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倒是吃点东西。”一个少女叫道。
“我不吃。”
“你不吃饿死了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回道:“我饿不死。”
“你以为你是修仙的啊,还能不吃饭。”少女说道。
无奈之下,穆寒蝉喝了两口热汤。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和少女讲话,也完全没有这个心情。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容乐观。
全身上下多处冻伤,还有看似的烫伤。严重的地方已经破皮入骨。
人体分为:皮,肉,骨,血。
他现在只是凝元七层中期,也就是淬体大成的修为。
这个修为,练的是皮肉,并没练到筋骨。
凝元七层分为两步:淬体,易筋。
中午,穆寒蝉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但是却感到身体内部深藏严寒与暴热。
虚空防护服的破裂,导致他承受了他这个修为的修士所无法,也不该承受的伤害。
所幸万灵石的存在,为他吸收了大量的伤害,但即便如此,残余的,也足够他身受重创。
傍晚。
“爹!你回来了。”
中年人说:“嗯,那人怎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不吃不喝。”
“我去看看。”中年人说道。
穆寒蝉见到中年人过来,连忙想要撑起身子。
“哎,不用。”
中年人连忙制止了。
“小兄弟,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我给你说,你可待多吃点。”
“我…其实不用…”
穆寒蝉说道。
“你现在身体应该很不舒服吧,明天有空了我去帮你叫个大夫,给你看下。”
中年人见到穆寒蝉额头冒汗,说到。
其实他倒是想今天就去叫,但是天色已晚,自己忙了一天也很疲倦,最重要的是穆寒蝉看上去没什么大事。
“要不你去柴房睡吧?柴房收拾过的,打个地铺就行了。”
中年人又说。
毕竟穆寒蝉这个盘膝而坐的模样,他有点害怕女儿起夜看到被吓坏。
“好!”穆寒蝉应道。
“倩儿,把老棉被拿一套。”
于是,穆寒蝉就这样暂时的安顿下了,在这一个渔家,在他落地后第二日的傍晚。
在父女二人都睡下后,穆寒蝉爬起身,盘膝而坐,运转功法,恢复着伤势。
于此同时,在距离渔村两万七千里外的一座山峰上,却发生着一些事。这个山峰是睡龙山脉的尾部,和南横山脉交界。
镜宗。
一个大殿里。
殿中站着一个青衣老者,望着殿中的如灵光波动般,悬着的一团水。
“师伯,有下落了。”一个青年人惊喜的说道。
青衣老者问:“是什么情况呢?”
“和您猜的不错,确实是天降奇陨,是一块蕴含了无比能量的石头,很有可能是千灵石,甚至还可能是传说中的万灵石。”
“哦?真的?”老者疑问了下。
“这个师侄我怎么敢欺骗您?从玄天镜的监测,已经捕获到的灵力来看,其中蕴含了874种灵力。
而玄天镜能捕捉到的,往往只有十分之一。更何况,在进入大气后,会因巨大的摩擦力起火,从而影响精准的判断。”
青年人禀报道。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青衣老者摆了摆手。
又说:“那你赶快安排人去探寻吧,确定后一定要立马上报给我。”
青年人喜不自胜,知道肥差落到自己头上了,得意忘形的说道:“我亲自前去,有了这个探灵宝石,我们再找到失落在境内的乾元尺。
他的想法是,到时候宝物到手,师伯定会把乾元尺赏赐给他,即便不给,也一样会给极为丰厚的奖励。毕竟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发现和探寻都是自己做的。
谁知青衣老者却说道:“乾元尺…先不要找,拿到宝石后立马回来,没找到也一样尽快回来。并且万灵石可不是你想的仅仅只是探灵宝物那么简单。”
“为什么?”青年人不解的发问道。
青衣老者踌躇了下,说:“因为很可能会引起宗门纠纷。”
“怕什么,大不了打一场宗门战争。”青年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胡闹!”青衣老者训斥道。
又说:“宗门战争岂是儿戏?其实说打就打的?岂是你我能决定的?”
“都是一级宗门,谁怕谁啊?再说了,师伯您老人家,不也是族和宗门领导人嘛!”
