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旋转木马的祁稚竟有些晕车的感觉,只能先暂停游玩活动,而宋亦婉像是不会累的永动机,拉着她就跑向了园区的商店。
景点打卡,不止是拍照打卡,还要买下纪念品。
祁稚没有买玩偶的喜好,但宋亦婉有,三人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像发疯一样地把货架上的星黛露,玲娜贝儿,达菲都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顾迟之震惊女人购物的战斗力,刚想转头和段京辞感叹两句,发现人不见了,扫了一圈,看见两人正站在发饰区。
段京辞站得笔直,他双手环胸,微微低头,望着正在认真挑选发饰的祁稚。
顾迟之刚想开口叫他们,扫荡完的宋亦婉及时地拉住了他:“别说话!拿着!”
被塞了一手娃娃的顾迟之有些懵逼:“怎么了?”
宋亦婉从包里掏出相机,镜头对准眼前的两人,一口不太正的粤语说道:“靓仔,靓女,忙个dou!”【帅哥,美女,看这里!】
两人同时回头,咔嚓一声,方才的美好以图片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被拍之后的段京辞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后颈,倒是一旁的祁稚大大方方地说道:“怎么拍照了也不说一声,拍的好不好看?”
宋亦婉看了一眼相机里的照片,眸底掠过一抹惊艳的亮光,虽然是不经意地抓拍的,但两人的颜值实在太抗打了,刚刚好的身高差,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拍花了拍花了!”宋亦婉睁着眼睛说瞎话,把祁稚推了过去:“再来拍一张,我用拍立得拍!你们两个戴那个发箍!”
祁稚手里刚好拿着兔子警官的发箍,她晃了晃手里的发箍问道:“这个可爱吗?”
“可以啊!你戴兔子警官!”宋亦婉看了一眼发箍的货物架:“段老板,你戴一下尼克呗!就在你右手边!”
段京辞这人就没童年,小时候连奥特曼都不玩,更别说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了,他捏着尼克发箍的一角左看右看,又放回了货物架上,眉头紧皱:“这....不戴了吧。”
闻言,顾迟之冲了过去,拿起一个尼克的发箍戴在头上,甚至还对着镜子照了照:“哎?挺帅啊!来来来!给我和祁姐拍!”
说着,顾迟之歪着身体靠向祁稚,还伸出了万能的剪刀手,笑得那是一个灿烂,反而站在她们身后的段京辞成了一个背景,计划走向完全变了,再一看顾迟之这二货,宋亦婉真是拳头都捏紧了。
这胶片可贵了,真的不想浪费在这一幕上!谁懂啊!
“顾迟之,别逼我在这么欢乐的地方扇你嘴巴子!”
“怎么了啊?”顾迟之无辜地撇了嘴,晃了晃剪刀手,催促道:“我那么帅!快拍!”
“烦!你个癫公!”宋亦婉无可奈何,不情愿地举起相机。
一位小朋友拉着妈妈从旁边经过,看着他们说道:“妈妈!兔子警察和尼可狐狸耶!”
小朋友的妈妈应道:“是呀!”
小朋友:“兔子警官和尼可狐狸是一对情侣对吗!”
小朋友的妈妈:“是的!它们虽然不同种族,但因为相爱走在了一起!”
两母子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段京辞的耳朵里。
情侣发箍?
段京辞眼眸微眯,绽出锋利的光芒,此刻他看着顾迟之脑袋上的发箍更加刺眼了,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本能反应,他直接扯住顾迟之的衣领往后扯。
“啊啊啊!干嘛呢段京辞!”顾迟之没有防备只能任由着男人扯着他后退,衣领勒的脖子都差点上不来气。
结果人都没站稳,气都没缓一口,头上的发箍直接被夺走了。
段京辞心安理得地戴上了发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戴得太丑了。”
顾迟之感受到一万点暴击:.....
哥们你多冒昧啊???
第一次戴这种发箍,段京辞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才走到祁稚身边,语气生硬地问道:“我..戴对了吗?”
段京辞的五官优越立体,不笑时,更是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戴上这个发箍简直就是反差萌。
但祁稚不敢笑,她怕笑了,段京辞就会恼羞成怒地摘下发箍了,她憋着笑,认真端倪了片刻,点头道:“戴对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宋亦婉脑袋里只跳出一个词‘般配’,她鲜少看到祁稚这般发自内心开心的模样,莫名地鼻酸。
当是应了那句话,如果你感到幸福的话,我会落泪。
宋亦婉吸了吸鼻子,压了一下内心的翻涌,招呼道:“来来来!看镜头!”
段京辞和祁稚同时转过身来面向镜头,他看了一眼祁稚举着的剪刀手,垂落在大腿侧的五指微微蜷缩,似在挣扎,但终是慢慢地伸出一个滑稽的剪刀手。
见况,三人都想笑,顾迟之更是怕自己笑出声,直接背过身去。
而祁稚也是控制不住地咧嘴笑了,此刻她的内心世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只因他在身边。
而宋亦婉一边憋笑一边看着镜头里的两人,总觉得少了什么,她放下相机,叉腰看了一眼两人,终于发现了问题。
宋亦婉毫不留情地吐槽着:“不是,哥们,你们两之间的距离打个车都得花八块八!”
“还是留位置给顾迟之?拍个一家三口啊?”
站着也中枪的顾迟之遭受二次暴击,捂着心脏问出了心里话:“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闻言,祁稚低头一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能塞进一个顾迟之了,而段京辞一向如此,尽管在她身边,但仍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这个距离不算太宽,但他总是跨不过来一步,也禁止着祁稚往前一步。
可祁稚这次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都快要离开港城了,没上了段京辞都不错了,就算靠近他拍个照又怎样?
犯法吗?
犯法的话,报警呗!
这么想着,祁稚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她不由分说地直接往段京辞身边迈了一大步,脑袋微微歪向他肩膀的一侧,手直接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来,拍吧。”
就在段京辞低头的那一瞬,快门键摁下了,这张照片仍是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定格了,却在不经意之间留下了最美好的一帧记忆。
拍立得胶卷相片从轮廓至渐渐清晰。
胶卷照片里的男人微微侧目,天生带冷感的俊颜没有任何表情,可手指却竖着与他气场不符的剪刀手。
随着他微微低头,两人的距离不过寥寥。
而身边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笑得明媚动人。
冷指白骨轻轻地摩挲着胶片上的笑颜,来回几遍,反反复复。
坐在医院走廊的段京辞把这张拍立得照片放进了手机壳里,许是怕弄褶皱了,他动作小心翼翼,直到把手机和手机壳装好,
他垂下了眼脸,睫毛忽颤了一下,掩去心头那一阵的悸动,不舍...克制的爱意。
还有深深的无力。
傍晚的医院不算安静,手术室外承载了太多人的祈愿,暖暖的落日斜照在他身上,可他觉得手脚冰凉,很冷,手术室的灯牌仍亮着灯。
关于这场烟花秀,他们始终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