她的名字叫洛海淑,家乡在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