青年人又谄媚道。
“我只是个副宗级,在你们眼中,或许已经是极高了,但其实在正宗级和超宗级眼里,我们并不算什么。而且我还是副宗级末尾的,因为我没到地玄境,只是灵鼎境圆满。”
“正是如此,你才更不能怕事,只有战争,你才能获得更多的破局机会,才能更好的晋升。”
“战争,那可是要死很多人的,不仅无数修士丹毁人陨,千年修为和努力付之东流,亿万黎民凡人百姓,也将遭遇池鱼的灭顶之灾。”
又说:“仙者,贤者,圣也。要比凡人的圣贤更具有悲悯之心,心系苍生,万物。而不是视如蝼蚁,贱之踏之。”
“是是是,师伯您说得对,师侄谨记教诲。”青年人一脸恭敬的说道,随后离开了。但心中却嗤之以鼻。
渔村。
“老先生,小兄弟这是怎么了?”中年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一向被称为“半仙”并且慈善祥和的老先生居然眉头紧皱。
老先生没有回答,而是问穆寒蝉:“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穆寒蝉说:“虚岁15,周岁14。”
“不该啊!”老先生心中想到。
又看了看穆寒蝉身上的冻疮,说道:“你先前是去哪里了?你这冻伤,八级严寒都不一定能冻成这样。”
“我忘记了。”穆寒蝉撒谎道。
于是又把了把脉,眉头更是紧锁了。
过了一会,中年人把老先生叫到外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兄弟得了什么大病?”
“大病?这是怪病。”老先生说。
“他身上既有冻疮,又有烫伤,并且全身经脉多处阻塞。”
“那是怎么个说法?”
“他这,估计是沸血病和冻血症,并且脉象极其古怪。比寒热重症还不知道严重了多少倍。我从医五十多年了,从未见过,只是从古医书上看到过。”
“有这么夸张吗?”
“我这么告诉你,你就算是把他放冰窖里冻十年,再在岩浆里泡十年,都诊不出这样的脉。”
“啊…?这…”中年人讶异道。
“哎,罢了,我治不好,我走了,让他自求多福吧。”
“老先生,等下,我给你诊费。”
结果中年人掏了半天,只拿出两文钱。
老先生却说:“算了算了,医者仁心,这少年人怕是命不久矣了,再说了,我也没诊断出。”
穆寒蝉却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太可怕的问题,随着天阶功法的运转,身体一点点恢复,经脉也一点点在畅通。
于是就对中年人说自己并无大碍,而中年人也是很善意的说让他在家中住几天,休养身体。
经脉畅通之时,也就是恢复修为之日。
只是有一点奇怪的是,手中的万灵石总是不时的会发出一点点光芒,又很快消失。
这种现象在他先前也见到过,他隐隐感觉坠落之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又不确定。
甩去多余的想法,盘膝,运功,吐息,修炼。
夜色,悄无声息。
三日时间转瞬而过。
第四日,中年人对女儿说:“我要去附近城镇里卖鱼去。”
“好的爹。”
于是,中年人便去了。
与此同时,镜宗的一处山峰上。
六个身穿银色袍服的修士正准备出发,其中一个身穿明月银的青年修士格外显眼。
“大师兄,这次前去要寻陨,路途倒是不远,但是其中要过巫溪沼泽。”
“是啊,两万七千里,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事,但这这个沼泽却是难过的很啊。”
“如果不过巫溪沼泽,绕路的话,恐怕至少要十几万里了,其中还要经过他宗境内借路,十分的麻烦。”
青年人脸色阴沉不定,想了好大一会说道:“就过巫溪沼泽,强过也待过。”
“另外,这事我们要不要禀报宗门?”一人问道,似乎并不想一同前去。
“禀报宗门,找到了还有我们的份吗?就靠赏你那点贡献点,你们几个啥时候能突破到灵丹?”青年人反问道。
“可是这事确实是太大了,要是宗门万一知道…”
“这修仙界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抓住机会,放手一搏,人生才能实现转折。
记住,爱拼才会赢!
要是事情不大,我自己一人就搞定了,又何必喊上你们,给你们分一杯羹呢?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好像不是探物得宝,而是去冒险送命一样。
至于宗门这边,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还有玄天镜,这只是个小分镜罢了,还早已切断了和主境的联系,我已经将监测记录抹除了,就算宗门查起,就说镜子故障,出了问题。”
这下可是糟糕,要是一同前去,便是上了贼船。可是不去又不行,眼前青年人,他们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
青年人仿佛知道众人所想,又放出来一个大招,说道:“这次的奇陨,很可能是有块万灵石,找到万灵石,就能找到遗落我们境内的乾元尺,到时候各位都可以借助这玄宝突破到灵丹,无需再求助任何人。”
什么?乾元尺!
这下几人终于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