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一大早就去了挽风别苑。
“一一,音姐姐和你哥哥呢?”苏池找了一圈,既没有看到白音,也没有看到宗政墨。
“你找他们什么事啊?”席唯一看向苏池,调侃道,“你家沈之殇的伤恢复了?舍得出来了?”
“当然是请他们吃饭啊……”苏池包包一丢,坐在席唯一旁边,捡起席唯一端着的葡萄就丢嘴里。
“至于我家沈之殇?”说道沈之殇,苏池脸上都是甜蜜的笑意,“哼,说的好像要是你家御枭寒受伤了,我叫你,你能出来一样?”
席唯一:“……”
哎,直接被ko了。
“哎哟,你快告诉我,音姐姐和你哥哥去哪儿了?”苏池拉着席唯一的手摇了摇,“我订了饭店了,他家菜特好吃,而且是音姐姐喜欢的菜系。”
“你这饭还是以后再请吧……”说到白音和宗政墨,席唯一是连连叹气。
“怎么了?他们真吵架了?那天你在电话里突然问我,他们是吵架了吗?怎么会突然吵架的?”
席唯一摇头摇头,“要真吵架了,那还好。”
音姐姐和他哥哥,就是吵不起来架。
因为音姐姐太通透,太懂事了。
她不会任性的耍小脾气,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席唯一简单的说了一下,苏池听后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不挺好解决的吗?你至于愁成这样吗?”
“哪里好解决了?”席唯一好奇的问苏池,“怎么解决啊?音姐姐有音姐姐的坚持,但我私心觉得我哥也不是那么罪无可恕。”
可那只是她的私心,她总不能强迫音姐姐接受她哥哥吧?
“哎呀,你想的太复杂了……”苏池说,“说白了,音姐姐不就是介意你哥哥是个女人就要睡吗?”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
苏池开始给席唯一分析,“你看啊,音姐姐传统又执拗,圣洁又高傲。”
“她的感情观和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同,她对另一半和自己都是那种极致的要求,身心必须双洁。”
“可是你哥哥……”苏池翻着白眼,无语的撇撇嘴,“你哥哥完美的踩中了她的雷点。”
“身体上,你哥哥睡了“那个女人”。”
“心灵上,你哥哥想着“那个女人”。”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音姐姐,你说你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
“当然不……”席唯一说的坚决甚至有些生气。
“你看看,你看看,你的答案说明了,你也觉得“那个女人”是音姐姐的话,就皆大欢喜了……甚至你哥哥和音姐姐甚至是天赐良缘,好有缘分是不是?”
席唯一没否认。
那个女人是音姐姐,她是真的为她哥哥开心的。这样可以避免好多好多的麻烦和后患。
她之前还担心过,要是音姐姐真和哥哥在一起了,可是那个女人却突然出现的话,音姐姐会受到伤害。
“一一……”苏池拍了席唯一一下:“你想的那是你哥哥的角度啊。在音姐姐的角度里,她心爱的男人在拒绝她的当晚就睡了另一个女人。”
“而且,你哥哥还把他睡的那个女人从此放在了心里……”
“这对音姐姐来说,就是她在你哥心里不仅不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甚至完全不如一个陌生的女人的身、体……那个女人会接受这样的男人啊?”
“更别说是音姐姐这种原则和底线都超级强的女人了。”
席唯一沉默了,她不觉得音姐姐的原则和底线太强了,要求感情纯洁又纯粹没错。
“所以,你哥哥现在要想追到音姐姐,只有一个办法了……”苏池对着席唯一竖起一根手指头。
“什么办法?”
“当然就是证明,他不是种马,不是看到个女人就上啊。”
“可我哥他本来就不是种马啊。”
她哥说过,只有过“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音姐姐,他哥不至于拿这种事情骗她的。
这一点,她还是相信她哥哥的。
“你信有什么用?”苏池无语,“要音姐姐信啊!”
“音姐姐可是亲眼所见,更是亲自经历他“种马”行径的女人……他一个“劣迹男人”,凭什么要求受害者的音姐姐听他的一面之言啊?”
“甚至可以这样说……”苏池说的直接又露骨,“那天晚上你哥哥对音姐姐的身体有多喜欢和沉沦,他有多欲罢不能……他事后有多怀念,多忘不掉……音姐姐就有多恨他,甚至是恶心他。”
席唯一沉默了。
瞬间醍醐灌顶。
她还是下意识的站在哥哥那边去了,她也觉得那个女人是音姐姐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音姐姐的性格在哪里……正因为那个女人是音姐姐……所以她才更痛苦……更不能接受宗政墨了。
因为就像苏池说的,白音是亲自经历宗政墨是个女人就上行径的人。
宗政墨睡那个女人的时候,不知道她是白音,也没有想过白音。
那一夜对宗政墨来说是沉沦,是放纵,是美妙和迷恋。
可那一夜对白音来说,却是醒悟,是忍耐,是厌恶和痛苦。
可能对宗政墨而言、或者说对所有男人而言,那是一种所谓的“男人本能”……毕竟是个男人就会沦陷于女人美妙又迷人的酮体。
现在的民风开放,思想进步,男人女人只要互相看上眼了,他们没有感情,甚至在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任何信息,哪怕是名字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发生four one night。
可那些人不是白音啊!
这倒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而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原则和坚持。
人与人之间更是不同的……就像有的人吃葡萄不用吐葡萄皮,有的却必须把葡萄皮剥的干干净净才能丢进嘴里。
只是,宗政墨既然喜欢白音,想要追白音,那他就得遵守、尊重白音的坚持和原则。
如果他受不了,他大可以放弃……没有任何人逼迫他的,不是吗?
“可是我哥怎么才能证明啊?”席唯一都觉得问的有些难为情了,这个话题确实有点过于隐私了。
苏池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那就得看他自己了……他那天晚上怎么对音姐姐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音姐姐那天晚上的所有反应和感受,更是只有他清楚……”
躲在门外偷听的宗政墨脑海里瞬间浮现了那天晚上的记忆……脸颊和耳朵都不自觉的染上了红晕。
“舅舅,你鬼鬼祟祟的猫在这里做什么?”
宗政墨一回头,就看见白音牵着放学回来的小宝站在他身后,她手里还提着小宝的小书包。
这一瞬间,宗政墨吓了一个激灵不说,看到脑海里画面的当事人就在面前,宗政墨立刻低下了头。
可他红透的耳朵还有脖子,完全出卖了他此刻的尴尬处境。
偏偏懵懂的小宝还大声的来了一句,“舅舅你脸红什么?啊……耳朵也红了……啊啊啊……还有脖子……”
宗政墨:“……”
小祖宗,能不能闭嘴啊?
屋子里的席唯一此刻早就把头埋在了抱枕里,本来端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范儿的苏池,在接收到小宝单纯无辜又疑惑的眼神的时候,立刻用手捂住了脸:“……”
罪过啊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