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脸上面具的指引,墨漓越过她之前身处的园亭,来到了一处宫殿。
这座宫殿不似她之前见到的那般奢华,而是一处衰败破残的荒殿。
荒殿的周围环绕着一片寂静,近看殿内四处弥漫着尘土的气息。
岁月的沧桑与落寞。
门窗残破,墙壁上的砖石也已剥落,蛛网密密麻麻地交织占据着每一个角落。
冷风在宫殿中穿梭,还夹杂着丝丝腐朽的味道,墨漓张望着四周,着实有点骇人。
“好可怕啊,这地方该不会闹鬼吧?”她打个寒颤,脚步显得格外地沉重。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得残破的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哎呀~”墨漓被吓的个激灵,大叫一声:“谁,谁在装神弄鬼?”
“胆小如鼠,逗你玩呢,瞧把你吓的。”白矖爬出墨漓的衣衫。优雅立在她的肩头。
他眨着眼睛,透着一丝戏谑,略带调侃地说道:“稀奇啊~”
“冥界的公主竟惧自己的鬼生子民,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落人笑柄”。
“遗臭万年,失了民心啊?”话音刚落,忽然间,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面传来。
白矖微微皱起眉头,他嫌弃地用手捏住了鼻子,转看了一下荒殿。
只见四周破破烂烂的,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这是什么糟践的地?脏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恶臭,令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略带不满道。
“小短腿跑的还挺快,才一会功夫,你这又是瞎晃悠到哪里来了?”
“草,原来是你这家伙搞我啊?”墨漓没好气地嗔怪道:“还真就应了那句话”。
“什么样的主,养什么样的宠,你跟你主子真是一个德行,缺德”。
随后,她下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傲气,右手高高举起,大拇指骄傲地竖立着,指向自己。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外头人称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屑,眼神更是毫不掩饰地斜睨着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爬虫。
“不是我吹,就外头的这些个什么妖魔鬼怪,那个听到我小霸王的名号”。
“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见到我通通跟见山寨大王似的,绕着走?”
她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得意,还挑衅地冲白矖挑了挑眉。
“开玩笑的,我会怕?我就这么说,就算天塌下来了,我眼都不带眨一下”。
说完,墨漓朝着白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十分傲娇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小丫头,还怪可爱的咧!
白矖被逗乐,笑出声,心想,无所畏惧的模样,这才像她嘛!
他的笑声清澈又爽朗,在空气里肆意飘荡着:“就你这泼辣的劲儿”
“日后,哪个妖魔敢把你收去当压寨夫人呐?”他曾听闻外界的风向。
小霸王与药仙谷圣子“蓝奎”自幼青梅竹马,就现在这么看来。
白矖就觉得以墨漓的性子,跟蓝奎的品性倒挺般配的,常言以柔克刚嘛。
墨漓撅了撅嘴,说:“谁要当什么压寨夫人呐,我的理想型可是要成为大侠的女人”。
“这话本子上的大侠哇!武侠逍遥客,功夫高得离谱,在江湖上到处游荡,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英雄救美啥的,简直能让人一见误终身呐~”她一脸向往,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挥舞了几下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她就是大侠。
白矖看着墨漓那副癫狂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更开心了。
“那你估计得加把劲,就以你这瘦弱的小身板,资历平平无奇”。
“人家功高盖世的侠客行,可不见得能瞧得上你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你啊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要是早把看小人书的这股劲”。
“专研刻苦用在修习上,说不定你也早是才女可以与喜悦的,侠士逍遥江湖了呢”。
接着,他轻轻晃动着自己的龙尾巴,在墨漓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以此传递鼓励。
他的一番话触及了她的心,很现实。
墨漓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话本里大侠的娇妻,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再瞧瞧我,就是个饭桶。”她神情落寞,缓缓地收回了挥舞的拳头。
她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仟蛄带给自己的阵阵刺痛,那是刻骨铭心的教训。
“从小到大,我不知情是何物,就从遇到了沐修开始,他的脸我忘不掉”。
“也是自他之后,我开始有了迷妹心,见到一个脸长的好看的,就喜欢一个”。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喜欢的很卑微,全都是我一厢情愿”。
“没有一个瞧得上我。”回忆起那段心酸的情鸾,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最后,我也为我的花痴付出了代价”。
“仟蛄蛊毒,断情绝爱,这是我的结局,落得孤苦伶仃的下场”。
“我认!我该!”她倾诉完,舒了一口气,心头的沉重包袱总算卸了下来。
“嘶…你被白云轩下蛊了?难道说你对他动情了?”白矖听着有点吃惊,小女孩家的心思也太单纯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白云轩那老家伙长得虽不孬,但阴贼得很”。
“和他打交道,若没两把刷子,你怕是被他卖了都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情啊”。
“听我一句劝,别再对他心存幻想。”他严肃警告墨漓,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白云轩这人我熟,他精善花言巧语,不是你一个单善的小孩子,能掌控得了的”。
他说这话有种像老父亲的心都要被操碎喽了的感觉,告诫免受伤害。
墨漓这小呆丫头,她的幼年被帝君关注,自然也在他的关切下长大。
她的作风大大咧咧,他觉得她还挺有意思,自然是不忍看她被白云轩给糟蹋。
墨漓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我哪怕把心挖了”
“都不可能在对他的脸动一下…”她抬头张望时,看到了一个黑影在荒殿的窗口一闪而过。
她紧紧地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奇怪?人呢,怎么不见了?”墨漓跑出荒殿,来到一处破败的花园。
园中的小径早已布满裂痕,杂草丛生,像是无人问津的荒野。
池塘的水变得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枯萎的花瓣和落叶,透露出一丝凄凉。
石雕的喷泉也已干涸,原本精美的雕刻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不远处,一片破败的建筑阁楼矗立着,墙壁残破不堪,门窗摇摇欲坠。
她大着胆子向前走去,阁楼大门紧闭,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吱呀”一声。
她用力的推开门,门内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她沿着墙壁慢慢前行,眼睛始终注视着四周,探声道:“出来吧,别躲了”。
“你不是一直跟踪我的嘛?我现在来找你,你当孙子躲我做什么?”
四周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随着她的深入,黑暗似乎变得更加浓重,微弱的光线也渐渐被黑暗吞噬。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白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他提醒墨漓:“魔兵的气息,人数不少”。
“哈?这鸟不拉屎的地会有魔兵?”
墨漓郁闷地停住脚步:“他们来这儿干嘛呀,开小灶啊?”
她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我是不是耳朵聋了,怎么啥声都没听见啊?”